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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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岳頓了一下,“先說說你吧,最近又物色了什么小哥哥?” 李修岳本來是在開會的,中場休息,眼下也沒什么可忙的,聽她這么說,覺得很有意思,走到外面,點燃一根香煙,輕輕抽一口,“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更猖狂了?” “我最近,”她小心翼翼的,盡量往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說,“我最近沒有物色什么小哥哥,最近在反思自己?!?/br> “哦?反思什么?”他笑了下。 云初故意說的模棱兩可,又很曖/昧,“擁有的時候不珍惜,一旦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在意,我最近在反思這個……”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給你打了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不是要錢嗎?” “那都是借口?!?/br> 她說著說著就有些入戲,半真半假的囑咐他,“李總,最近天兒冷了,記得早晚加衣服……” 李修岳抿嘴半晌,不咸不淡的“嗯”一聲,“謝謝?!?/br> 兩人氣氛還算融洽,有些難得。 云初想了想,一個念頭忽然閃了閃,嗲聲嗲氣的說:“不光天冷,空氣也干燥,我前幾天還跟朋友吹噓黛蘭詩雅的精華好用,自從我用了以后,半年沒再貼面膜——” 李修岳聽到“面膜”兩個字,眉毛揚起來,他說“你別提……”,云初根本被打斷不了,聲音壓過他的聲音,越不想聽什么越是來了什么。 “——李總你什么膚質?臉干不干?我有好些面膜,送你幾盒?” 這話說話本以為會讓兩人之間的關系更緩和,李修岳順著來句“還真挺干”,然后她把面膜一送,李修岳心情好了,把錢打過來,那一切就都結束。 誰知道說完這個,李修岳語氣立馬變了,變得無恥又疏離:“不好意思云小姐。我目前公司資金周轉不開,你那個錢,大概要過幾天給你。” 公司資金周轉不開? 所以你就要免費睡我? 這大概是云初聽過最荒唐的借口。 情況急轉直下,云初伏低做小了半天,是個泥人也有脾氣,更何況是李修岳耍賴,云初負氣指責他—— “李總,不帶這樣玩兒我的吧,”她想了想,可不就是真是被玩兒了,“你不要覺得沒簽協議,我沒辦法告你,我就好欺負,你信不信,我現在去你公司鬧,鬧得人盡皆知,讓你上新聞頭版頭條?” 云初脾氣上來,有些不管不顧,威脅的話一股腦出來。 誰知李修岳并不是那么好被激怒的人,也沒有那么怕事怕威脅。 他淡淡的笑起來,聲音低沉好聽—— “你真覺得我是故意拖欠嗎,為了這點錢?”他嘆了口氣,“我有時候也很難安排,公司財務那邊急需周轉,我就把自己的錢先用的了,往外拿錢要走程序,財務部對誰都鐵面無私……這樣吧,你要是害怕我賴賬,我送你套房子做抵押?” “我才不要你的房子?!?/br> “那不就結了?!?/br> “你到底要干嘛?” “送你輛車?” “我就要錢?!?/br> “那恐怕,你真要等一等。” “……” 第35章 云初自然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不信李修岳還能翻出一朵花來。 憑著一股執(zhí)拗勁兒,第二天一早,云初直接開車找到李修岳公司。 只是她忘了, 堂堂一個集團總經理,豈是說見就見的,就云初公司的徐經理, 有人想找他談事兒,都要提前兩天預約, 更不要說李修岳這樣跨國集團,而且李修岳還特地囑咐過劉助理, 最近戒女/色,沒有預約一律不見。 這道門檻兒顯然是為云初卡的。 前臺拒絕云初的時候,語氣很好, 態(tài)度也很好:“云小姐, 我們李總日理萬機, 平常忙得很, 整天飛這里飛那里, 國內國外的跑,我們想見一面都難,更不要說您了?!?/br> 云初揚起臉, 笑瞇瞇說:“再忙也要回公司啊, 那我就在這里等?!?/br> 對方做前臺也有兩三年的經驗,什么胡攪蠻纏難打發(fā)的人沒見過,還能怕了云初這三腳貓功夫,只笑笑,“那您想等就等等試試,說不定還真能見到李總。” 不多時, 前臺端上咖啡瓜子和奶糖,除了不讓云初上樓,把云初當奶奶伺候。 眼看著到中午,云初都沒見到李修岳,她氣得不行,卻無處發(fā)泄。 給他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 肚子被饑餓感侵襲的時候,前臺笑吟吟的過來,“云小姐,我們餐廳有員工餐,您不嫌棄的話一起去吃飯?” 她頓了頓,又很周到的說:“如果您怕李總來了正好錯過,我也可以幫您打飯,您只管說喜歡吃什么?!?/br> 云初抬起頭,定定的望著她許久,“是李修岳安排的嗎?” “李修岳”三個字在公司里可沒人敢這么隨意的掛口上,前臺眼皮子跳了跳,磕磕絆絆說:“你,你說我們李總???” 云初說:“你們李總不就是李修岳嗎?你們還有幾個李總?” 