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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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兄這是怎么了?何人將他傷成這樣?】 盡管陸嶺之不大喜歡謝伏危,但是卻也沒到那般冷心冷血,對待同門不聞不問的地步。 謝伏危有多強悍不僅是萬劍仙宗,就連整個仙門各派都知曉。 百年不到便至元嬰修為,這世上能夠?qū)⑺麄蛇@樣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 【……是宗主嗎?因為今日劍冢的事?】 竹俞搖了搖頭,垂眸看了一眼謝伏危,嘆了口氣。 “是這蠢貨自己跑去找了掌戒長老,把在劍冢的事情,包括想要砍斷你雙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給招了。是他覺得自己罪無可恕,非要讓宗主請九思引天雷懲戒?!?/br> “現(xiàn)在好了,這懲戒也懲戒了。八十一道鞭子落下來,他也脫了一層皮,現(xiàn)在都還昏死著沒意識呢。” 陸嶺之瞳孔一縮,愕然地看向了謝伏危。 【他這哪里是懲戒,這不是尋死嗎?】 浮羽金蝶也因為少年的情緒波動而顫顫巍巍著飛著,緩了好一會兒才落回了他的肩膀。 陸嶺之薄唇微抿,心下說不出什么感覺 ,沉甸甸得有些悶。 “他這人就是這樣,錯就錯對就是對。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非黑即白,再純粹不過?!?/br> 竹俞和謝伏危相識了百年,他比他年長好些,與其說是同門師兄弟,更像是亦兄亦友的關(guān)系。 當(dāng)年謝伏危入劍宗的時候不過十幾歲,還是個眉眼青澀的少年郎。 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看著他長大,長成如今這副執(zhí)拗模樣。 “嶺之啊,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歡謝伏危,但是他這人心地不壞,為人正直。劍冢一事應(yīng)該只是受了問心影響生了執(zhí)念,你莫要與他計較?!?/br> 少年薄唇微抿,他眉眼低垂著看不清情緒,可唇角卻上揚了一個清淺的弧度。 【師兄說笑了,謝師兄并未傷到我,我自然不會這般耿耿于懷?!?/br> 【只是他傷的是蘇靈,我說什么不重要,得她原諒才算數(shù)?!?/br> “她何止原諒了,她都完全沒把人放心上了……” 竹俞想起了剛才蘇靈離開時候那個涼薄的笑容,一時之間沒忍住這么吐槽了一句。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把謝伏危給帶回我屋子里去。等他明天清醒了就讓他滾回萬劍峰去。” 【師兄,師父吩咐我今夜守著月見草開花,他明日得用這花調(diào)制丹藥,我今夜是不回屋了?!?/br> 【你要不直接把謝師兄帶去我房間里休息吧?!?/br> 竹俞一愣,看著眼前笑容溫和的少年,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那成,我剛才給他治療半天累得夠嗆,他去你那里休息我也好有地方睡,一舉兩得?!?/br> 謝伏危被竹俞扶著進了陸嶺之的床上躺著,在離開時候他還貼心給他掖好了被子。 做好了這一切后,竹俞這才錘著酸疼的背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少年在藥圃那邊余光瞧見了竹俞離開后手上動作一頓,確認(rèn)了周圍沒什么人,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陸嶺之今夜的確要守著月見草開花,只不過先前他已經(jīng)摘到了花,后半夜自然不用一直在外面等著了。 他走近了些,站在床邊位置居高臨下注視著謝伏危半晌。 平日的謝伏危永遠(yuǎn)都是眉眼冷淡,倨傲清絕的模樣,此時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的青年讓陸嶺之覺得很是陌生。 他指尖微動,手試著伸到了謝伏危面前一些。 謝伏危沒有醒,倒是那不知春先動了,狠狠朝著他面門揮了過去。 少年心下一驚,下意識往后退開了幾步和它保持了安全距離。 剛才他并不是想要對謝伏危如何,他只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在不知春面前凝妖力。 結(jié)果他剛凝了一點兒在指尖,不知春便敏銳地出了鞘朝著他攻擊了過來。 不知春是一把斬妖劍,斬殺的就是像陸嶺之這樣的妖修。 從一開始時候陸嶺之就不喜歡謝伏危,不僅是因為他和蘇靈的關(guān)系,還因為他的本命靈劍。 死在這把劍上的妖獸妖修數(shù)都數(shù)不盡,陸嶺之光是靠近一點兒便能感覺到上面濃重的戾氣和劍的寒意。 少年長長的睫羽顫了一下,垂眸直勾勾注視著躺在床上的謝伏危半晌。 最后在不知春沒有感知到妖氣后回了劍鞘時,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倒是命硬,八十一道雷鞭都沒把你抽死。】 陸嶺之薄唇微抿,他像是感慨又像是吐槽這么說了一句。 見沒辦法動不知春后也沒再多加逗留,轉(zhuǎn)身徑直往藥圃那邊過去了。 然而少年不知道的是在他前腳剛走了沒多久,原本閉眼昏睡著的謝伏危睫羽動了下,而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往門口位置看了一眼,又低頭落在了不知春上面。 