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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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剛想問meimei在干嘛,鼻尖就嗅到一股異香,再也顧不得旁的,抱起鹿崽直奔廚房。 廚房里,高掛在墻壁上的煤油燈,灰煙將上方的墻壁熏成黑色,煎土豆餅的香味順著光亮充斥著整個(gè)房間。 鹿崽的視線不受控制的,飄向了盤子里摞起的土豆餅。 林老娘扯出兩張荷葉包了幾個(gè)餅子,分遞給鹿崽和林四。 “你們?nèi)ズ盃敔敾貋沓燥?,也不知道他在干啥,都這時(shí)候了還不知道回家。” 林老實(shí)在大槐樹下和老伙計(jì)顯擺,木訥的他顯擺都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滔滔不絕,他則是背著手,在說話的眾人面前徘徊。 “我說林老實(shí)你能坐下來不?你這晃得我頭都暈了?!蓖醮笫暹赃呑?/br> 林老實(shí)不言語,擺著手拒絕,隨著手部動(dòng)作,包著掌心的黃底小碎花手絹格外顯眼,與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duì)比。 王大叔揪著他手上的手絹角,笑噴,“你說你一個(gè)大男人綁這玩意干啥?” “我家鹿崽心疼我手被竹篾割傷,給我包的,還上了賊貴的藥,我婆娘說我皮糙rou厚不用上藥,可我家鹿崽不愿意,說我會(huì)疼?!绷掷蠈?shí)笑的能看到嗓子眼。 王大叔酸了,小聲嘀咕:“你說你運(yùn)氣咋這么好,海峰有出息也就罷了,結(jié)果鹿崽還這么會(huì)心疼人?!?/br> 林老實(shí)咧著嘴笑,“興許是我上輩子做了好事?!?/br> 劉賴頭一向見不得別人過得好,斜著眼睛似自言自語,“再好也是個(gè)女娃?!?/br> 林老實(shí)張開手掌放到耳邊,裝聾,“你說啥?” 劉賴頭加大音量,“我說再好也是個(gè)女娃?!?/br> 林老實(shí)繼續(xù)做耳聾狀,“啥?” “我說鹿崽乖巧!”劉賴頭沒好氣的嘟囔。 “哎!”林老實(shí)憨笑,“你這說的是實(shí)話。” 劉賴頭臉色難看的像吞了只蒼蠅。 王大叔等人偷笑。 正在這時(shí),林一面色焦急的找了過來,“爺快回家,鹿崽被人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老實(shí):我有孫女,我自豪! 感謝灌溉營(yíng)養(yǎng)液的小天使:32632693、36777600 5瓶;一花一葉 3瓶;瀟瀟沐雨、鬼燈、墨漠 1瓶; 第18章 林老實(shí)登時(shí)沒了顯擺的心思,心如火燎的邊疾步朝家走,邊聽大孫子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刻鐘前 鹿崽和林四手拉著手,邊咬著土豆餅邊慢悠悠的走著。 加了蛋液和面粉的土豆餅,經(jīng)過熱油的洗禮,金黃燦燦香氣撲鼻,外殼脆咸香酥,內(nèi)里軟綿細(xì)膩。 鹿崽吃的眉開眼笑,咬下一口后,舉起餅示意林四看豁口。 “哥哥看,月牙?!?/br> “真像?!?/br> 鹿崽齜著小白牙啃餅的邊角,啃完又說:“星星?!?