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句：“好好考試,別的都不要想?！?/br>
    季燦燦全力以赴的做題,最弱理化發(fā)揮全部實力，考試成績剛剛擠進學校錄取人數(shù)的前一百名。

    校長很愉快的接受了：“先安排在高一班里,好好學?！?/br>
    陳序跟家長似的,又和校長商量了什么，接著熟門熟路帶著季燦燦去報到填資料、買課本、認班級，又和班主任打了招呼。

    得到的結(jié)果是：“早晚自習你不過來，我認為在家更有效率?！?/br>
    “可是,我上學還怎么工作？要一直麻煩你嗎？”

    季燦燦再遲鈍也不是傻子,但又覺得這么問，好像是搞定一切要飛速脫離雇傭關(guān)系似的,怎么都不自在。

    陳序聽了很平靜的說：“早上我需要你幫忙煮飯,買飯，午飯我會在學校解決，晚飯會想吃你做的，周末也會呆在家里，需要你應(yīng)付小時工打掃衛(wèi)生，不過我就不付你工資了,那邊房子你住著，加上我的單獨輔導，我們剛好扯平，而且你也有分紅了，你要是過意不去，伙食費咱們均攤。”

    他考慮的很周到。

    小心翼翼維護她的自尊。

    兩人之間還有斬不斷的聯(lián)系。

    季燦燦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同意，可看他笑意盈盈的期待，一些話反而說不出口，耳垂和臉頰都開始泛熱。

    陳序又揉揉她腦袋：“點了頭就好，別嫌辛苦?！?/br>
    “嗯?！?/br>
    季燦燦重重點頭答應(yīng)，一路低頭回家，就是沒敢看陳序。

    陳序走在后面，一步步跟著，瞥見她通紅的耳垂，不由自主捻了捻。

    回家后也有點別扭，季燦燦到廚房做了點喝的，還沒開口喊人，陳序就自動自覺到廚房來端，習以為常的評價。

    “很好喝?！?/br>
    季燦燦挪開眼神不看他含笑的眼睛，盯著窗外燦爛的陽光出神。

    考試過了，但上課不能松懈，新買來的高中三年課本還散發(fā)著墨香，季燦燦都得給啃了，陳序大致翻看過，給劃了重點。

    季燦燦歪頭看他：“先生還記得高中的知識點？”

    陳序手一頓，抬眸看她：“七七八八，不過我同事的愛人是高中數(shù)學優(yōu)秀教師，請她幫了忙?！?/br>
    “啊？”

    “嫌棄我不專業(yè)？”

    季燦燦搖頭像撥浪鼓：“當然不是，害你欠很多人情?！?/br>
    “小事?！?/br>
    他想翻到下一頁，后又覺得得強調(diào)點什么：“不用這么多顧慮，去學校了有問題也可以告訴我。”

    季燦燦握緊手指：“好?！?/br>
    有點被人當成小朋友，她獨來獨往慣了，著實不習慣被這么對待，更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感謝。

    直到半晌過后，陳序還過來圈了重點的數(shù)學書：“不必和我這么客氣?！?/br>
    季燦燦低頭，看目錄上鐵畫銀鉤的字跡，低低嗯了一聲。

    他輕輕笑了，什么也沒說，現(xiàn)在也不合適多說，不必給她壓力。

    原本季燦燦晚上下班時間是八點鐘，但高中生活悄無聲息拉開帷幕，她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重回十點結(jié)束晚自習，離開陳家，到家再學一小時，趕在十一點半鐘上床睡覺，到早上，仍然是六點半起床，買早點或者用半小時做早點，即便她一人吃飯也不少了這些步驟，七點半便要去學校了。

    第一天上學，陳序任教的大學也開學了，兩人一起出門。

    季燦燦忽然忐忑：“那些高一的孩子會不會年齡很??？”

    她真實年齡比書里的季燦燦還大兩歲，比高一孩子至少大六七歲，再大幾歲，人就可以喊她阿姨了。

    陳序穿著白襯衫，一如當初在公交車上第一次見的干凈利落，蹙眉問：“八歲算很多嗎？”

    季燦燦啞然：“其實，我也沒有很在意年齡。”

    他過會兒才應(yīng)了一聲。

    “先生，你生氣了嗎？”

    “沒有。”

    季燦燦不知怎么的，想起當初偷看他背影惹他生氣那次了，兩人正式認識這么久，誰也沒提過這件事，可這會兒，她忽然想說，重復(fù)了那時的場景。

    “先生那天生我氣了嗎？”

    陳序微怔，很快想起前因后果，眉間染上一抹窘迫：“沒有，我沒有生氣。”

    他也不明白那刻按捺不住的情緒是怎么回事，后來歸結(jié)于無端端掛念一個見了面就忘不掉的姑娘，煩躁而已，也有一些不自在。

    “你別想這些了，好好上課?！?/br>
    有點惱羞，但沒成怒。

    季燦燦暫時不惦記了：“好的，先生再見。”

