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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銳和齊一鳴齊齊一聲:“臥槽!你認(rèn)識他?”。 不祥的預(yù)感果然成真,裴焰使勁掐了掐眉心,點點頭:“昨晚大概六點半我去他辦公室談鴻城集團(tuán)和霍普大學(xué)合作的事,大概七點多離開?!蹦X子里一時還消化不了這個事實,昨天晚上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竟然幾天就變成了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行尸走rou。 “我和他分開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我隱隱約約聽到什么“少爺不來了”之類的話,這通電話讓他非常暴躁,不知道和這起案件有沒有關(guān)系?!迸嵫嬲f,“他現(xiàn)在人怎么樣了?” “在ICU呢,嘖嘖,你說說你,原本只是個目擊證人,現(xiàn)在變成案情相關(guān)人事了?!迸礓J說,“醫(yī)生說估計多半是醒不過來了,下輩子就這樣了。不過經(jīng)過我們的查證,這個譚虎表面上是鴻城集團(tuán)的主管,但是實際上卻是少東家趙元琪的手下,以前在金港城當(dāng)過打手,是個挺有名的狠角色,沒想到竟然能被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打成殘廢。” 裴焰昨日關(guān)于譚虎的違和感終于得到印證,倒也沒有太多驚訝,只是點了點頭:“嗯,那個兇手身手非常好,他昨天和我交手的時候已經(jīng)受了傷,但是最后還是.....” □□一陣抽痛,裴焰面無表情地深吸一口氣。 彭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回去多吃幾個雞蛋補一補,這可涉及到你未來的♂福?!?/br> 齊一鳴在一旁偷笑:“還有你老婆的?!?/br> “你們倆夠了,對我一個祖國的花朵澆灌這些帶顏色的肥料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迸嵫嫱α送ρ唬霸僬f了,被踢一腳怎么了,被踢一腳我也雄風(fēng)不倒,再踢三角都鋼筋不壞?!?/br> 彭銳狂笑,齊一鳴前仰后合,笑了好久才繼續(xù)道: “案子還沒說完呢,譚虎昨天晚上原本是想和同僚吳峰一起給剛回國的趙元琪接風(fēng)洗塵,但是趙元琪沒來?!?/br> 裴焰臉上的吊兒郎當(dāng)收了起來,神色一暗:“那行兇者是尋仇還是劫財?”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如果行兇者是劫財還好說,但是如果是尋仇,那他知不知道趙元琪要來,他的尋仇對象一開始就是譚虎,還是譚虎侍奉的東家趙元琪。 果然,彭銳斂了笑意:“現(xiàn)場的打斗痕跡非常明顯,但是譚虎的二十萬的鉆表還在手上,錢包也在身上,看起來不是劫財,兇手也沒有留下任何血跡和指紋,事先一定做足了準(zhǔn)備,不是臨時起意。鴻城集團(tuán)今早已經(jīng)派人來警局了,說是非常重視他們員工的受傷事件,要求警方盡快破案?!?/br> “而且……”彭銳用手擋住嘴,“我今早去裴局辦公室送資料的時候聽見他接電話,好像是上面打來的,應(yīng)該是在施壓。你說說這事,案件發(fā)生的第二天就急著催破案,哪有這么辦事的?!?/br> 齊一鳴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嘴巴別那么大。 “能給上面施壓的人,除了鴻城集團(tuán)趙城本人還有誰?!迸嵫嬗∽C了心中的猜想,雙手合十抵住下巴,這是他下意識思考的動作,“一個主管不會引起這么大的風(fēng)波,趙城一定是擔(dān)心兇手之后會繼續(xù)作案傷害到趙元琪,才會這么緊張?!?/br> 彭銳和齊一鳴對視一眼,裴焰非常敏銳,刑警們都知道他的腦子有多好使,有的時候裴焰就算站在墻角隨便聽茶水間的刑警們聊天,也能隨口提出一個之前對案情至關(guān)重要的思路。他就像是天生吃刑偵這碗飯的,如果當(dāng)初沒有報霍普大學(xué)法律系,而是選擇了聯(lián)盟公安大學(xué),沒有會懷疑他一定會成為警局最年輕的中堅力量。 “監(jiān)控錄像沒有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吧?!迸嵫嫣а郏吘箖词謳е谡趾桶羟蛎?,該遮的地方都遮了。 “確實沒有。”彭銳說,“臉完全看不見?!?/br> “哥你剛才問我他有沒有攜帶兇器,”裴焰扭頭看向齊一鳴,“現(xiàn)場有留下什么痕跡嗎?” 齊一鳴點頭:“嗯,技術(shù)部在洗手間的地板上發(fā)現(xiàn)了刀尖的刴痕,不過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兇器,估計是被兇手帶走了?!?/br> “這樣啊……” 裴焰垂下眸子,那名少年明明有刀,卻在被他阻攔的時候從來沒有拿出來過。 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浮上心頭,裴焰強行把那種感覺拋擲腦后,深吸一口氣仔細(xì)琢磨。 譚虎絕非等閑之輩,那滿臉的戾氣和渾身噴張的肌rou絕對不是擺設(shè)。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惜犯罪也要向他尋仇,趙元琪和趙城又在這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這件事也許遠(yuǎn)比現(xiàn)在看上去要深很多。 月色下少年如閃電般鬼魅的身影浮現(xiàn)在眼前,裴焰閉上眼,月色如洗,似乎有一瞬間照亮了少年的臉龐——濃黑的睫毛向上掀起,一雙清冷狹長的眸子如同利刃,眼尾微微上挑出挑釁的弧度,烏黑的瞳孔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 裴焰猛地睜開眼睛。 齊一鳴嚇了一跳:“怎么了裴焰?” 是錯覺嗎,又是朝思暮想走過入魔了嗎,怎么會……那么像容辛。 不可能,容辛手無縛雞之力,連被郭逸然那傻x打一下都躲不開。 裴焰哭笑不得,覺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那天殺的混蛋揍了兩下臉把腦子錘壞了。 “沒事哥,我走神了,這案子可能比想象中要難搞,你們做好準(zhǔn)備?!彼麑R一鳴說,抬起雙手手抻出個懶腰,想要把自己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屏蔽掉,然而蹬腿的一瞬間只覺得□□一陣鉆心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