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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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lián)P卻負(fù)手走了過來,臉色十分不好。 “今天一事,是我大意了,倒叫柳夫人和小姐受驚了。”語氣不甚好,透著些責(zé)備和涼薄,甚至還有點陰陽怪氣。 柳香母女對視一眼,柳夫人有些尷尬,柳香則淡笑道:“章大人言重了,意外之災(zāi),怎能說是大人您大意了呢?方才想必大人也受驚了,不如早早尋個落腳的地兒先歇下吧?!?/br> 章?lián)P一時沒再吭聲,只駐足冷漠盯著面前的小女人看了有一會兒。之后,才稍稍松了些臉色,沖柳香略微頷了頷首,什么話也沒再說,直接轉(zhuǎn)身先登上了自己的車。 “娘,我們走吧?!绷阋矝]再理他,只扶著自己母親上了車。 接下來一路平安,找了客棧休息后,次日一早又啟程出發(fā)。本就已在京郊范圍內(nèi),趕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入了京城。 進(jìn)了京后,兩撥人馬便分道揚(yáng)鑣了,柳香讓車夫去打聽了一下,然后直接往玉陽侯府去。 可能因為昨天才剛剛歷完一個大劫的緣故吧,今天登玉陽侯府的門,倒不覺得多怕了。再沒什么事情,是比半道遇土匪這種事更可怕的了。 恰好午飯前趕到的云侯府,因是曹姨太的親戚,所以,柳香母女幾個先在曹姨太這里吃了飯。曹姨太說,老太君有歇午覺的習(xí)慣,讓他們吃完飯不必太急著去請安,歇會兒再去不遲。 云侯府的曹姨太,是當(dāng)年老太君給已逝去的老侯爺物色的良妾。不管府中女眷怎么內(nèi)斗,曹姨太一直都堅定不移的站在老太君這一邊,且一直本分小心,從未有過什么私心,所以,后來她的夫君去世后,在老太君手下討生活,她日子過得也很好。 有一個單獨的三進(jìn)的院落,院子里伺候的仆人也有好些,且個個待她敬重。因托曹姨太的福,連帶著柳香母女都十分得云侯府仆人們的待見。 她們一口一個“柳夫人”的喊著曹氏,又一口一個“表小姐”的喊著柳香,還都絲毫不吝嗇的夸柳香長得好看。 母女倆本來以為這京城勛貴世家云侯府會是龍?zhí)痘ue,現(xiàn)在見人家連丫鬟婆子都這么平易近人,心中倒覺著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曹姨太的午飯份例是四菜一湯一點心,外加一碟時興水果。今兒因有客到,大廚房又多加了兩道菜和一道點心。 飯后,曹姨太拉著柳香母女兩個說話,這才正經(jīng)說起來:“邀請你們過來,除了是想借老太君壽宴讓你們過來走動走動外,其實,也是有別的事想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楠哥:初次見面,給小娘子留下的印象不錯[jian笑.jpg] 香妹:是我識人不清了[微笑.jpg] 坐等楠哥形象大翻車┑( ̄Д  ̄)┍ 第005章 √ 柳香母女本就覺得云侯府突然給她們母女遞請柬,是有目的的。現(xiàn)見曹姨太有說出原因的意思,便都側(cè)耳認(rèn)真傾聽起來。 只聽曹姨太說:“那日回鄉(xiāng)省親,恰好見到你們母女。我記得,那個送給母親的‘大壽桃’,是出自香丫頭之手吧?我當(dāng)時就驚于香兒的手藝之高,想著要與你們再聚?;貋砗?,我把這事和老太君說了,老太君聽后就說,倒不必另外再擇日子,剛好過些日子是她壽辰,借著這個機(jī)會請你們進(jìn)京來玩最好。所以這不,便給你們下了請柬?!?/br> “這一路上,可還好?” 聽曹姨太這樣說,柳香母女心中重重松了口氣的同時,還升起一絲欣慰感來。 