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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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次,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再無下一步動作了。 那只柔軟的小手牢牢地將葉疏白的手攥住了。 他錯然回首,對上了一雙睡意朦朧的眸子。 “你醒了?!?/br> 葉疏白微微松出一口氣,而后下意識想抽出被握住的手,然而溫云非但不松,反而用力地將他往回拽了拽。 她眨了眨眼,定定地盯著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從懵然變得疑惑,那張本該是清冷出塵的臉也瞬間變得生動起來。 此刻的溫云剛從那個奇妙的空間中脫離出來,整個人依然有種身處云端的錯覺,總覺得腳下踩著不踏實,頭頂望不到邊。 整個世界中只有那個長得寒磣的金丹作伴,最崩潰的是,那個金丹到后面居然慢慢變成一個人形了,還跟她長得很是相似。 這就算了,偏偏那個小兒人成天就跟背后靈似的懸在她身后,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此刻醒來,手中抓住的另一只手上傳來的熱度才能讓溫云意識到,自己如今已經(jīng)脫離了那個虛空領域,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于是她死死地抓緊了葉疏白的手,仰頭,對上他那張神情略不自在的臉。 溫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有點不妥,似乎稍不矜持了? 葉疏白這種古板的性格,不用想都要擺出當師父的姿態(tài)教育她。 于是溫云先發(fā)制人,搶在他前面開了口—— “你趁我昏迷非禮我?!?/br> 她所用的是篤定的肯定句,而非疑問句,順便揚了揚自己抓住的那只手,大有將其作為證據(jù)之意。 葉疏白坐在原處,也被溫云的不要臉給震住了。 與此同時,剛踏進門的沈星海也震住了,他只聽到這句話,下一刻立刻怒氣沖頭,拔劍清叱刺過來—— “葉師兄,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禽獸不如之人!” 居然趁溫師妹昏睡時行這等下流之事!真是白瞎了這么張正人君子的臉皮! 葉疏白拔劍擋住,無奈至極,語氣中甚至都有了罕見的無奈:“這是誤會。” 溫云也趕緊翻身而起,張口就來:“對對對,其實是我非禮他。” 說話瞬間,她下意識地想去攔沈星海的劍,后者早在聽她開口時就后悔想收回劍了,然而劍勢太快,竟然就這樣直直地刺向了溫云的手—— “咔擦” 空手接白刃的瞬間,劍,斷了。 溫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毫發(fā)無傷,連rou皮都沒被割傷。 而沈星海如遭雷擊地看向地上斷成兩截的劍,半晌沒能開口,只是身上的氣息越發(fā)萎靡且落魄。 他出身微寒,亦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才堪堪進入清流劍宗,在宗內(nèi)也只是個地位低下的普通弟子,每月領到的資源勉強夠用,身家自是微薄,比起朱爾崇和包霹龍這些親傳弟子自是遠遠不如。 這柄劍雖說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卻也是花費不少心思收集而來的各種寶礦親手鍛造而成,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寶貝。 沈星海捂著胸口緩緩坐倒在地,仰著頭,強忍著才沒落淚,但是眼眶卻微微發(fā)紅了。 溫云心中愧疚不已,深知自己這次是闖大禍了。 她把沈師兄的老婆給弄死了! 于是她也顧不上研究自己為什么沒有被劍傷到了,毫不猶豫地把芥子囊中的各色寶貝往外掏。 這些全部都是在玄天秘境中搜刮到的寶貝! “沈師兄你別哭!我來替你重鑄鍛劍!”溫云匆匆地摸出一塊不認識的礦石,小心道:“你看看這塊能用嗎?” “再也不會有一柄劍能讓我找到它的感覺了,我的心已跟著劍一道死去,想來我此生的劍道之途到此為止,溫師妹不必多言……” 沈星海一邊說著,一邊心如死灰地低頭,然后就看到一塊散發(fā)著灼熱火氣的鐵礦石。 嗯? 這是千年火魄鐵?!他的夢中情鐵? 然而溫云似乎對這塊不太滿意:“這好像不行,拿來重鑄的話跟你原來的那塊不太搭?!?/br> 說著說著,她就準備把這塊千年火魄鐵收回芥子囊。 下一刻,原本還一副心如死灰模樣的沈星海倏然躥起,一把搶過火魄鐵抱緊入懷,眼中滿是狂喜,就連嘴角都不受控制地往上歪著笑。 溫云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遲疑地指著地上那兩段斷劍:“沈師兄,你的劍不要了嗎?” 斷劍還可以重鑄,溫云就曾幫著白御山重鑄了無數(shù)次斷劍,因那把巨劍是葉疏白親手制成,所以白御山一直沒舍得換新的。 沈師兄既然對他的劍擁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想來也會把舊劍重鑄完整吧? 然而沈星海低頭看一眼那斷劍,毫不猶豫地拾起它們,然后開窗,利索地將其拋入幽黑的海水中。 溫云看得目瞪口呆:“沈師兄,你剛剛還說你的心隨著這把劍一起去了!” 剛才還在憋淚的沈星海灑脫大笑:“哈哈,溫師妹,人生得意須盡歡,該換劍時就得換!”