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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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軒前一天晚上打游戲打得太晚,踩著時間進教室,現(xiàn)在也掛著黑眼圈,一臉萎靡地站在一邊。 祈言停下:“你叫我嗎?” 夏知揚擔心祈言才來圖蘭不知道:“你看了傅教授發(fā)來的數(shù)據(jù)包沒?量非常大,如果用rn3模型挖數(shù)據(jù),一般的設(shè)備帶不動,必須用機房里的大型光計算機才行,那玩意兒超貴,但挖數(shù)據(jù)特別好用!” 他又嘆氣,“還不知道能不能給這個模型成功升級,否則,今晚就要在機房里泡通宵了?!?/br> “好,我知道了。”祈言想了想,“你有哪里不懂的,可以問——” “我”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夏知揚打斷。 “你之前沒接觸過這個模型,我把我之前的筆記發(fā)給你,你抓緊時間看看。如果看不懂,就翻翻一年級的書。要是實在完不成,傅教授肯定也不會怪你的,畢竟你缺了之前整整一年的課?!?/br> 祈言只能回答:“謝謝你?!?/br> “不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夏知揚還有點不還意思,抓了抓后腦勺。 而走近的洛朗聽見兩人的對話,拎著便攜記錄板,目不斜視:“不好意思,擋路了,讓讓。” 祈言原本想直接回家,想起上次在祈家的慶祝宴里,卡羅琳校長提過,圖書館里有一間專門存放校長收藏的紙質(zhì)書的藏書室,他找校長拿到密碼,先去了圖書館。 陸封寒問祈言:“你不去機房,用光計算機挖數(shù)據(jù)?” 這種時候,他又下意識地進行對比。 聽夏知揚的語氣,圖蘭機房里的大型光計算機肯定不止一臺,應該是很多臺,且開放給學生使用。 而河對面的第一軍?!?/br> 不說也罷。 祈言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用去機房,家里有?!?/br> 陸封寒難得沒反應過來:“有什么?” “光計算機,”祈言說得更加詳細,“家里那臺,就是光計算機,所以我可以回家挖數(shù)據(jù)?!?/br> 陸封寒:“……哦,這樣?!?/br> 祈言用密碼打開了藏書室的門。 陸封寒對紙質(zhì)書沒什么興趣,在他看來,紙質(zhì)書這種水一澆火一燒就沒了的固定載體,太過脆弱了,實用性極低。 就像這間藏書室,開門進來,是一個空置的小隔間——據(jù)說最初的設(shè)計,是為了防火防爆。再往里推開一道門,才是一排排書架。 所以,祈言在里面看書,他沒跟著進去,隔著一層透明玻璃墻,等在隔間里。 個人終端震了震,文森特發(fā)來了通訊請求。 陸封寒見祈言低頭翻書翻得認真,便背靠著墻,點下連接,順便開了“個人模式”,這樣,通訊另一方的聲音只有他能聽見。 與此同時,“咚——” 圖蘭學院正中央的鐘樓整點報時。 文森特要說出口的話一轉(zhuǎn):“指揮,你在圖蘭學院?” “嗯,在他們圖書館?!标懛夂咀藨猩?,時不時透過玻璃墻,看看祈言在干什么。 “圖書館?他們學校門口的警報系統(tǒng)沒因為你是河對面的,把你直接扔出去?” “滾,我光明正大進來的?!标懛夂喍贪哑硌蕴峤坏纳暾堈f了。 沒想到文森特格外興奮:“陸指揮,作為第一軍校榮譽畢業(yè)生,你竟然成功打入了敵方內(nèi)部!你在第一軍校的校史上,必然彪炳千秋!” 陸封寒撩撩眼皮,沒接他的話:“有事快說,廢話太多了。” 文森特語氣嚴肅起來:“指揮,你上次讓我查,兩年前將懷斯·威爾調(diào)來遠征軍的人是誰,有結(jié)果了?!?