柳家是木匠之家,靠木工手藝發(fā)家的。尤其是柳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做的一手好木活,在古陽縣內(nèi)外,都頗有名氣。 后來雖然柳老太爺病逝了,但他的手藝卻是傳承了下來。和別家的傳男不傳女不一樣,柳老太爺在世時,最精髓的技藝并沒傳給兒孫,而是傳給了柳香這個孫女。 柳家目前經(jīng)營著幾家木匠鋪子,柳榮柳安兄弟倆能應(yīng)付得了尋常的生意。但如果接到大單子,或者一些對手藝要求比較高的活,都會求到meimei柳香跟前去。 柳香平時雖然不出門拋頭露面,但是在家中,她有一間專門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木工房。平時一些哥哥們完成不了的活計,都是她一個人呆在那間木工房里完成的。 柳香刀工好,不但能用木頭木根打做出好的家具來,她也擅木雕之術(shù),用這些木頭雕刻出許多有意義的飾品來。上次隨母親回娘家給曹老太太賀壽,送老太太的木雕大壽桃,就是她得意之作的其中一個。 如果柳家手藝能得京中貴人賞識的話,無疑對柳家來說是一樁大好事。 如今心里的那些猜忌和擔(dān)子都沒了,曹氏心情極好,連帶著說起昨兒晚上的遇劫一事來,都帶著點置身事外的戲說性質(zhì)。曹氏說的稍微夸張了點,更驚心動魄了點,說的曹姨太一顆心都跟著一沉一浮的。 等曹氏說完,曹姨太忙“阿彌陀佛”了好幾聲,替她們母女慶幸說:“得虧遇到了那個救命恩人,否則的話,后果真就不堪設(shè)想?!睅еc后怕,曹姨太又問,“可問了恩公名諱?若同在京城內(nèi),咱們家也好趁早備份厚禮登門拜訪一下,以示禮數(shù)?!?/br> 柳香之前也是這個意思,但那人偏不說。 柳香如實回曹姨太的話:“問了,但他沒說?!敝劣诤竺娴哪切┦裁从芯壎〞僖姷脑?,柳香肯定是不會在曹姨太跟前說的。 曹姨太認(rèn)真想了想,說:“英雄做好事不留名,那就算了。若日后有幸能再遇到,再報恩不遲。” 柳香母女也是這個意思。 又陪在曹姨太身邊說了些拉家常的話,過了有好一會兒,曹姨太特意問了身邊侍奉的丫鬟什么時辰了,聽說是快申時了,曹姨太則起身說:“走,去壽安堂,見老太君?!?/br> 云侯府很大,至少對柳香母女來說,是很大的。大戶人家,亭亭院院的很多,也很繞,柳香只覺得自己跟在曹姨太身邊,穿過了一個又一個回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總算到了云侯府老太君院門口。 而此刻的壽安堂院門口,一個青衫錦衣的青年男子,正攜柳興等候在那兒。 青衫男子叫云冀,是曹姨太的兒子,沒比柳香大幾歲,如今才不過弱冠之年。不過,輩分上卻比柳香大了一輩,柳香午飯前在曹姨太那里已經(jīng)見過他了,柳香柳興都喚他表舅舅。 云冀是曹姨太三十上下得來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倚仗。是當(dāng)年老太君憐惜她,想讓她老了后有個倚靠,所以才準(zhǔn)許她生下來的孩子。 云冀不像哥哥們,馬背上掙軍功光耀門楣,他從小文弱,也不善騎射。所以,打算走科舉的路子,日后好混個一官半職的。 不打仗,不出遠(yuǎn)門,也好時常伴在生母身邊,不必受相思之苦。 云冀是個很溫柔的人,瞧見人來了,摸著柳興腦袋走近了說:“興哥兒讀書不錯,能識得不少字。以后好好讀書,長大了,一定能榜上有名、加官進(jìn)爵。” 曹氏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忙笑著謙虛說兒子不好,是云九爺謬贊了。 柳香陪著母親一起笑,心里想的卻是,這位表舅看起來溫和平易近人,沒想到,只是瞧著老實而已,也是個會說場面話的。其實以弟弟的年紀(jì)來說,能識得幾個字算什么?竟也能被夸成這樣。 