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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冠玉連人帶椅子翻到在地,在地上掙扎的樣子宛如一條離了水的魚。 俞想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輕聲問道:“那你呢?你這個殺人犯的幫兇,你又是什么東西呢?” “好了,別再為自己的惡毒和愚蠢找借口了。承認自己的惡有這么難嗎?承認吧,你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瘋子,嫉妒已經(jīng)蒙蔽了你的雙眼,讓你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罪犯?!?/br> 孟冠玉剛想反駁,卻被俞想打斷。 “噓——你聽,這是什么聲音?!?/br> “什么聲音?”孟冠玉慌亂地向四下看去,但因為躺在地上,他的頭能動的范圍很有限。 “你閉上眼睛,用力聽?!庇嵯胝f道。 孟冠玉狐疑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只聽見耳邊一個惡魔般的低吟響起:“你早被藝術拋棄了,你不配成為一個畫家?!?/br> “你胡說!”孟冠玉意識到被俞想騙了,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被戳到軟肋是每個人都無法忍受的事,但俞想偏就喜歡這么干。而且他還不是拿著大刀闊斧地砍殺,而是拿著一把鈍鈍的小刀一點點往下刮rou。 聽見孟冠玉罵他,俞想也不惱,而是悠然地拿出手機:“我是不是胡說,你往下聽就知道了?!?/br> “孟冠玉就是個投機者,叫他畫家根本就是侮辱了這個詞,他就是藝術界的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說什么他為了藝術出走,他根本就是被踢去國外的,左鴻禎不收他,想收他的教授又被他得罪了精光,他不走誰走?!?/br>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他的畫有多牛逼吧?建議各大美院轉一圈,和他一樣的天才一抓一大把好嗎?” 俞想的語氣簡直老陰陽人了,而且他專挑那些網(wǎng)友的惡評念,打的就是扎心的主意。 孟冠玉本就是會因為他人意見而生氣的人,在這種場合下聽了這些評論,更覺得尤為難受。 但俞想似乎是玩夠了,他收起手機,無聊地撇撇嘴:“沒意思?!?/br> “沒意思我們走?”宮修筠在旁邊問道。 “行叭?!?/br> 他們身后,黑衣保鏢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們是雇傭兵退伍,多少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但這種蹂/躪了人一通,還說沒什么意思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俞想走進來時,他們還以為這是個可愛的乖孩子。但當他離開時,俞想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已經(jīng)變成了長著角的小惡魔。 “哦對了,”走出小木屋之前,俞想回頭說道:“別忘了做選擇題。” 孟冠玉喊破喉嚨的咒罵在俞想身后響起,卻又很快消失。俞想聳了聳肩膀,看了一眼宮修筠。 “不滿意?”宮修筠問。 “還行?!庇嵯肷狭塑嚭?,又開啟了節(jié)能模式,懨懨地不太想說話。 但宮修筠卻坐到了他旁邊,不由分說地摟過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俞想要推開他,卻被宮修筠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別動,讓我靠一下?!?/br> 俞想不敢動了,不是因為宮修筠的話,而且因為抓著他的手臂上還打著石膏,石膏上的蝙蝠俠和小丑還在互相仇視著。 俞想嘆了口氣,放松了下來。反正他也沒什么過界的行為,不差這一路了。 * 三天后,俞想自己在豪華套房的大床上醒來,他揉揉眼睛,房間有些過于安靜,他這才想起來宮修筠已經(jīng)離開了。 在這邊耽誤這么久,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偌大一個集團需要他掌舵,秘書部一天能打來十個催命電話,仿佛他再不回去公司就要關門大吉。 俞想按響了手邊了的鈴,不到一分鐘,就有侍者推著早餐車到房間。 侍者掀開蓋子就走了,俞想走到餐車前,卻失望地撇了撇嘴。 咖啡配的奶孤零零放在一邊,沒有倒進去。松餅的蜂蜜倒多了,一看就甜度爆表。反正俞想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甚至連吃飯都沒有動力了。 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被精細地照顧慣了,他還真不習慣一個人。 除了宮修筠外,沒人知道俞想是個挑食狂魔,而且是分時間分場合的挑食。早餐最嚴重,越是有的挑就越是嚴重。沒得選的時候,他自己燉的豬食一樣的燴菜,他也不是不能下咽。 俞想百無聊賴地吃著早飯,邊想著,看來宮修筠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早飯結束,俞想刷起了微博。今天是孟冠玉“主動”發(fā)布道歉聲明的日子,畢竟雖然俞想給了他選擇,但本質(zhì)也不是真正的選擇。 俞想一刷新,果然佟亦昆用大號發(fā)了一篇超級長的長文。上面事無巨細地寫了他“欺負”俞想的全過程,詳細到他第一次發(fā)微博諷刺俞想只有人氣沒有技術時的心理活動都記錄在案。 俞想花了整整十分鐘才讀完這些文字,不知這些的執(zhí)筆者是誰,但文學功底堪稱一流。通過這些文字,孟冠玉嫉妒、陰險、虛榮、jian詐等等形象躍然紙上。 但俞想一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當他和宮修筠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后,他覺得任何形式的“報復”都不足以平息這份怒火。 生命之重,是任何沒經(jīng)歷過生死劫難的人都無法體會的。 這篇長文一出,迅速登上了熱搜。鑒于這次事件的嚴重性過大,孟冠玉供職的學校瞬間在官網(wǎng)發(fā)布消息,解除與孟冠玉的勞動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