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陛下重生追妻記》 作者:櫻桃小酒 文案: 先帝的兩個兒子爭奪太子之位,結(jié)果兩敗俱傷,讓不起眼的七皇子趙從得了皇位。 趙從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著連草的未婚夫向她退婚,然后將她接進宮做了皇后。 后來,他地位漸穩(wěn),便開始打壓連家,連草的身子也在這一日日的驚恐中變得更加衰敗。 看著她一日日消瘦的面龐,他心軟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轉(zhuǎn)身便下令株了她的父兄。 到了彌留之際,她只留了一句話:“我要走了?!?/br> 他知道,這話不是給他,而是給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留的。 趙從笑了,她要死了,卻一句話也不愿跟他說。 他慢慢站起,轉(zhuǎn)身,吐出了一口黑血。 這一年,他二十六歲,已經(jīng)有了白頭發(fā)。 然后,他重生了。 這一世,連草是喜歡他的。 正當他陷入歡喜中的時候,某天夜里,她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上了他的喉嚨。 內(nèi)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連草,趙從 ┃ 配角: ┃ 其它:下一本《重生后我勾引了那個叛臣》撒潑打滾求收藏 一句話簡介:帝王的重生苦追妻之路 立意:世間總有真情在,只有積極向上,才有美好明天。 ============ 第1章 駕崩 嘉明九年。 正值冬夜,剛剛下過了一場鵝毛大雪,一指厚的積雪堆積在屋頂?shù)孛嫔希瑢⒄麄€皇宮凍成一座冰城。 宮里北角的太醫(yī)院內(nèi),太醫(yī)令楊洪正和兩名下屬圍坐在一起吃元宵,熱氣騰騰的元宵一入肚,總算將身體里的涼意驅(qū)散些許。 今兒是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原本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和家人一起放花燈、逛廟會的,可今日輪到他們在宮里當值,這個節(jié)是過不成了。 其實幾年前,宮里也不會這般冷清,那時,宸德皇后還在,按慣例,皇宮也會邀請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來宮里舉行宴會,到了時辰,皇上皇后與諸位大臣們再一起登上慶安門,與百姓同樂,他們也跟能著沾光啊。 可好巧不巧,宸德皇后于五年前的今天薨逝,于是每年的元宵節(jié)便成了她的祭日,宮中的宴會自然是不許舉行了,宮人們只好私下弄些元宵,便算這個節(jié)過去了。 楊洪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雪白地面,想著找?guī)讉€人來將雪掃了,明日回家,也不至于弄濕了鞋襪。 碗里最后一個元宵剛剛下肚,便聽見外頭一聲急切的叫喊:“太醫(yī)可在......!” 楊洪認得那聲音,尖銳響亮,除了皇上身邊的李公公還能是誰??? 他和兩個屬下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驚。 李年可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內(nèi)監(jiān),若是尋常貴人有恙,絕不會是他來,難道..... 他忙丟下碗,站起身來,準備出門迎接,才邁了一步,便見李年已經(jīng)掀簾進來,他帽子有些歪,紫色圓領(lǐng)窄袖袍衫上沾滿了雪花,見著楊洪,面上一喜,一把抓著他的手腕便走。 他的兩個屬下瞧著情形不對,連忙拿上藥箱等一應物品跟上。 楊洪踉踉蹌蹌,兩只靴子里灌進了雪,凍得他一個激靈。他緊趕慢趕,跟上李年的腳步,喘著氣問道:“李公公,可是陛下有何不妥?” 李年緊盯著前方,數(shù)九寒天里,他面上竟有大顆的汗珠留下。 “楊太醫(yī)到了便知。” 楊洪知道,事關(guān)皇帝安危,不能輕易言說,便跟著李年盡快趕到紫宸殿。 陛下登基九年,日夜忙碌處理政事,鮮少休息過,身子難免勞累,積攢出許多的毛病來,但他年輕體壯,若是稍加用藥,再好好休息,壓根便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壞就壞在他們這個圣上是個倔脾氣,壓根不聽他們這些太醫(yī)的話,照樣一心撲在政事上,自宸德皇后去后,他更是不在意身體了,睡得也越發(fā)少,常常一連幾日不眠不休。 如此這般,身子不垮掉才怪。 楊洪嘆了口氣,跟著李年進入殿內(nèi)。 紫宸殿的暖閣里燒了暖龍,滿室溫暖如春,想是被龍涎香熏久了,就連屏風都散發(fā)著香氣。 紫宸殿如今的裝飾是依著宸德皇后的喜好來的,她離去前的兩年,一直纏綿病榻,陛下便將她的居所挪到紫宸殿內(nèi),與他一起居住,悉心照料,可最后,人還是沒留住。 “楊太醫(yī),請進?!崩钅晗崎_珠簾,請他進里屋。 