    小區(qū)門外就有公交車站，陳序上課會坐那班車，季燦燦去學校就五分鐘的路，循著班級找過去，班主任還沒調(diào)座位，學生都隨便坐。

    季燦燦悄悄打量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麻溜兒掏出書本，她在這里格格不入，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開學不到一周，季燦燦就成了班里的怪人，獨來獨往不合群，走讀生不上早自習，晚自習都得上，但逃課的大有人在，而她是兩項都不上，每天除了廁所就是坐在座位上看書。

    這樣的女同學，沒人愿意結(jié)交，還有傳言季燦燦是留級生，是腦瓜學傻了，才變成這樣，可她就住在附近小區(qū)，就算背后嘀咕，明面上沒人敢惹，季燦燦要的就是這一份清凈。

    陳序上下班很準時，不會在學校多呆，也很少出現(xiàn)加班情況，往往晚上書房最常見的情形就是他看書看報表查資料，季燦燦看書做題，趕超學校進度一大截。

    偶爾，陳序會從裝教案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習題集：“新出的。”

    什么旖旎心思都沒得。

    季燦燦麻木的接過來，她是快樂的學習機器，真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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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除去偶爾買來的習題集,開學第二周，陳序拿回來一摞筆記本，是他任課班級里燕城當?shù)貙W生的高中學習筆記,要知道他任教的燕成大學是國內(nèi)頂級高校,考上的學生當年都曾是學霸。

    季燦燦仔細觀察過,筆記大概出自八個人之手,貢獻的都是拿手學科，每科有兩份,她可以參考不同學習方法,還能汲取其中屬于學霸的力量。

    “是不是太麻煩人家了？要不要準備點謝禮？”

    陳序思索片刻：“他們覺得不麻煩,你要是想準備一點小禮物也不多，吃的吧?！?/br>
    “好?！?/br>
    季燦燦自掏腰包買了牛rou,做了牛rou干均分,多余的他們留著偶爾吃一點，補充能量。

    陳序很喜歡，對著那些包好的牛rou干，難得遲疑：“不然我還是換成別的給他們。”

    平時都忙,牛rou干不算簡單,季燦燦做一次不容易。

    季燦燦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半天沒想起該怎么回復(fù),好在,陳序沒有堅持想法，拿上牛rou干去上班了。

    后來，季燦燦設(shè)想那個畫面，素來嚴厲的教授和同學分享牛rou干，怎么都覺得怪異，唔,她是罪魁禍首。

    但陳序又給了反饋，那些同學很喜歡。

    那些筆記也幫了季燦燦不少，許多忘掉、似曾相識的知識點有了領(lǐng)路人，學起來事半功倍，一個半月的時間，季燦燦將高一課本囫圇吞棗啃了一遍，陳序驗收成果，這次真的驚訝不小。

    “你那時怎么想到輟學的？”

    提及這個話題，陳序表情稱不上愉快，想的無非是季燦燦養(yǎng)父母不愿意她多讀書。

    季燦燦撒謊的時候習慣低頭，含糊道：“當時年紀小，總想著玩?！?/br>
    陳序皺了皺眉，又揉揉她腦袋，烏黑柔順的頭發(fā)在掌心滑過，他手掌停留的時間比前幾次都長。

    “以后會好的。”

    季燦燦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漸漸移開，低低答應(yīng)。

    “慢慢來，不用太大壓力?！?/br>
    “我明白。”

    陳序望著她柔和的面孔，喉結(jié)動了動，秋日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溫暖適宜，誰都沒有主動離開。

    季燦燦忍不住抬頭：“先生，笑什么？”

    他并未掩飾反而很無辜的問：“很明顯嗎？”

    “嗯?！?/br>
    “我是笑今天陽光很好?！?/br>
    “……我也覺得?！?/br>
    然后，陳序煞風景的提醒：“休息時間到了?！?/br>
    季燦燦吐吐舌，轉(zhuǎn)身小跑回了書房，直到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才收回目光，拿了噴壺心情極好的到小花園澆花。

    星期天下午，季燦燦有小半天休息時間，奔到商場準備秋冬衣物，至少得有兩套換洗衣物，還有鞋襪，又是一項不小的支出，買完衣服到火鍋店和陳序匯合。

    開業(yè)一個多月，火鍋店基本沒有冷清的時候，許多客人奔著鍋底來，蘸料選擇多樣，就連附贈的小菜也別有滋味，這些搭配都是季燦燦在課余時間實驗出來的，營業(yè)額遠超預(yù)期后，她拿分紅也安心。

    楊奕和蔣沖也在店里吃飯，坐在一個小角落的兩人位，店里位置爆滿，竟然沒有多余的位置。

    “燦燦，序哥，你們今天就看著我們吃吧，我們可是尊貴的客人！”

    陳序聞言，提了一壺茶給他們蓄滿，倆人頓時安分了。

    楊奕扔下筷子跑到季燦燦身邊：“序哥這樣我害怕，燦燦你得保護我！”

    季燦燦不能不懂她的調(diào)侃，不過大家都很小心的不戳破窗戶紙，連陳序也一語不發(fā)，她也跟著裝傻。

    “先生是服務(wù)上帝，顧客就是上帝，你不用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