方才在曹姨太那兒,可沒少聽曹姨太夸這個表舅舅,說他三歲識字五歲就能背下不少于百篇詩文了。更是早早便中秀才中舉人,之所以還沒中進(jìn)士入仕為官,是因為他中了舉人后壓根沒繼續(xù)考了。 說是還年輕,缺少閱歷,打算過幾年再入場。 后宅是女眷們呆的地方,云冀帶著柳興過來給老太君請了安后,就又尋了借口離開了。最后,老太君暖閣內(nèi),就剩幾個女眷在。 這會兒陪在老太君身邊的人不多,就兩位和柳香年齡相仿的姑娘。一個叫云蔓,一個叫云芝,都是大房所出,也就是,都是如今府內(nèi)玉陽侯的女兒。 只不過,云蔓乃侯夫人嫡出,云芝則是庶出。 柳香安安靜靜坐在母親身邊,悄悄打量兩位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云蔓溫柔嫻靜,但身形削瘦羸弱,看著好像常年吃藥的樣子,身子不是太好。而云芝,眉眼間有幾分精明,和云蔓比,反倒更顯大方得體。 云蔓云芝對柳香都非常熱情,更是在得知柳香擅木雕且做得一手好木工活后,皆投來了欣賞欽佩的目光。 如今整個京城都流行一種風(fēng)氣,以擅木雕為榮。柳香雖在古陽縣長大,但對京城里流傳已久的這種風(fēng)氣,還是有所耳聞的。 所以,一時倒也并不驚奇。 云家特意下帖子請柳香母女來做客,為的就是希望云蔓云芝可以和柳香這位表小姐好好請教一下木雕技藝?,F(xiàn)見三位年齡相仿的姑娘相談甚歡,老太君心里也很高興。 曹姨太又把柳香母女送老太君的賀禮奉了上來,是兩個做工非常精巧的妝奩盒。取材雖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論做工的話,卻十分入老太君的眼。 云老太君接過拿在手中認(rèn)真端詳,表示十分喜歡,讓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收下后,她又讓丫鬟去內(nèi)室取了個碧綠的翡翠扳指和一整套金飾頭面來。 翡翠扳指是給曹氏的禮物,而那一整套金飾頭面,則是給柳香的。 禮物太過貴重,曹氏不肯收。還是曹姨太開了口,曹氏這才敢收下,然后趕緊帶著女兒一起又給老太君請安道謝。 老太君望著柳香說:“金飾雖是俗物,但得分人。香丫頭年輕又美貌,長得明艷溫婉,她戴金飾,不但一點不俗氣,反倒更顯貴氣?!?/br> 柳香平時常常一整天都是呆在自己木工房內(nèi)的,門都不怎么出,更別說逛街買衣服首飾了。衣服首飾什么的,她也不缺,都是娘買給她的。只不過,平時要常常干活,戴這些東西反而不方便。 所以,她平時幾乎都是隨意挽了發(fā)就行。最多,就是戴朵絹花。 還是這回要來侯府做客,怕人嘲笑她寒磣,這才在烏發(fā)上別了根金簪,添點光彩。 得了人家這樣的重禮,反倒更顯自己送的賀禮拿不出手了。其實當(dāng)時,收到云侯府送來的請柬時,時間上來不及了,不然的話,侯府老太君做壽,她怎么也得雕個大壽桃?guī)淼摹?/br> 這樣才像樣子。 老太君卻不甚在意這些,打發(fā)她們出去說:“你們小姐妹們一起玩去,不必拘束在我這里?!?/br> 云芝起身說:“祖母,我很喜歡表姐的手藝,很想趁她在府上的時候,多和她學(xué)點東西。”又提議,“不如孫女陪著表姐去木料鋪子選點木料回來吧,也正好,和表姐學(xué)習(xí)怎么選木料?!?/br> 老太君當(dāng)然同意,讓云蔓也跟著一起去。 ----- 趙佑楠昨兒很晚才回到京城,沒回家,而是直接宿在了風(fēng)月樓。 柳香陪著云蔓云芝二人一同到一家木料鋪子門口的時候,恰好迎面撞見了趙佑楠。一抬目的瞬間,目光毫無準(zhǔn)備的就突然撞上,柳香難掩眼中的驚訝和喜色。 更多的,還是驚訝吧。 她沒想到,昨兒才道的別,今兒還在曹姨太那邊說呢,說是京城這么大,怕是很難再遇到了。沒想到,也沒過多會兒功夫,就遇上了。 經(jīng)過昨兒一茬后,柳香心中已經(jīng)視他為救命恩人了。 