楊太醫(yī)回過神,趕忙躬身進去。 恭朝的第三任皇帝趙從此刻正慘白著一張臉倚在床榻上,他母親原是一名美貌的舞姬,皇帝樣貌隨了母親,雖然頭上的雪絲rou眼可見,但這并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脆弱感。 然而他眉宇間的氣韻卻像極了先帝,帶著nongnong的威嚴和壓迫。 當他朝你看來時,眼睛里裝滿了上位者對別人的不屑一顧,似一把利劍,叫人心生敬畏與害怕。 楊洪唯一 一次看到過他面上帶有柔和情緒的樣子,是他對著睡著的宸德皇后時,此外,再無見過。 “臣,參見陛下!” 見著他,趙從似是有些不耐煩,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冷冷道:“你又來做什么?” 楊恭看了李年一眼,趕忙又磕一頭:“臣......臣來給皇上治病啊......” 趙從眉頭皺得更深,“治?。侩抻惺裁床??滾出去!” 剛說完,卻覺喉嚨一腥,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陛下?。。 ?/br> 李年忙撲過去,當值的太監(jiān)宮女亂作一團。 李年將趙從臉上的血用帕子擦了,退后,猛地跪下給他重重的磕頭:“主子!您就聽奴才一句勸吧,叫太醫(yī)給你瞧瞧,您身上系著我大恭的江山,您不能如此糟踐您的身子??!太子,太子才不過七歲!您也要為他想想啊主子!”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他的頭卻嗑得砰砰直響。 一時間,整個屋里的宮人們都跪了下來。 趙從似是見慣了這一幕,輕垂眼簾,神色依舊淡淡的,不予理會,抬手指著楊恭道:“朕叫你滾——” 李年一咬牙,膝行至他的床榻前,道:“皇后娘娘定也不想看到您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他說完這句話,便覺周圍一冷。 自皇后仙逝,宮人們少有敢在趙從面前提起她的,曾有一宮女不小心提了皇后的名諱,當下便被趙從下令處死。 可如今,為了他的身體,李年只得冒一次險。 趙從斜眼瞧他,臉上徹底沒了血色。 他氣道:“你...... ”一口氣喘不過來,又猛咳兩聲。 李年將頭磕在腳踏上,道:“請陛下珍重龍體!” “請陛下珍重龍體!”下頭的人跟著喊。 過了許久,趙從眼中的戾氣漸漸散去,他垂下手,俊美的臉上卻慢慢浮現(xiàn)了一種傷感之態(tài)。 他淡淡道:“李年啊,她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便好了......” 說著,便閉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淚來。 她巴不得他去死,又如何會關(guān)心他? 他仍記得她離去那日,就如今日這般,漫天的飛雪從早下到晚,他抱著他們的兒子云奴給她看,想叫她看在兒子的份上,生出一絲留世之心來。 可她只是微微睜開眼睛,臉上一片淡漠,像是沒瞧見他似的,聲音如蚊響,只道:“我要走了?!?/br> 他手一松,云奴差點掉下去。 她不是在跟他說,也不是在跟他們的兒子說,她是在朝她的朗哥哥,她原先要嫁的那個人說。 云奴咬著手指,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呆呆的看了一下他,又看了一下她,喚道:“娘......” 他才剛學著說話,他教了那么久的‘娘’,他都沒有學會,卻在這時叫了出來。 他將云奴放在她身邊,彎身湊過去,輕聲道:“云奴會叫人了,你聽見了嗎?” 她沒回答他,身子漸漸的冷下去。 云奴仍在那里叫著:“娘,娘......” 童言軟語,帶著深深的無知,他還不知他的母親發(fā)生了何事。 他猛地甩袖,指著云奴,眼睛通紅道:“別叫了!你娘她死了!” 云奴愣愣的,不太明白他說的“死”是什么意思,轉(zhuǎn)頭去扒她的脖子,喃喃道:“娘......” 他只覺眼睛越來越酸,酸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看著床上那兩個一大一小模糊的身影,咬牙道:“你娘拋棄了我們,她拋棄了...”。 話沒說完,便轉(zhuǎn)身吐出了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 趙從癡癡地笑起來,像是在嘲弄自己。 她那樣恨他,討厭他,連最后一句話也不愿跟他說,又怎么會關(guān)心自己的身子? 他昨夜冒著風雪,到昭陵去瞧她,她明明就躺在里面,他卻覺得她已經(jīng)離自己遠去了,棺木里的那副軀殼只是她騙他的工具,她叫他守著它,好趁機離開,去找她的朗哥哥。 他怎么能允許,怎么會允許??? 趙從的氣息越來越弱,心上那塊地方痛苦不堪,他抬起手捂上左胸,輕聲呻/吟。 李年見他如此,嚇得面上全無血色,他本來搬出皇后是為了讓主子看病的呀,如今反倒讓病情加重了?! “主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陛下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