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千年火魄石收入芥子囊,那神情姿態(tài)仿佛又找到了心上至寶,渣男無疑。 溫云:“……” 你丟劍的動作真是像極了我當年丟火杉木的樣子。 似乎是自己都意識到自己變心太快,沈星海掩唇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轉(zhuǎn)換話題,關(guān)切問道:“溫師妹,方才我那不長眼的劍可曾傷到你了?” 溫云張開手,搖搖頭:“沒有,我并沒受傷。” 說來也怪,沈星海那一劍雖然只是不帶靈力的尋常一刺,但是不管怎么說也該受點小傷,但事實卻是毫發(fā)無損。 沈星海亦是詫異道:“結(jié)成元嬰后竟恐怖如斯?” 這下輪到溫云不解了,她怔怔問:“結(jié)成元嬰?” “嗯。”這次開口的是葉疏白,他冷靜點頭,證實了沈星海的說法:“你現(xiàn)在已是元嬰巔峰境修為了。” * 溫云以為自己只不過是精神力耗費太多陷入了夢境,這次不過是跟往常那般,一覺睡醒后就恢復正常了。 誰知自己已經(jīng)睡了十日,且這一覺醒來后,她還還結(jié)成了元嬰。 沈星海一臉癡笑抱著千年火魄石去研究新劍該鑄成什么樣了,只留下葉疏白在屋內(nèi)替溫云解惑。 “可是普通修士結(jié)嬰,不該是金丹破碎然后慢慢生出元嬰嗎?” 這便是所謂的碎丹成嬰,她先前就聽說過。 溫云的元嬰?yún)s是不同,它像是金丹慢慢孕育而成的,中途的時候還因為形狀變得奇怪,被她嫌棄丑。 因為這金丹從沒碎過,而且她尚且年幼,怎么想都不該突破元嬰,所以葉疏白也還沒來得及給她講元嬰期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連溫云都未曾意識到自己這是結(jié)嬰了。 “是的,金丹破碎后便會在丹田處凝出一個金色元嬰,升至化神期時,這元嬰會由金轉(zhuǎn)玉,待全部變成玉質(zhì),就說明你修煉至渡劫期了?!?/br> 溫云回想了一下自己元嬰的顏色,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她略微不安地往葉疏白身邊靠了靠,低聲問:“葉疏白,你能給我看看你的玉嬰嗎?” 溫云并不知道,這種事在修真界其實極其忌諱。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沒有哪個修士會讓他人的靈力探入自己的丹田,這是最要命也是最柔弱的一處,但凡對方心存一絲歹念,這一身修為乃至性命都會不保。 然而葉疏白神情卻毫無波瀾,似乎并不覺得溫云所說之話讓自己為難,他目光坦然地對著溫云伸出手,任由對方侵入自己體內(nèi)。 溫云閉目凝神,很快看到了葉疏白小小的玉嬰,上面布滿了裂痕,身軀亦是殘破不堪,缺了大半。 那是昔年被人粉碎瓜分的痕跡,至今也只拿回來兩塊,還有一塊為了救她,徹底生在了她的體內(nèi)。 但是看得出來,葉疏白的玉嬰果真生得同白玉一般剔透,就連五官亦跟他一模一樣,很是漂亮。 溫云收回手,望著葉疏白欲言又止,想了許久,她才慎重開口。 “我的元嬰長得有些怪?!鳖D了頓,她才遲疑著繼續(xù)開口:“它不是金色,也不是玉的……算了,你自己看吧?!?/br> 葉疏白很快就知道溫云所說的怪是怎么回事了。 靈氣探入溫云丹田的瞬間,他仿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地方,這片空間蒼茫無邊,不像是丹田,倒像是一個空白的世界。 而懸在這世界最中央的是個沉睡的小女孩,五官與溫云極其相似,想來長大后就跟她一模一樣了。 小女孩血rou俱全,甚至隱約間能察覺到這元嬰小人輕柔平穩(wěn)的呼吸。 果然是非金非玉。 溫云頗為忐忑地等著葉疏白的答案,她在修真界也不過待了半年,又不認識別的前輩,對于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一無所知。 先是離奇地修為清空,而后又吸盡十萬靈玉的靈力結(jié)成元嬰,發(fā)生在她身上的種種事情都極不符合常理。 終于等到葉疏白睜眼,溫云語氣謹慎:“我的元嬰還行嗎?” 元嬰關(guān)乎性命,怕死的她不由得提起了萬分的警惕。 葉疏白卻并未回答她的問題,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寂靜良久之后,終于緩聲開口。 “飛升之路斷絕之前,清流劍宗曾出過三位飛升前輩?!?/br>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哪怕語氣不帶任何波瀾起伏,聽著也極動聽悅耳,將溫云方才生出的不安沖散不少。 “我曾在某位前輩飛升之前留下的手跡中得知,飛升修士的玉嬰便會化成一具血rou分身,屆時只要元嬰不死,本體就不會殞命,這便是長生不死。” “但是你尚未飛升,為何……” 葉疏白的話未說完,魔舟忽然猛地搖晃一下將其打斷。 與此同時,外面的沈星海大聲喊道:“葉師兄,我們好像快撞上前方的巨礁了!” 溫云按下心中不解,迅速起身跟著葉疏白出去。 方才前方大霧看不清,現(xiàn)在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礁石,魔舟此刻被突起的洶涌風浪推著直直地朝著前方撞去。 葉疏白神情凜然,匆匆留下一句“別怕”后,靈力全然爆發(fā),飛身上前與沈星海共同竭力cao縱著魔舟避開。 然而魔舟與巨礁的距離太近,海上又突然掀起巨浪,他們費盡全力也只能暫緩魔舟撞擊的時間,卻不能改變其方向了。 不行,這樣大家都得完蛋! 溫云心中一緊,咬咬牙,大喊:“劍來!” 話音剛落,葉疏白手中木劍已默契地擲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