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臉色煞白：“沒有......我們?nèi)w出動找小孩了，現(xiàn)在大門口沒人?！?/br>
    葉高點了點頭：“我懷疑這是一起內(nèi)部作案，很明顯寶寶曾經(jīng)被某人帶到教師更衣室。罪犯和我們打了時間差，利用大家發(fā)現(xiàn)寶寶失蹤的混亂離開了學校，所以他現(xiàn)在還沒走遠。”

    賀久慌亂地說：“那我們趕緊出去找他。”

    一只干燥溫暖的手牽住他，葉高話語中充滿著冷靜：“不要打草驚蛇，我會讓人告訴警方。”

    “這位老師，麻煩讓跟我們來了體育館的人配合，今天請先在學校休息，我沒通知之前，不要使用通訊設(shè)備。”葉高轉(zhuǎn)頭對班主任說。

    “葉總，你的意思是......”

    “罪犯也許不止一個，我需要制造一種我們依舊被蒙在鼓里的假象。”葉高說，“當然，事后我會對他們進行補償。”

    “葉總不用了，這本來都是我們的失職?！卑嘀魅握f著，但臉上為難的神色消退了不少。

    “久哥，我那哥們兒來了，你們要去看看嗎？”賴衡跑進來喘著氣說。

    賴衡請的朋友已經(jīng)到了監(jiān)控室，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說：“錄像被格式化后你們停止監(jiān)控了嗎？”

    負責監(jiān)控室的老師回答：“是的，我怕后續(xù)不斷寫入數(shù)據(jù)會導(dǎo)致格式化的部分被覆蓋，所以就把學校的監(jiān)控關(guān)了?！?/br>
    才介入綁架案的警察聞言，對葉高說：“葉先生，你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刪除的監(jiān)控錄像不管怎樣都有再被恢復(fù)的可能，但凡一個有經(jīng)驗的管理者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先停止錄入新數(shù)據(jù)，將原有的監(jiān)控交給警方查辦。罪犯也許剛好利用這種心理，在無監(jiān)控且混亂的情況下挾持小朋友出門。”

    “今天在校的老師，有多少放學后就離開了？”警察轉(zhuǎn)身問班主任。

    “挺多的，警察同志，難道罪犯就在這里面？”

    “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罪犯之一還可能就藏在我們中?！?/br>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不信任地看著對方。警察們也在觀察著出現(xiàn)信任危機的人群，試圖從微表情中找出蛛絲馬跡。

    “放心，寶寶是個聰明的孩子?！币娰R久望著窗外，神色焦慮，葉高安慰道，“如果不是他留下的玩具，我們不會這么快得到線索，他會在我們找到他之前保護好自己的?！?/br>
    “但愿吧，但不想坐以待斃，既然有線索了，就讓我一起去找?！辟R久不自覺地咬著指甲。

    “夠了，你既沒有刑偵知識，又沒有心靈感應(yīng)，去了也是添亂?！比~高有些慍怒。

    賀久沉默了，換做平時，葉高用這種態(tài)度和他說話，他一定會竭力回擊或是轉(zhuǎn)身就走。但現(xiàn)在賀久認識到自己的確就像葉高說的那樣，是個沒用的人。

    一種神經(jīng)高度緊繃后的無力感席卷而來，他埋下頭，清瘦的下巴藏在陰影里，整個人說不出的低沉。

    “對不起，我剛才說的話——”

    “你說得沒錯，術(shù)業(yè)有專攻，交給他們做就行。”賀久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情，勉強露出一個，“我只需要裝出一副驚慌失措滿頭霧水的樣子就行。哈哈，不用裝也是?！?/br>
    葉高靜靜看著他，眼底有暗涌流過。

    距離休斯里外五公里的一輛車里，一個穿著普通其貌不揚的男人熄火后坐在位置上抽了根煙。后座有個小孩兒，他抱著書包一聲不吭，小手緊緊拽著一個軟綿綿的小豬掛件。

    這個小孩正是被綁架的葉寶寶。

    今天體育課后，他剛要離開學校，突然被孫老師叫住。孫老師平時并沒有直接參與他們班的教學，葉寶寶雖然有些疑惑，但并沒有產(chǎn)生戒心。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孫老師一直和他待在體育館更衣室的衛(wèi)生間里。葉寶寶幾次想離開，都被孫老師要求再等一會兒。葉寶寶已經(jīng)知道孫老師不懷好意，看到他的口袋里的繩子和不干膠后，更是一言不發(fā)，坐在馬桶蓋上玩書包上掛著的小松鼠，沒試圖呼救。

    大概是因為他表現(xiàn)得很聽話，孫老師沒有把他打暈，也沒有捆住他，牽著一個小孩走出學校總比抱著一個小孩走出去要輕松。

    趁著臨走前孫老師不注意，葉寶寶將小松鼠扔在了馬桶旁。

    孫老師牽著他從一條小路通向?qū)W校大門，他本想向保安尋求幫助，但失望地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在保安亭站崗的保安全部失去了蹤影。

    孫老師將他交給一個鬼鬼祟祟躲在樹下的男人，那個男人警惕地問：“怎么沒打昏，萬一叫人怎么辦？”

    孫老師說：“不需要，這小孩平時在學校就很聽話，隨便嚇唬嚇唬他就行，打暈了會引起注意。”

    說完孫老師便回到了學校，那男人看了眼葉寶寶。葉寶寶一聲不吭，就算旁邊有人經(jīng)過也不大喊大叫，男人圖方便，直接將他帶上車。

    “cao，煙沒了。”男人抽完煙，被熏得發(fā)黃的手指在儲物柜里摸了一把零錢，轉(zhuǎn)過頭對葉寶寶說：“我出去一會兒，你如果敢叫敢鬧，我就把你的小嘴巴用膠帶封起來，然后綁著手腳丟進山里去，聽到了嗎？”

    葉寶寶捏捏小豬，乖巧地點點頭，眼中毫無波瀾。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會害怕的小孩，難道腦子有問題？”

    他哈哈笑了兩聲下了車，一邊打電話一邊大搖大擺地走進路邊的小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