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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何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陳一帆立馬高舉自己的右手, 說:“我指天發(fā)誓!這件事當時程律師也在,我跟他抱怨過好幾次了?!?/br> 藍何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靠在椅子上悶著聲問:“孝京怎么回你的?” “他安慰我,說什么肖小天是很重要的人物,把這個人物單獨交給我,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信任。我又不是傻~子,事情輕重哪會分不出來?!标愐环珖@氣,說:“金逸就是在排擠我?!?/br> “他沒給你分析分析?”藍何問。 陳一帆搖頭,說:“我原來就打算讓你幫我分析分析的。他不讓,還說找他也不行。最后還把我推給了別人?!?/br> 這么看來,程孝京大概心里有數(shù)了。 藍何稍微放松了些,他彎了下嘴角,想到程孝京忽悠陳一帆的情景有點想笑。 “給你介紹誰了?”他故意問。 陳一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癱在椅子上,說:“李彥昔。我不是說你家大~爺?shù)难酃獠缓?。這個李彥昔確實還有點名氣,但他的名氣起碼要正能量一點吧。打個比方就我吧,我也算是市局里少有的正能量了,跟李彥昔那是天差地別……” 藍何忙伸手按住他,說:“你這是偏見。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為人處世的時候,不要以自己的眼光去看人。李彥昔至少人緣真的很不錯。再看看你?!?/br> 陳一帆歪過頭看他,沮喪著說:“你怎么跟程律師說的一模一樣?!?/br> 藍何笑而不語。半晌后他忽然說:“誒,說起來,我早上過來的時候碰上李彥昔了,聽說是為了肖小天的事情過來的?!?/br> 陳一帆臉上的嫌棄更重了點。 “跟我又沒關系?!?/br> 藍何說:“別鬧別扭,孝京說的對。有時候呢,確實需要多交些不同性格的朋友,就算是三觀不合,私底下不要有交集就行了。人是群居性生物,難免會用到你討厭那類人?!?/br> 陳一帆哼哼了聲,說:“現(xiàn)在還沒到非用人家不可的地步,我有權保持觀望態(tài)度?!?/br> “你就逞能吧?!彼{何推了他一把。 這時候,里面?zhèn)鱽砹藙屿o。 藍何先起身,拐進去的時候,正看到程孝京和崔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兩人邊走邊說,說話的聲音很低。 跟在他后面的陳一帆沒看到肖小天,當下緊張了起來。 “人呢?”他問。 崔醫(yī)生回頭一看到陳一帆,下意識地接過他的話開始解釋。 “哦,正要跟你解釋一下。肖小天有較為嚴重的高粘滯血癥。但是他的年紀沒有太小也不大,照理不太可能會出現(xiàn)這個程度的滯血癥。” 他說到這里頓了下,朝程孝京看了一眼。 程孝京淡淡地說:“崔醫(yī)生說肖小天的臨床表現(xiàn)出狂躁癥的現(xiàn)象,基本就是因為這個。” 陳一帆聽不懂這些,他帶著滿腦袋的問號。 “程律師,能直說嗎……” 程孝京嗯了一聲,說:“短期內出庭是可以,但是會有大概率的風險。我個人建議還是要等治療過后再做這個打算?!?/br> 陳一帆臉上浮出一點焦慮,問:“治療的話需要多久時間?” 崔醫(yī)生說:“嗯,精神病癥的話要看患者的適應情況,最主要的就是患者本身的意志?!?/br> 陳一帆皺著眉說:“那肖小天的情況……” 藍何由衷地嘆氣,說:“不太樂觀。他的抑郁癥很嚴重。適應和意志這些東西對他來說等于是奢侈品?!?/br> 陳一帆一臉絕望。 崔醫(yī)生不斷地朝程孝京看,仿佛憋著什么話,想說又不敢說。 藍何看看崔醫(yī)生,再看一臉淡定的程孝京,一步跨到他的身邊,低聲問:“怎么了?” 程孝京驚了一下,抬頭看藍何的嚴重突兀地露出了一點驚慌。 藍何皺眉,他直覺程孝京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程孝京回過神來,立刻轉頭對崔醫(yī)生說:“肖小天還在催眠狀態(tài)中,嗎發(fā)崔醫(yī)生照顧一下,我就不進去了?!?/br> 陳一帆對肖小天的情況擔心得要死,自告奮勇地朝崔醫(yī)生說:“我能跟進去嗎?崔醫(yī)生放心,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絕對不做多余的動作?!?/br> 崔醫(yī)生笑得和藹可親,說:“沒事沒事,別緊張?!眱扇艘贿呎勔贿呁镒?。 剩下藍何亦步亦趨地跟著程孝京走到外面,又不放心地問了一遍。 “怎么了?” 程孝京看了他一眼,說:“我打算讓肖小天去見見他的父母,這是他振作起來的唯一機會?!?/br> 藍何心底直犯嘀咕——看他這么心神不寧就為了這事? 但介于程孝京的前科,他疑心病頗重地多嘴了一句。 “就為了這件事?” 程孝京抬頭,對上藍何。 藍何起先是真的打算相信程孝京,他們倆剛在一起,很多方面來說,感情還不夠穩(wěn)固。他覺得自己處于劣勢。程孝京是個驕傲的人,比起懷疑他,他更希望自己能在他面前表現(xiàn)地更加大度和包容。 他想讓程孝京感受到自己真實的愛。 但是現(xiàn)在,他一想起陳一帆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忍不住想要追根究底,想把所有會對程孝京的安全產生威脅的因素全部摒除。讓這個人在自己的保護傘之下,安靜幸福地過日子。 藍何腦海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程孝京卻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