不知道是月光映照下來還是因為他本身臉色就蒼白,謝伏危此時的臉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 沒有絲毫暖意。 …… 不出林一所料,隔天時候從萬劍峰方向又來了一只青鳥。 是沉晦派來的,傳音讓蘇靈一會兒過去隨他一并修行。 蘇靈自然是知道自己修劍是得去萬劍峰,跟著沉晦修行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昨日才剛從劍冢取了劍,還受了劍傷沒有好透,今日竟然就要過去。 “那老東西可不會管你身上有沒有傷,有無病痛。只要你還能站起來,能握得住劍,他便一定會讓你過去?!?/br> 林風(fēng)對此一點也不意外,他拿著杯茶喝了一小口,水汽氤氳著模糊了他的眉眼。 “謝伏危當(dāng)年剛?cè)胱陂T的時候可比你還要慘,他前腳剛擇了劍后腳便被扔去了冰窟里關(guān)起來了。那里面可全是千年寒冰,刀槍不入。那瘋子讓他多久從里面出來便多久授他劍法。” “好在謝伏危那小子資質(zhì)出眾,花了五日就出來了。不然還不得凍死在里面。” 蘇靈咽了咽口水,手握著月見的劍柄卻莫名渾身發(fā)冷。 好像當(dāng)時被扔進冰窟的不是謝伏危,而是她似的。 蘇靈被林風(fēng)給嚇唬得夠嗆,以至于她從萬劍峰山門口到進去主閣時候一直都是哭喪著臉。 沉晦剛一出來便瞧見了少女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勾唇笑了笑,用玉笛敲了下她的頭。 “你之前不是挺期待跟著我修行嗎?是不是你師父給你說了什么,怎么這般模樣?” 他渾然沒有提起昨日謝伏危傷得如何,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和平日沒什么兩樣。 蘇靈掀了下眼皮看向沉晦,之前瞧著再好看的如今也只覺得脊背發(fā)涼。 “師父與我說了什么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來了,只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br> “而且?guī)熓迥阈牟攀钦娲?,謝師兄可是你唯一的徒弟,昨晚八十一道鞭子全落他身上了,你當(dāng)真不擔(dān)心?” 沉晦沒想到對方從小南峰這么大老遠(yuǎn)過來,第一句不是旁的,竟然在問謝伏危的事情。 他眉眼帶笑,神情看上去柔和了好些。 “他的命牌完好無損,死不了?!?/br> “倒是你,有空擔(dān)心他如何了,倒不如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 他手腕一動,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直接凝出了他的本命靈劍。 “器修和劍修的修行可完全不一樣,前者靠經(jīng)驗,后者決生死?!?/br> 幾乎沒有任何預(yù)兆,蘇靈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沉晦引出問心時候的劍意給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這種感覺和往日謝伏危在學(xué)府授劍理出劍時候完全不一樣,像是一把劍刃直直抵在你的脖頸處。 稍微一動便能死生一線,見血封喉。 蘇靈心下一驚,握著月見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好些。 她少有這般慌亂緊張的時候,額頭也知道什么時候沁出了一層薄汗。 “你比旁人天賦高出許多,剛?cè)胱陂T便已悟出了劍意?!?/br> “你既能悟出劍意,便能夠感知到劍意?!?/br>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秒還沒有什么動靜,后一秒便驟然吹起了風(fēng)。 沉晦的衣袖被吹得烈烈響動,墨色的長發(fā)也拂起,好似丹青水墨般美好。 然而這樣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卻帶著迫人威壓,壓制著蘇靈喘不過起來。 “蘇靈,你且抬頭看看?!?/br> “看看我的身后有什么?!?/br> 蘇靈眼皮一動,下意識順著沉晦的話抬頭看了過去。 她不知瞧見了什么瞳孔一縮,迎面的殺意凜冽,她覺得渾身冰涼無比。 沉晦的身后沒什么洪荒猛獸,全然都是劍意所凝成的無形威壓。 說無形卻并不是那么回事,在蘇靈感知到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宛若看見了一頭穿梭蒼穹之中的五爪金龍。 還沒對她發(fā)起攻擊,她便覺著似排山倒海千鈞巨石般的威壓,壓制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劍意,也是殺意?!?/br> 沉晦垂眸看向被自己壓制著無法動彈的少女。 他并沒有收斂威壓,像是看著什么草芥般冰冷地注視著她。 “今日我不教你旁的,只要你能克服我的劍意即可。” 這話說得輕松,可做起來卻困難無比。 蘇靈天賦再出眾也只不過是個剛筑基的弟子,而沉晦已至化神期,兩人之間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今蘇靈就這么被沉晦的劍意壓制著,比起之前問心時候的劍氣更可怖百倍。 問心時候她感受到的只是劍本身,可現(xiàn)在更多的是沉晦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