只是柳香還沒來得及上前去問候請安,一只玉白的手忽然纏到面前英挺郎君的窄瘦蜂腰上來。然后,從他背后,走出一個婀娜多姿的美艷女子來。 柳香自然看出了些端倪,忙將已經(jīng)送出去的一只腳又慢悠悠收了回來。沒再靠近,只禮貌又疏遠(yuǎn)且規(guī)矩的朝面前男人微福身行了個禮。 趙佑楠立在臺階上,卻全然不顧身后靠過來的女子,只依舊立著筆挺的身子垂眸笑望著面前的女人。見她本是要過來的,卻又往回縮去,他倒是主動笑著打招呼說:“柳姑娘,在下說的如何?你我有緣,會再見面的?!?/br> 跟在趙佑楠身邊的美艷女子名喚金蝶,是風(fēng)月樓正名聲大噪的頭牌娘子。聞聲,金蝶忙朝臺階下的柳香望來,一雙水目絲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柳香,仿佛當(dāng)她是情敵一般。 柳香卻不看他們,只半垂腦袋說:“昨兒多謝恩公相救?!彼退鋵嵰矝]什么好說的。 趙佑楠懶散道:“昨兒已謝過,再這樣謝來謝去的,就沒意思了?!毕雴査缃袷遣皇亲≡谟耜柡罡畷r,就見她身后的馬車上,又下來一位女子。 當(dāng)看清女子容貌時,趙佑楠忽然就笑了。今兒這一出,怕是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柳香:好吧,我就一吃瓜群眾~接下來的任何修羅場,都與我無瓜! 趙佑楠:只是宿在風(fēng)月樓,并非宿在某個姑娘那里~(求生欲upupup) 公主號:一只小阿蛋 第006章 √ 云蔓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趙佑楠。 她的這個未婚夫有多風(fēng)流,在京城內(nèi)名聲有多差,她是知道的。只是,從前沒有造到她跟前來,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選擇不去在意,權(quán)當(dāng)自己不知道好了。 可如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竟就這樣陪著個青樓女子出來招搖過市。云蔓縱是再好的性子,也是不能忍的。 其實兩府老侯爺皆還在世時,兩家交情甚好。而云蔓,也算是從小跟在這位趙家二哥屁股后面長大的。 小時候的趙二哥雖然也頑劣混賬,常常捉弄得她哥哥們一個個氣急敗壞追著他打,但那不過是孩子們間的玩鬧罷了。他那時候的混賬,是不失可愛和淘氣的,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少年郎。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好像……自從跟在魏王身邊出征,一次次立下軍功開始,他就變了。 戰(zhàn)場上,他是有勇有謀屢立軍功從不貪生畏死的軍人,受盡萬千將士的敬仰和愛戴。而一回到京城來,他就成了那個敗家兒郎。常出入煙花之地和賭場,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外邊的相好數(shù)不勝數(shù),全然不去顧及她這個未婚妻的感受,更不顧及玉陽侯府的臉面。 云蔓從小身子骨就比一般人羸弱一些,平常也鮮少出門。今兒也是挺高興的,她想和柳家的表妹學(xué)點東西,這才聽了祖母的話,也跟著一起出門來選木材。 可又怎會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的未婚夫帶著別的女子逛街。 云蔓性子嫻靜溫柔,她做不來當(dāng)街哭吵這種事。但因為也實在受了些打擊,她也做不到裝著鎮(zhèn)定的樣子去和趙佑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