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長嫂攻略了反派大佬他全家、與你常在、我的老婆是女王、朕與將軍都穿了[古穿今]、網(wǎng)戀到渣男以后、團寵萌寶的躺贏之路、男主總是過分配合我拆他CP[快穿]、天若有情、誘騙狐貍(H)、傳說中的故鄉(xiāng)(人外;克系恐怖)
“原來你真的找到了證據(jù)……” 淚水順著容辛蒼白的面頰滑落,一直以來,他以為裴焰的口中的幫忙只是嘴上說說,沒有當真。趙元琪就像是個鐵桶,拿到他身上違法亂紀的證據(jù)有多難,容辛最清楚不過。他每天出入趙元琪的辦公室,和他只有一墻之隔都得不到半點進展,可是裴焰真的做到了。 吳峰的謹慎比起趙元琪有過之而無不及,能找到他的軟肋,裴焰花費了多少心思,容辛無法想象。裴焰甚至在事成之前沒有向自己吐露半點風聲,直到今晚把證據(jù)牢牢的握在了手里,才終于向自己和盤托出。 原來裴焰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心中始終堅守的正義就像是是燈塔,無論經(jīng)歷再多的狂風巨浪,都始終指引著內(nèi)心的方向,他對自己的熱忱和愛也從未因為任何阻礙而減淡。 裴焰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把那座燈塔指給自己看,只是自己從未真正的相信過?,F(xiàn)在裴焰再一次用實際成果證明給自已——法律從未消亡,正義始終都在。 “別哭小辛辛,”裴焰用大拇指擦掉他臉頰上的淚,話雖這么說,他自己的眼眶里淚水也在打轉(zhuǎn),只是在媳婦兒面前強忍著,“你的仇能報了,你什么都不用管了,接下來交給我就行。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容辛沒動,只是顫抖的撫摸上了裴焰的臉,許久,他的眼底浮現(xiàn)出近乎悲切的情緒:“裴焰,我后悔了?!?/br> 裴焰的瞳孔縮緊,他明白了容辛在想什么。如果當初容辛再等等,再給自己多一分信任,如果沒有一意孤行,如果他相信法律,現(xiàn)在也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覆水難收,等到趙元琪被救回去,綁架、試圖謀殺的罪名就會在容辛身上落實,無論治病與否,容辛的后半生已經(jīng)毀了。 他原本可以走另一條路的,自己千百遍勸他走的那一條路,但是他沒有。 容辛用了四年的時間追逐一個執(zhí)念,如今追到了,卻失去了一切。 裴焰急道:“容辛你別這么想,你還有我!我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我可以聯(lián)系記者給你創(chuàng)造社會輿論……” 不,不只是坐牢的問題。容辛在越來越難忍的劇痛中想,我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 “其實這樣也好?!彼]上眼睛,悲戚和痛苦隨著這個動作被掩蓋了下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蒼白而淡然的笑,低聲道:“俠客也是我。” 裴焰愣住了。 容辛的膚色近乎瓷白,聲音越發(fā)的微弱,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幽深的瞳孔深處卻如同明鏡一般的清亮而釋然:“你看,我違反的法律不止一條,也算是罪有應得了?!?/br> 在大雪紛飛中,他俊美無雙的眉眼因為疼痛而有些輕微的緊蹙,身子蜷曲著靠在裴焰懷中,像是折翼的精靈,美的讓人心碎,然而他整個人卻呈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平和和坦然。 裴焰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比菪练魅ヅ嵫娼廾系囊黄┗?,指尖上沾了微濕的水痕,他就用帶著水滴的修長手指描摹著裴焰的眉眼,就像是要記住他的每一寸輪廓。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注定要為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不想連累你。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就像現(xiàn)在,趙元琪知道了你我的關系,回去之后,肯定也不會放過你。我是你的負擔和累贅,是時候應該卸下了……” “我不在乎!”裴焰嘶吼,“你他媽不許說什么時間不多了的屁話!時間有的是!我回去就帶你治??!你至少給我活到一百二十歲!” 胃里又一陣絞痛,血腥味洶涌的沖到了嗓子眼,反胃感壓得容辛一陣頭暈目眩,他艱難的滑動了一下喉結(jié),然而這個吞咽的動作卻讓胃里的翻騰變本加厲。 “我曾經(jīng)想過自己會怎么死,”容辛勉強勾起嘴角,淡淡笑了他,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失血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已經(jīng)到了讓他控制不住渾身發(fā)抖的程度,“老死一定很難看,手上臉上都是皺紋,腰也彎了……如果能在在最好的年華逝去,心無牽掛得償所愿,也不失為一種幸運……” “閉嘴!”裴焰氣急了,就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痛不欲生的去捂容辛的嘴:“別說了!說這個干什么!” 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容辛想。 裴焰也許以為這只是一次癌痛,但是從剛才開始容辛就感覺到,他胃里的出血已經(jīng)很重了。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院是一家縣城小醫(yī)院,即便即使趕到了,他也有很大的幾率下不了手術臺。 趙元琪現(xiàn)在跑到哪里了? 可能已經(jīng)報警了吧。本想在這里解決他,但是法律代替了他手里的刀子。 心里很累,卻也從未有過的欣慰。 他本以為在知道趙元琪會被制裁之后,自己會欣喜若狂的大哭大笑,但是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種感覺只像卸下了重擔,放下之后,就放下了。 人活一世,所謂的執(zhí)念,無非是求一個公正的結(jié)果。求到了就完成了任務,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逝去的親人。在真正生死臨別的此刻容辛才發(fā)現(xiàn),原來心里回憶掛念的早已不是那讓他牽纏掛肚的一輩子的執(zhí)念,而是心里深愛的人。 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裴焰。 “裴焰……人總是要死的,我不過是早走一步而已?!比菪廖兆×伺嵫娴氖郑p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