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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榴花怨東風(fēng)在線閱讀 - 016 故鄉(xiāng)

016 故鄉(xiāng)

    “段小沛,“他側(cè)著身躺在旁邊,一條手臂枕在臉側(cè),聲音飄飄渺渺的,“起床了,再不起床要趕不上高鐵了,那你就回不了老家了?!?/br>
    這是深冬的一個(gè)清晨,太陽直射點(diǎn)正慢慢回到北半球,她睜開眼睛,看到段余甯神清氣爽的模樣,額前碎發(fā)往兩邊分開了些,露出少年白凈的額頭。

    翁沛說:“困?!?/br>
    段余甯把人拉起來,她沒骨頭也似,掛在他身上。

    “還有一只鞋子呢?”

    翁沛和他緊緊貼在一起抱著,轉(zhuǎn)頭去看地板:“被琪琪叼走了。”

    夢游一樣洗漱吃飯,阿姨在客廳里替他們收拾好了行李箱,念念叨叨出門要注意安全,不要亂吃東西。

    高鐵上,段余甯幫前座兩個(gè)女大學(xué)生放了行李,大約過了一個(gè)站點(diǎn),那兩個(gè)jiejie轉(zhuǎn)過頭來問他要不要吃蛋糕。段余甯搖搖頭,指了指身邊打瞌睡的翁沛。

    那兩個(gè)jiejie相視一笑,不再主動攀談。

    翁沛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車窗外的是一大片綠絲絨蛋糕也似的田野,無遮攔的陽光又暖融融的像蜜一樣,落在她清麗的側(cè)臉。

    段余甯看了會兒,把她的頭扳過來靠在自己肩上,拿出手機(jī)開始查當(dāng)?shù)氐穆糜喂ヂ浴?/br>
    S市剛剛結(jié)束一場雨。

    所謂的老家已經(jīng)沒有翁沛的親人了,段余甯跟著她在紀(jì)念館站下了公交車,路過樹木蓊然的街道和不甚平坦的青石磚路,來到一處墻壁新刷了白灰的老宅前。

    翁沛從背包里摸出一把用紅繩掛著的鑰匙開了門,兩個(gè)人從一條窄長廊走過去,院子里的石砌水井養(yǎng)著魚,屋檐滴答落下水珠。

    他們這個(gè)小地方旅游業(yè)發(fā)達(dá),翁沛離家去C城讀書前答應(yīng)把后院的兩間屋子挪給鄰居婆婆家的大兒子裝修作民宿使用,作為條件是他們幫忙給二樓的房間定期通風(fēng)保潔。

    二樓宴客的前廳燈泡壞了,一閃一閃的,翁沛干脆打開了天花板上那四盞過年時(shí)候才會亮起的八角宮燈。

    段余甯把行李箱提上去,看見樓下小院子里倒掛著五顏六色的油紙傘,近處看確實(shí)沒有想象中那么驚艷。

    這是和詩畫里不一樣的江南,雕花窗后的芭蕉葉子是冷的翡翠綠,街上游人往來熙攘,故園卻無處不寂寥。

    鄰居婆婆家里的兒媳婦前來告訴翁沛,老人家中風(fēng)癱瘓?jiān)诖捕嗳铡?/br>
    翁沛和段余甯前往探望,冬天實(shí)在是太冷了,老人被纏在厚重的被子里,睜著渾濁的眼睛。

    翁沛握著她皺巴巴滿是老人斑的手坐了許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傍晚兩個(gè)人出去吃東西,臨河的窗戶可以看到對岸,游人如織,縱橫交錯的拱橋和串聯(lián)起橋梁的河流,河面上駛過小船,掛著一排小紅燈籠。

    酒釀圓子用瓷碗盛著,坐在對面的段余甯吃了一口,神情變幻,精彩紛呈。

    翁沛笑得腮幫子都酸了,解釋道:“這里的小吃要么是甜食要么是純r(jià)ou餡的,真的不是我在坑你。”

    段余甯雖然挑食,但是吃了一半的東西一定會吃完,苦著臉干掉了那碗五色圓子。

    她倒是從容的很,從飯店出來還要去找一種紅豆糯米裹著炸的甜點(diǎn),最后兩人在河岸邊截住了要收攤的老爺爺。

    老人家脾性古怪,六點(diǎn)半過后就不接生意了,收攤?cè)虻紫抡胰讼缕濉?/br>
    結(jié)果變成段余甯坐在甜點(diǎn)攤邊上和他殺了兩盤,出于尊老愛幼的原則,他贏了一局輸了一局。

    翁沛拿著紅豆味的甜點(diǎn)跟在他身后,手指被他攥著,還搞突襲去戳他的腰眼:“段小甯,又來出風(fēng)頭。”