/br> 陸封寒垂眼:“死了?” “你怎么知道?”文森特一驚,又繼續(xù)道,“這個懷斯是梅西耶大區(qū)的人,父母在他16歲的時候,因為遇到航道事故死亡?!?/br> 陸封寒簡短吩咐:“說說?!?/br> “梅西耶大區(qū)有些比較偏遠的航道,維護可能不太到位。你知道,之前科技大毀滅引起的無數(shù)行星爆炸,留下了亂七八糟各種隱患。他爸媽出遠門,搭民用星艦,就正好遇上粒子流風暴,航道被破壞得厲害,整艘星艦都炸了,活下來的人沒幾個。這件事的影響很大,當時《勒托日報》,連著一星期的頭版頭條都是這個?!?/br> 陸封寒聽完:“繼續(xù)?!?/br> “后來,他考取了勒托的軍校,按著流程進了軍方。他的上級叫迪森,是個中校,一直很提拔懷斯。等迪森被調(diào)到了前線,懷斯自然跟著長官一起進了遠征軍。前線容易積累軍功,懷斯的軍銜漲得比一般士兵更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校了。差不多三個月前,迪森因為傷病,打報告調(diào)回勒托養(yǎng)老,不過剛回勒托兩個月,就因為懸浮車事故,死了?!?/br> “懸浮車事故?” “對,官方通報是懸浮車全自動cao作系統(tǒng)出了故障。不過我推測,更大可能是系統(tǒng)被入侵。有人要他死,肯定活不下來?!?/br> 文森特感慨,“現(xiàn)在不給懸浮車開全自動cao作的人少之又少,通過入侵cao作系統(tǒng),偽造意外來殺人,多輕松。” 陸封寒目光落向正在書架上找書的祈言——這個人,就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員,開車從來都要求手動。 “迪森這條線,你可以停手了。既然人死了,肯定痕跡也全被清干凈了?!标懛夂妓鲙酌?,“這幾天你不要再動,以免被有心人注意到?!?/br> “是,”文森特習慣性地應了一聲,又想起,“對了,我順手,真的只是順手,查了查祈言?!?/br> “祈言?”陸封寒的語氣有幾分危險。 文森特好歹當了陸封寒三年的副官,對上司的語氣揣摩地一清二楚,一聽,立刻就知道陸封寒有些不悅了,連忙道:“真的只是順手!我真沒別的意思!不過,結(jié)果查出來,有點……奇怪?!?/br> 不等陸封寒開口,文森特就飛快地繼續(xù)道:“祈言的資料非常好查,他三歲離開勒托,被送到了梅西耶大區(qū)一個十分偏僻的星球,和他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然后就是按部就班上學、考試。 他的資料里,所有成績單、醫(yī)療記錄、購買記錄、娛樂活動的消費記錄,大大小小,全部都有,十分詳細。同樣,包括他外公和外婆的資料,也是一樣?!?/br> 陸封寒眸光微動。 “指揮,你也看出來了吧?這種故意讓一個人的資料變得毫不顯眼、寫得詳詳細細的cao作,軍方一直沒少做過?!?/br> 文森特有些嚴肅,“況且,從資料來看,祈言的外公外婆,這兩個人到底存不存在,還說不準。假如,祈言不是接受外公外婆的照顧,那這之前十幾年,是誰在照顧他?又到底,祈言是住在梅西耶大區(qū),還是一直住在別的地方?” “還有——” “不用再查了?!标懛夂驍辔纳氐脑?,手習慣性地去摸口袋,沒摸到煙。 文森特還想說什么,話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又收了回來。 他想起,以前在南十字大區(qū)前線,有一次出緊急任務,他被人懷疑泄露軍方機密。 這種情況下,在場職銜最高的人,擁有執(zhí)行就地槍決的權(quán)力。而當時職銜最高、且判定他泄密的人,剛從勒托調(diào)來前線,和陸封寒不怎么對付。 他跪在地上,雙手被銬在背后,以為自己要死了。 沒想到,陸封寒撥來視頻通訊。 