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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工具人的自我修養(yǎng)[快穿]在線閱讀 - 第234頁

第234頁

    經(jīng)理人二話沒說就把邀請函給鐘宴齋和林奇送來了。

    “去不去?”林奇問鐘宴齋。

    他們倆磨合的時間還很短,滿打滿算也就才三個月,作為車隊參賽有些過于冒險。

    鐘宴齋望向林奇,林奇也正在看他,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鐘宴齋已經(jīng)一錘定音,“我們?nèi)?。?/br>
    城市的邊緣是無邊的海,海水不夠清澈,不足夠支撐旅游的事業(yè),只有零星的本市居民在傍晚茶余飯后的時候來看一眼夕陽。

    泛黃的海水帶著泥沙乘著風(fēng)上了岸,咸咸的海風(fēng)沖向鼻尖,空無一人的海面顯得特別空曠,林奇坐在堤面,深吸了口氣。

    海風(fēng)吹起了鐘宴齋的t恤下擺,夕陽照在臉上,淡淡的溫暖,微醺般的繾綣,鐘宴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林奇身后。

    林奇屈起雙腿,雙手往后一靠,“心里有點慌,”他扭頭望向鐘宴齋,“你覺得咱們倆能拿個什么名次?”

    鐘宴齋望向模糊的海平線,銳利的輪廓在夕陽中染上油畫般的色彩,他沉默一會兒,道:“中段左右?!?/br>
    林奇差點沒裂開,“才中段?”

    “參賽名單我看過了,”鐘宴齋垂首客觀道,“都是很有經(jīng)驗的車手,中段已經(jīng)是我預(yù)估的比較理想的成績?!?/br>
    林奇:“……”真是沒有一點開掛男主的自覺。

    “不要對成績有太大的負(fù)擔(dān),”鐘宴齋揉了一下他的頭頂,淡淡道,“享受比賽?!?/br>
    林奇瞳孔微微放大,像鐘宴齋這樣驕傲的酷哥,竟然會說出這種類似示弱的話,林奇吃驚之余,忽地想到是不是鐘宴齋看出了他的不安,才會說這樣的話來安慰開導(dǎo)他。

    想到這里,林奇抬手抓住了鐘宴齋的手掌。

    鐘宴齋的手很大,指節(jié)修長,指甲干凈,看上去就像是鋼琴家的手,誰能想到這樣一雙文秀干凈的手會駕馭人類極限的速度。

    林奇將手指嵌入鐘宴齋的指縫,輕輕扣住,“你說的對,享受比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

    比賽賽程緊張,林奇和鐘宴齋很快地收拾了行李與車隊人員一起前往參賽城市,提前去適應(yīng)城市的氣候。

    北方城市冷得更快,晝夜溫差大,林奇與鐘宴齋中午在本市上飛機的時候還穿著t恤,半夜落地就得穿薄外套,還有點感覺涼意絲絲地往脖子里鉆。

    林奇手攥在口袋里,哈了一口氣,“這怎么感覺都快入冬了。”

    “10月份這里是快入冬了,”經(jīng)理道,“我聽說這里山上都下雪了?!?/br>
    林奇腳步一頓,臉上表情有點不好,該不會跑雪道吧?

    雪道,尤其是雪山,在拉力賽中屬于危險系數(shù)很高的賽段。

    拉力賽自身就有‘死亡賽事’的別稱,雪山就是拉力賽中的死神。

    比賽成績可以放平常心,人命不能。

    說實話,林奇不擔(dān)心鐘宴齋會出大狀況,鐘宴齋是男主,小世界氣運的支柱,小世界只要還想運行下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找鐘宴齋的麻煩。

    林奇怕他就沒那么好運氣。

    聯(lián)盟是解除了生命限制,可沒承諾林奇會在每個小世界里長命百歲,他依然有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就像那次離開狄嵐時的飛機失事一樣。

    林奇沉沉的面色一直保持到了酒店里,經(jīng)理人對他和鐘宴齋掏出兩張房卡時,林奇才如夢初醒,下意識道:“我跟小鐘分開睡?”

    “對啊,”經(jīng)理人有點莫名其妙,“睡兩間不好嗎?”

    林奇欲言又止,表情很一言難盡。

    眼色十級的經(jīng)理人立刻道:“放心,咱們俱樂部有錢。”

    林奇:“……”誰擔(dān)心俱樂部的經(jīng)濟情況了。

    鐘宴齋已經(jīng)抽出了其中一張房卡,對經(jīng)理人道:“我們一起睡?!?/br>
    “?。俊苯?jīng)理人略微臉紅了一下,“我、我不是很方便?!?/br>
    鐘宴齋懶得理他,對林奇道:“走?!?/br>
    經(jīng)理人:“……”原來不是說他。

    經(jīng)理人在原地尷尬了一秒后,舉著房卡跟了上去,“小鐘,我訂的可是大床房啊!”

    大床房這種東西對林奇來說不但不討厭,還很習(xí)慣,經(jīng)理人確認(rèn)沒問題后也就離開了,這次終于眼色爆發(fā),體貼地替他們關(guān)上了門。

    看來小鐘和小林相處得真不錯,經(jīng)理人對兩人的和諧樂見其成,關(guān)門的時候心里一樂,不知怎么,嘴角還掛上了一點竊笑。

    林奇長出了一口氣,甩了背包,直接倒在了大床上,喃喃道:“雪山……不會這么狠吧。”

    “既然特意把賽道設(shè)在這兒,沒理由不利用這里特殊的地形,”鐘宴齋拎起林奇扔在地上的背包放到沙發(fā)里,將自己的背包也放到那兒,環(huán)手俯視雙眼無神的林奇,“怕了?”

    林奇瞄了他一眼,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怕了。”

    林奇的作風(fēng)從來都是肆意自由,‘怕’這個字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人生里,如果怕,也就不會選擇賽車。

    “為什么?”鐘宴齋道。

    頭頂?shù)牡鯚羯l(fā)著刺眼的光穿破睫毛,林奇眨了眨眼睛,“我也說不清,不知道,反正突然就挺怕死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膛慢慢起伏,“不想就這么結(jié)束?!本退闶亲⒍ǖ碾x別,也想拖延到最后一秒。

    浪子是鳥。

    他們自由地飛。

    有一天,他的腳上忽然多了一條線,他忽然就害怕飛得太高,回頭見不到線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