    戳完又看見他盯著自己笑,身旁是船槳破開水面的欸乃聲,頭頂一盞紅燈籠被風(fēng)吹動,遂想起許多雪夜寒冬、紅泥火爐的遙遠(yuǎn)情境。

    晚上兩個(gè)人躺在翁沛以前那張仿古式四柱床上蓋棉被聊天,談起她小時(shí)候的玩伴和母親做的燈籠,老宅的屋子很深,床帳后面有個(gè)圓月形狀的紗窗,雨聲也隔著朦朦朧朧的兩層紗。

    回到闊別已久的老家,翁沛整個(gè)人都有點(diǎn)悒悒寡歡,兩個(gè)人說了沒一會兒話,段余甯漸漸有些困意,她突然抬起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段余甯有點(diǎn)吃驚,看她一尾魚也似,鉆進(jìn)被窩里,只留一撮發(fā)尾在外面。

    而被子底下,他的睡衣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從鎖骨到胸膛,像之前他吻她的那樣,那柔軟溫?zé)岬拇桨曩N著裸露的肌膚一寸寸熨下去,最后含住他的性器,笨拙地侍弄起來。

    屋子里的燈光幽微,床帳像青色的雨霧,她爬上來,擦了一把嘴角的白濁,眼角紅得仿佛抹了胭脂,張開腿坐到他身上。

    段余甯扶著她的腰,聲音沉沉的:“你怎么了?”

    翁沛搖搖頭,俯下身去親他:“你弄弄我,段余甯……我想要你弄弄我。”

    段余甯按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壓抑著情緒說:“你在做什么?你明天不是要爬山嗎?”

    翁沛的手扶著他下面那根東西,往自己的xiaoxue口送。

    “你插進(jìn)去好不好……”沒有了指引,怎么也進(jìn)入不了,她用手指撐開自己的小yinchun,急得快哭出來,“你幫幫我……段余甯?!?/br>
    性器在她的xue口,滑膩一片。

    段余甯分開她的腿,緩緩刺入那處柔軟。

    “段小沛,”他在她耳邊說,“你是害怕了嗎,回到家里來,讓你覺得陌生了?”

    被填滿的充實(shí)感和肌膚相親的暖意讓她仰起脖子,失神般望著床頂。

    “段小沛,看著我?!彼韵露系仨斉?,兇狠又溫柔。

    翁沛終于低下頭來,她睜大眼睛,一顆眼淚猝不及防砸下來,濺碎在他胸口。

    “我們這次是回來你的家鄉(xiāng),但是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的?!?/br>
    “mama已經(jīng)不在了,我喜歡你,你和我一起走吧。”

    樓外雨水淅瀝,她的手臂肌膚都變涼,只有那個(gè)不斷被入侵的地方,又軟又熱。

    她什么也沒說,只緊緊抱住段余甯的脖子,唇齒逸出細(xì)碎的呻吟。

    這是最陌生的故鄉(xiāng),一夜被翻紅浪,貪作花底鴛鴦。

    相擁而眠到東方發(fā)白,清早起來在院子里洗臉,井水冰涼。

    段余甯把她的手捂在自己大衣里,少年人的體溫透過毛衣傳到她的手掌心。

    用早茶的地方在船上,岸上的長廊掛著許多舊的銅鈴鐺,翁沛拿了一塊白色甜糕在碟子里,兩個(gè)人跟傻子一樣用筷子兩頭用力,撕巴好久沒能分開,只好膩膩歪歪地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吃到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有餡兒的。

    上午爬山,從茶田里經(jīng)過,翁沛小鹿一樣跳過去,看見段余甯為難地站在原地,就大發(fā)慈悲地返回伸手去牽他。

    豈料段余甯這個(gè)心機(jī)boy,兩個(gè)人手碰上了就沒再放開過,翁沛幾次三番想縮回手,段余甯淡淡道:“又沒有認(rèn)識的人,怕什么。”

    爬到山頂?shù)臅r(shí)候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翁沛說她要去上廁所,段余甯這才把手放開。

    山頂有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古松樹,當(dāng)?shù)赜型鶚渖先蛹t綢帶的小木片許愿的風(fēng)俗。段余甯十項(xiàng)全能,把紅綢木片扔到了特別高的樹枝上。

    旁邊的小jiejie眉開眼笑道:“扔得越高,愿望越會實(shí)現(xiàn)呢?!?/br>
    翁沛在木片上寫了幾個(gè)字就要擲出去,段余甯雖然站那兒詮釋什么叫玉樹臨風(fēng)一少年,但是眼角的余光往自己手里瞥了好幾回了,意思就是想看她到底許了什么愿。

    翁沛十分耿直,抬手一拋:“我要考一個(gè)牛逼的大學(xué)!”

    話音剛落,那木片就擦著樹枝的縫隙,鉆過同胞的空子,在橫出來的枝干末梢掙扎了一下,砸到了大樹底下西北方向站著的一個(gè)手持相機(jī)的年輕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