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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一次都沒有向他道歉,少年心性,話到了嘴邊都成了別的,俞任杰便沒有原諒他,繼續(xù)把他當(dāng)成空氣,后來程斌也氣呼呼地不再理他了。他們從沒有真正地吵過架,卻默契地成了相互的敵人。 只是知道是欠著他的,程斌便有意無意地多關(guān)注了他一點。俞任杰在上初中的幾年里身體一直不太好,程斌覺得這里面有他的責(zé)任,俞任杰的身體是從樓梯上摔下去后開始不好的。 初中不比小學(xué),沒人知道俞任杰以前是做老大的,甚至班里還有同學(xué)想欺負他,程斌想幫他揍他們,但一看俞任杰的眼神,礙于面子,便什么都沒做。但俞任杰自己處理得也挺好的,他沖進辦公室找了老師,后來這幾個混小子一人寫了一份長達一千字的檢討。 不久之后,俞任杰還是班里的風(fēng)云人物,成績好,長相好,老師同學(xué)都挺喜歡他。離了俞任杰的程斌也開始發(fā)起光來,他籃球打得好,足球踢得好,跑步跑得快,打架更是不在話下,有許多女生喜歡他,但他都沒要。 初中畢業(yè)后,他們上了不同的高中,俞任杰的成績是班里前三名的,考進了市重點,程斌成績平平,進了一所一般的高中,這是人生中他們唯一沒有交集的三年。三年后他們在警校里遇見了,大概是因為警校生活太過枯燥,他們終于說上了話,偶爾還一起下個館子,雖然俞任杰一如既往地不待見程斌,程斌也嘗嘗貶損俞任杰,他們明里暗里都不算朋友。 不見的三年里,他們的性格都有了明顯的變化,程斌變得囂張了,俞任杰變得圓滑了。這時俞任杰的身體已經(jīng)比以前好多了,有時還能跑個一千米,雖然因為整個警校的人都認識他外公的關(guān)系,俞任杰的體能考試成績主要是靠編的。 再后來,兩人成功畢業(yè),進了不同的派出所工作,幾年后程斌被調(diào)到分局的警隊當(dāng)隊長,鬼使神差地,俞任杰也在一年后也被調(diào)到他的隊伍。再次見到俞任杰的時候,程斌不禁懷疑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其實他下過決心,再也不要看見他。 此刻望著俞任杰挑薯片時的背影,程斌有一瞬恍惚,小時候那么優(yōu)秀孩子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凈挑最大包的薯片,還要在手里掂量掂量哪包更重。 “隨便拿一包吧,”程斌催促他:“克數(shù)都一樣?!币娪崛谓苓€在猶豫,他又說:“兩包都放進來?!?/br> 俞任杰把兩包薯片都放進推車的時候明顯地笑了一下,程斌向前趕了兩步,來到與他并肩的位置??粗磉厑韥硗姆蚱迋?yōu)榱艘恍┬∈鲁吵臭[鬧,商商量量的,程斌又有一瞬恍惚,仿佛他們會一直那么走下去,和他們沒什么兩樣。 吃完晚飯沒多久,程斌接到局里的電話,毒餅干案疑似出現(xiàn)了第三名死者,是住在海燕食品商店附近的居民——吳志勇,男,63歲。 今天電視新聞滾動播出了毒餅干事件,提醒購買了該餅干的市民切勿食用。晚間新聞播出后沒多久,警局就接到了一名女士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她的丈夫在昨天中午去世了,民警查看時以為是疾病所致,并未立案,直到她看到了新聞,確認丈夫是中毒而死。她恰好在昨天去海燕食品商店買過餅干,她的丈夫也正是在食用餅干后去世的。 程斌獲得該女士的聯(lián)系方式后,與她約定明日一早前去她家勘查,請她務(wù)必保護現(xiàn)場,并盡可能維持家里擺設(shè)不變,特別是餅干需小心存放。 第二天一早,程斌與俞任杰進警局時,小宓正在整理昨天收到的市民信息。有超過五十人反應(yīng)他們在前天購買了海燕食品商店的有毒餅干,加起來比老板娘十天里賣出的餅干還多。 “一個個說自己肚子疼,都想敲詐呢?!毙″岛吡艘宦暎骸袄锩孢€有人不是本市的,我倒是不信了,會專程跨省過來到小店里買點餅干吃?!?/br> 還有住在受害人小區(qū)附近的居民打電話來,說已經(jīng)吃了餅干了,并無異樣,詢問是否需要去醫(yī)院做相關(guān)檢查,以及檢查費是否可以減免等等問題。 小宓和西施等人留守在局子里排查這些瑣碎的留言,程斌與俞任杰出發(fā)前往第三名死者的家里。郝晉陽原本也要一起去,但在出門前又流了一次鼻血,這次是在男廁所里流的,鼻血下來的時候,王海利站在他的邊上,剛脫下了他的褲子。出了廁所后,郝晉陽性取向為男這個說法便流傳了開來,還有越抹越黑之勢,愣是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次的受害者住在距離海燕食品店五分鐘路程的富華小區(qū)里。該小區(qū)是二十年前建的,共二十層高,是當(dāng)時最好的小區(qū)之一。時隔多年,現(xiàn)在明顯破舊了,正門口的金色小區(qū)名字掉了一個筆畫,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印記。 昨天打電話給警局的那位女士就住在最排那幢房子的第十九層,她姓李,叫李芳,是死者吳志勇的妻子。這天她一個人在家中,程斌與俞任杰到的時候,她正在廚房擇菜。 李芳開門時穿著圍裙,手指上站著水珠,使勁往圍裙上蹭了蹭,側(cè)著身引他們?nèi)腴T。門口的走廊很窄,邊上堆放著報紙和紙箱,一次只夠一個人通過。等他們進屋后,她打開了空調(diào),又為他們倒了兩杯汽水出來。 “家里沒什么好招待你們的,招待不周啊?!崩罘加诌M廚房忙活了一會兒,稍后脫了圍裙與他們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她的臉部皮膚和手部皮膚一樣十分粗糙,布滿了皺紋,頭頂心那兒全是白發(fā),只有下面的發(fā)絲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