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睡過頭，被抱下車也沒察覺。

    “去哪里？”

    “不去哪，回到家了?！?/br>
    她慢慢睜一下眼睛，靜謐催眠，眼皮異常沉重，身體力氣與大腦意志決意在今晚一同消失，期限內(nèi)強制享受，禁止反抗。

    虎子早早候在門邊，繞著人轉(zhuǎn)了好幾圈，它得不到陪玩，判斷旁邊那個呆呆坐著一動不動的人類最容易撲倒，于是主動出擊。

    “喂，別嚇我老婆?！?/br>
    江禁摸了兩下狗頭，下一秒就快速反鎖上臥室門。

    石一被吵醒，生氣地亂打了他一頓，此刻任何語音都是擾她。

    過一會，剛要碰到睡眠那條線，又有不知哪里來的熱毛巾糊上臉。

    石一簡直火冒三丈，她從床上坐起，滿身悶氣。

    “洗個澡再睡?！苯氖?。

    石一看一看手機，繼續(xù)往后一躺。

    “我回家再洗?！?/br>
    “水放好了。”

    “你是不是嫌我？”她突然想通。

    江禁不跟喝醉的人亂扯，直接動手脫下她的外套。

    最里一件灰色毛衣，不帶針織花紋，僅顯現(xiàn)小小浮動。

    他別開眼，動作僵硬，叫人誤以為見到什么不得體，而根本無事發(fā)生，她穿著大方得很。

    該處強烈的情感因素引致神經(jīng)興奮，再做停留的后果顯而易見。

    江禁起身要走，他到旁邊房間浴室沖水。

    做事要出于喜歡與愛，他接受過她的理想主義教育，所以他們是要清醒又清晰地感知那份快樂，而不是沾上酒后亂性此類不純名目。

    那間房已完全屬于她，毛巾、衣服、枕頭、床被，所有物品均被獨占，他自己甚至更早一步主動要求被圈進。

    江禁去找虎子，這下狗也在睡覺不愿理睬，他記起她的作業(yè)，再次進入臥室。

    缺乏人的空間顯得寂寥，如這家一般，但另一處閉門，那里有人有水聲，她乖乖聽話了。

    哪一種狀態(tài)的她都充滿勇氣，始終要執(zhí)著地和他對著干，轉(zhuǎn)眼卻為未完成的作業(yè)流眼淚。

    江禁看完班級群布置，從她包里拿出練習(xí)簿，做她最討厭的抄寫類作業(yè)。

    機械、無意義、浪費時間，他記起她從前判下的三大罪名。

    石一洗完澡出來，過去桌前看著攤開的紙頁。

    她臉上還是剛才那樣紅，右邊耳朵也被燒到。

    “你果然背著我偷偷學(xué)習(xí)?！?/br>
    “是給你做作業(yè)?！?/br>
    他們筆跡差不多，當(dāng)初她覺得好看，加之和他學(xué)習(xí)上來往多，不知不覺越來越像。石一翻到封面名字，被他順手抱著坐到腿上。

    “為什么哭了？”江禁要知道原因。

    “因為你欺負我。”石一直接，一點不猶豫。

    “我哪敢？”

    “你還罵我，說我又怎么了?！?/br>
    “這是罵人的話？”江禁反駁。

    “不是嗎？”石一氣到轉(zhuǎn)過身要打他，可惜她清醒了，經(jīng)過上次進醫(yī)院教訓(xùn)，不敢下手，而且還和他在摟摟抱抱，更像?；屨{(diào)情，一點都不嚴肅，完全違背她本意。

    江禁不放手，危險想法出現(xiàn)，或者堵不如疏？

    “我好愛你?！?/br>
    “嗯。”石一僅僅當(dāng)他真心道歉。

    “你對我好冷漠?！苯卦V她。

    “你想怎么熱情？蹭你嗎？”石一大膽發(fā)言后才發(fā)覺他們有可能來真的。

    “你自己說的?！苯プC會激她。

    “是，”石一不服輸，“啊。”她被突然抱起來。

    江禁放她到床上，她天真地閉了雙眼，他俯身親她一下，然后幫她穿上襪子。

    “送你回去了?！?/br>
    石一神情迷茫，腦袋疑惑。

    他笑她，“你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只好厚臉皮，“你還滿腦子都是齷齪思想呢?！?/br>
    “乖，別這樣說自己?！?/br>
    “靠，你才是齷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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