前臺不由得細細打量云初,雖然不知道云初具體是李總什么人,不過劉助理上午特地跑了一趟,專門過來叮囑,讓她不要怠慢了這位姑娘,想蹲李總就讓她蹲,別叫保安也別攆人,左右公司里不缺那一杯咖啡兩把奶糖。 接下來幾天,云初都沒要來錢。 每次打電話都接,只是要錢沒有,云初情緒不好,他還會安慰兩句。類似“寬限幾天”的話,變著花樣說。 云初負氣說:“我沒錢吃飯了?!?/br> 李修岳這個時候又會展現一下慷慨,“大錢沒有,幾十幾百還是有的,要不你先拿著?” 這樣的軟釘子,還真不好處理。 客廳堆了四五箱面膜,云初不知怎么處理,貼到猴年馬月也貼不完。至于蘭丁朝暉,他對云初興趣不減,每天總要發(fā)幾次消息,云初對他的趣味,逐漸沒有一開始濃厚。 盡管興趣有所減弱,食之無味棄之又覺得可惜,在找到下一個有興趣的小哥哥之前,云初想讓他陪著度過空窗期。 這天岳一集團舉辦酒會,云初代表公司過去,現在但凡只要跟李修岳掛鉤的任何活動,哪怕是小型商務往來,徐經理都會想起云初。 云初真想告訴他別那么費勁,她跟李修岳只是包養(yǎng)關系,牽扯再多一點兒,也不過是債主與欠債人的關系。 酒會之上,云初入場轉了半圈,沒碰到李修岳,倒是在側廳休息室,瞧見劉志勻,他一向和李修岳形影不離,這次形單影只,不知道什么情況。 她放下酒杯去衛(wèi)生間,站在明亮的洗手池子邊洗手,身后獨立衛(wèi)生間的門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出來。 她往云初這邊瞟了一眼,拿著手機走到儀容鏡面前,側身整理半身裙的黑色腰帶,“我三個月前才從國外回來,今天公司舉辦酒會,我過來玩……我哥?我哥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爸爸。” 云初聽到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對面女孩子頓了頓,轉頭看過來,只看一眼視線匆匆收回,抬手扒拉劉海兒。 云初沒太在意這個插曲,出去以后找徐經理,跟著徐經理陪幾個老總聊天喝酒,不知過去多久,會場躁動,徐經理回身瞧去,云初今晚作為徐經理的女伴出席,自然挽著他的手臂,隨他看過去。 只見方才那個女人推門而入,走路帶風,徑直上了演講臺。 云初還在出神,徐經理在耳邊說:“她是岳一集團的繼承人之一,唯一的女繼承人,李修岳的堂妹?!?/br> 剛才還覺得談吐舉止囂張跋扈,有些似曾相識,徐經理這么一說,云初就理解了, 跟李修岳如出一轍,果然是李家人的特質。 說曹cao曹cao雖然沒到,但電話卻到了。 云初看一眼,守著徐經理沒辦法接,去衛(wèi)生間的借口說習慣了,忘了自己才出來,又對徐經理說自己去衛(wèi)生間,徐經理帶她過來是應酬的,不是過來放松心情,忍了忍,敲打云初:“這里衛(wèi)生間是不是挺干凈,設計也挺雅致,我剛才去,看見墻上還貼著吳亦凡照片,除了照片,味道也挺香……不過香歸香,再香終究也是廁所,不能老去待著……” 云初動作稍怔,老板的話不管說的合適不合適,原則上不能反駁,她只好把李修岳的電話掛斷。 沒兩分鐘,手機“叮咚”一聲。 李修岳:【喝酒了?】 云初如今農奴翻身把歌唱,對他說話少了客套,多了直接:【喝不喝的,就不勞您費心了?!?/br> 李修岳這廂瞧見消息內容,不禁提了提眉宇,他把找他要賬這件事,說的有些許曖/昧,【你這兩天費盡心機的找我,我也不好一直躲著,我白天到外面開會,馬上到酒會,有些累,我就不上去了,你下來,我們談談?】 徐經理暫時被李修岳這位能說會道,顏值又高的堂妹絆住腳,無暇在意云初,她悄悄退場,給李修岳回電話:“你又想玩兒什么花樣?” 李修岳大概真的有些累,說話的時候嗓音比往常要沙啞低沉,不過卻越發(fā)的好聽,論起聲音,李修岳如果加以專業(yè)調/教,比蘭丁朝暉要好聽許多。 “跟你們徐經理過去的?我讓劉助理帶你過來?徐經理是個明白人,肯定讓你早下班……” 云初只說:“先說清楚談什么,談錢?” 李修岳說:“不要整天錢不錢的掛嘴上。談錢傷感情?!?/br> 云初挑眉,“談感情傷錢?!?/br> * 云初到底還是稀里糊涂上了李修岳的車。 也不知他是怎么安排的,本來她多上個衛(wèi)生間都會惹來不快的徐經理,慷慨的把云初讓給劉助理做了女伴,自個兒又消失了。 這會子,李修岳的車子停在國際酒店門口,云初隨劉助理出來,遠遠瞧見有些刺眼睛的紅色尾燈。 深秋的晚風很涼,云初參加酒會,身上布料自然簡單,劉助理打開后車車門,她裹 緊外套,頂著迎面而來的風,扭腰上了車。 一抬頭,李修岳就在里面坐著。 他一身深色西裝,掀眼皮子看過來,領口上的領結松散,還有左邊袖口的袖口解開,一絲不茍中,給人幾分慵懶。 云初被眼前景象震了震,以前只饞他的身子和錢,還是第一次那么近距離打量。 原來李修岳除了身子和錢之外,還是有幾分氣質和儒雅在身上的。 下一秒,想到他賴賬時的無恥,云初搖搖頭。 她坐定,兩人保持半米的安全距離,李修岳什么也不問,只吩咐司機開車,云初既然上了車,那也沒有什么可矯情的,她都想好了,待會兒不管刀山火海,只要給錢就行。 安靜許久,李修岳主動開口:“也沒有刻意躲著你不回公司,最近我確實一直在外面,昨天去了一趟江蘇?!?/br> 既然閑聊,云初隨口問:“去江蘇做什么?” “有個項目出了問題,供貨上面的問題,他們解決不了,電話里又說不清,我過去處理一下,今早剛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