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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和艾德里安相視一笑,各自翻身上馬。 “這一回,你就不用躲在酒桶里糊弄守衛(wèi)了?!甭芬姿剐χf。 兩串馬蹄聲再次穿過寂靜的曠野,向著瑪倫利加奔去。 抵達城門時已是深夜。值崗的守衛(wèi)見到馬車上作男孩裝扮的麗茲,在頭盔底下驚訝地張大了嘴。一是為大學者的孫女這副隨性的模樣感到愕然,一是注意到白天的同事恐有錯放麗茲出城的失職之嫌。 “麗茲小姐?!我、我這就去館長家里報信。” 其中一人正打算往城里跑去,卻被麗茲制止。 “不用麻煩幾位了,我現(xiàn)在正準備回去。”麗茲語調(diào)溫和、措辭客氣,似乎又變成了館長所形容的模樣,這反倒讓路易斯和艾德里安有些不習慣。 麗茲向著陪伴她取回手稿的兩位“保鏢”笑了一下,靈動的眼神似乎在問“你們猜哪種才是我的真實性格”。 館長的家為晚歸的麗茲燃著燈。路易斯和艾德里安停在路邊,目送麗茲一步步登上通向前院的臺階,走向站在門口喜極而泣的館長。 路易斯看著艾德里安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決定還是不告訴他自己從麗茲那收了多少錢。 午夜的街道基本沒有人。只有在鐘聲響起時,換崗的守衛(wèi)才會小聲交談著離開原地,堅硬的靴底叩響地面,如同贈給瑪倫利加的催眠曲。 艾德里安與路易斯在岔路口分開。一人向著市場,一人向著貴族區(qū)。 走出幾步,艾德里安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視線跟著路易斯的背影向前移動,終于忍不住喊出了聲:“科馬克大師!” 路易斯沒有回頭。 他背對著艾德里安擺了擺手,權當忙碌一天后最簡單的告別。 艾德里安看著路易斯消失在街口,一如他初次飲下蜜酒,又看著路易斯離開的那個夜晚。 翌日,艾德里安起得很晚。他沒有去找路易斯,路易斯也沒有來找他。 銀灣塔給飛獅公館送來了館長的致謝信。索菲婭這時才知道,前一天大半夜才回來的侄子還順路幫了這么大的一個忙。 傍晚時分,索菲婭邊翻閱賬本,邊對例行整理票據(jù)的艾德里安說:“我們對銀灣塔的學者們一向敬重,胡塔還幫他們從海外搜羅過名貴的書籍。不過我真沒想到,那位館長的孫女會這么有活力,簡直令我憶起自己血氣方剛的少女時代?!?/br> 艾德里安微微一笑:“麗茲小姐的行動力太驚人了。要不是她正巧找上了科馬克大師,也不知道事情會怎么發(fā)展?!?/br>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在不經(jīng)意間提起路易斯的名號。但不知為何,與之前不同,他似乎已經(jīng)沒那么緊張了。 ——是因為昨天夜里坦誠的對話嗎? 艾德里安暗自思考著。 這時,一位信使敲響了書房的門。索菲婭迎上前去,從信使手中接過來自鶴山莊園的信箋。待信使離開,她才解開蠟封,飛快地瀏覽信件的內(nèi)容。隨后,她從桌上拿過筆,在空白處又添了兩行。 “艾德里安,又得麻煩你跑一趟了。讓信鴿送還是不太保險。”索菲婭露出略帶歉意的笑容,將用綢帶重新卷起的信件交給艾德里安?!鞍阉唤o薩繆爾和索倫審判官,他們應該正在神殿商討要務。” 艾德里安二話不說就接下了這項跑腿任務。 和薩繆爾不同,艾德里安是光明正大地走進神殿的。他和路易斯畢竟幫教團獵殺過無光者,教警們對這位性格謙和的托雷索青年印象不錯。聽說他是來給審判官送信的,便直接指明了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艾德里安上了樓,循著教警們所指的方向走去。但在即將敲開海格辦公室的房門時,艾德里安猶豫了。 猶豫的原因難以啟齒。雖然隔著一堵石墻和厚重的木門,“得益”于過人的感官,他還是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肢體的碰撞連帶著書桌晃動的聲響,急促的呼吸,還有那些被壓抑在呼吸之間的片言只語。 艾德里安不難猜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樓梯口附近,路過的教警好奇地問:“怎么,難道審判官不在嗎?” 艾德里安一驚,只得硬著頭皮敲門:“審判官先生,我是托雷索的艾德里安。我有一封信要當面交給您?!?/br> 屋內(nèi)的異常響動馬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拉開門閂,放艾德里安進來。 不算出乎艾德里安的意料,開門的是薩繆爾。托雷索的族長衣衫凌亂,雙眼發(fā)紅,肩頸處露出一點不均勻的淤青。 面對滿臉通紅的艾德里安,薩繆爾神色如常,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別告訴索菲婭,不然她會直接把神殿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忙完正事繼續(xù)自嗨 Overe the Beast Inside Marvin Kopp ☆、第二十六章 暗出銀灣 與乘風破浪、開辟航路,搜羅珍奇事物、替不同文明傳遞信息的信標號不同,教團手中的女武神號有著更加“神圣”的宗教職責:輸送傳教士與所謂神祇的福音,并給教團帶回重要的文獻和圣遺物(真?zhèn)蝿t難以辨明)。 隨時間推移,教團的影響范圍不斷收縮,女武神號的作用也不得不因時而變。教團不再熱衷于派遣傳教士,而是將重心放到尋找災變遺跡和圣器之上。只要徹底解決了災變,教團的威望就將回歸——他們大概是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