影像被宇宙電磁波干擾,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楚地看見,陸封寒的軍服有些皺,單手拄著黑色金屬槍管,勾著唇角,眼神卻極冷。 他一字一句:“我手下的人,命就是我的。就算槍決,也是我親自動手。否則,誰敢殺他,我殺誰?!?/br> 所以許多人才會說,陸封寒就是一個標準的叢林動物,地盤意識極重,還極為護短。 而祈言,明顯已經(jīng)被他放在了自己的保護范圍內(nèi)。 他護著的人,就是他的。 任何人都沒有置喙的余地。 過于自負,又令人臣服。 第十二章 祈言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從藏書室出來。 門向兩側(cè)滑開,背倚著墻的陸封寒站直身,邁開線條利落的長腿,在祈言身前站定,垂眼問:“這么開心?” 連腳步都透著雀躍。 “對,”祈言點點頭,又回頭望了望玻璃墻內(nèi)的一排排書架,“里面很多都沒看過?!?/br> 陸封寒想起祈言在書架間穿來穿去的畫面:“剛剛看了幾本?” “十三本?!?/br> 陸封寒想起祈言提過的,看過的都能記住,于是問:“都記住了?” “嗯,都記住了。” 陸封寒想:行吧,差不多半個小時看一本——這和練習翻頁,似乎沒多大區(qū)別? 雙月綴在勒托深藍的天幕中,光芒柔和。學校里的燈都打開了,大理石白的建筑籠罩在夜色里,遠遠望去,只有線條勾勒出的層層輪廓。 從圖書館往校門口的方向走,會經(jīng)過設(shè)備樓,安置大型光計算機的機房就在里面。 此時,只要抬頭,就能看見整棟樓燈火通明。 大多數(shù)燈都亮到了第二天上午。 祈言進到教室時,就發(fā)現(xiàn),幾乎每個人都一臉萎靡,眼圈微黑。 他有些奇怪,問趴在桌面上的夏知揚:“你怎么了?” 夏知揚立刻開始對著祈言大倒苦水。 “昨晚我先花了三個小時,研究怎么給rn3模型升級!然后,我用升級后的模型開始挖數(shù)據(jù)!開始還好好的,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后吧,我的整個數(shù)據(jù)模型直接崩了!它崩了!雖然檢查出了升級后的模型有什么問題,但來不及了,我只好老老實實用rn3基礎(chǔ)模型重新挖數(shù)據(jù)。就在上課前五分鐘,我才終于上傳了答案……” 陳銘軒正抓緊僅有的幾分鐘時間打游戲,聽完夏知揚的哀嚎,也有點憋不住:“我雖然成功把模型升級了,但也挖到了天亮。傅教授騙人!升級不升級,根本沒多大區(qū)別,還不是要熬夜!” 夏知揚正想問問祈言怎么樣,卻發(fā)現(xiàn)拿著記錄板從一旁走過的洛朗故意停下來:“不是傅教授騙人,而是有些人能力太差。處理模型優(yōu)化度越高,挖掘速度就越快。挖掘速度快,自然不用熬夜?!?/br> 聽出了洛朗的嘲諷,夏知揚難得沒有回懟——洛朗雖然性格差嘴還毒,人品也不怎么樣,但腦子確實好用,這次,應該是他們班最先提交答案的人。 沒想到他沒開口,洛朗卻又將矛頭指向了祈言:“至于你,轉(zhuǎn)校生,一年級課本的第一頁,能看懂嗎?” 夏知揚“噌”一下就火了,他起身站到祈言旁邊,手臂抱在胸前,面無表情:“洛朗,你別太有優(yōu)越感,是從小沒人教你怎么說人話?” 洛朗語調(diào)拖長,故意把話說得周圍的人都能聽見:“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他這樣的,就該窩在偏僻星球一輩子,不要來圖蘭丟人現(xiàn)眼。” 夏知揚最煩這些人一口一個偏僻星球,怎么,偏僻星球的不是人了?正在想應該怎么回懟,上課時間到了,與此同時,全息投影儀開始運行,傅教授的影像出現(xiàn)在講臺上。 在座位坐下,陸封寒問祈言:“會不會不開心?” 他余光瞥向洛朗,眼神透著冷。 祈言搖搖頭:“不會?!?/br> 他從來不會因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