/br> 林四玩心大起,張大了嘴咬了口自己的餅,“太陽?!?/br> 他接著將剩下的餅全塞進(jìn)嘴里,噎的直翻白眼,“太、太陽下、下山了?!?/br> 遞水壺給他的鹿崽被逗得咯咯笑。 林四抹掉唇角的水漬,“鹿崽,哥哥這次給你啃個(gè)蛐蛐?!?/br> 鹿崽剛想應(yīng)下,余光瞥到一個(gè)小孩的身影,扭過頭回望。 墻角的小男孩渾身臟兮兮的,嘴里吸著黑黢黢的大拇指,瞪著充滿掠奪之意的小眼睛,直直盯著兩人的手。 鹿崽拽了拽林四。 林四將拿餅的手背到身后,不耐煩的驅(qū)趕,“孬三你看啥看?想吃回家讓你媽做去?!?/br> 孬三趿拉著露出大腳趾的鞋,跑過來用袖子抹了把濃涕,不客氣的吼:“把餅給我吃!” 林四黑臉,“憑啥?” “我們家是貧農(nóng),你們就得把吃的給我們!不然你就是歧視貧農(nóng),你們是階級(jí)分子!” 這話是孬三娘的口頭禪,且無往而不利,耳濡目染之下,孬三認(rèn)為只要說出這句話,就能拿到想要的。 林四又氣又不屑,“貧農(nóng)咋了?當(dāng)誰家不是咋地?我家不僅是貧農(nóng)還是軍屬呢,你去告啊你!一家子懶jian滑饞的玩意,給我滾,再不滾我揍你。” 孬三傻了眼,他咋不僅不怕還要揍自己?看著林四的握緊的拳頭,心里害怕,可到底舍不得飄著香味的餅子,心下一橫,飛快竄到鹿崽面前,一手搶餅,一手推人。 正在旁觀的鹿崽沒設(shè)防的被推了個(gè)屁股墩,茫然的眨著眼,片刻后,眼眶溢出淚花花,“哥哥…餅餅…” “孬三你個(gè)王八羔子!” 林四氣炸了肺,抱起鹿崽往家沖,在門口放下meimei,急匆匆的往外跑,怒氣沖沖的聲音順著風(fēng)聲飄來。 “鹿崽你快進(jìn)去找奶,哥哥去給你報(bào)仇!” “小四?”聽到兒子聲音的張麥花探頭,一眼看到了噙著淚的鹿崽,登時(shí)被嚇了一跳,“鹿崽你咋哭了?”快步走過來接人。 林老娘聽到聲音也趕忙出來,嘴里焦急的問:“是不是哥哥欺負(fù)你了?別哭別哭,等他回來奶奶打他?!?/br> 張麥花腳下一滯。 鹿崽噙著淚花搖頭否認(rèn),“不是哥哥,是孬三搶了鹿崽的餅餅,還推了鹿崽?!?/br> “他個(gè)兔崽子反了天了!敢推我孫女,”林老娘柳眉倒豎,“麥花,跟我走。” “娘……”張麥花躊躇,“孬三那一家都是沒臉沒皮的滾到rou,咱就算找上門也沒多大用處,要不還是哄哄鹿崽吧?” “誰說沒用的?林一林一!”林老娘揚(yáng)聲喊來大孫子交代,“你去找你爺,就說鹿崽被打了,等他回來咱打上門去!” 林一領(lǐng)命而去。 正在洗澡的林海峰聽到林老娘的話,顧不得身上**的水,直接套衣服。 張麥花著急的拉著林老娘,“娘,咱真不能打上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那就是個(gè)無賴窩,說不定咱們還沒動(dòng)手,他們就躺地上訛人了?!?/br> 林老娘身子一扭甩開她,問孫女,“對(duì)了鹿崽,哥哥呢?” 鹿崽吸了吸鼻子,“哥哥追孬三了,他說要給鹿崽報(bào)仇?!?/br> “啥?”張麥花尖著嗓子問,“鹿崽你說哥哥去哪兒了?” 鹿崽怕怕的縮了縮小身子,“去找孬三了。” 張麥花愣了兩三秒,隨即沖了出去,身子快的猶如一陣風(fēng)似的刮走,嘴里則氣憤的大叫著,“潘大懶,我幺兒要是少了根毛,我今兒個(gè)跟你們拼了!” 林海峰的腳步頓住。 林老娘覷著兒子面無表情的臉,心里氣大兒媳傻,急急解釋,“海峰你別生氣,你大嫂不是不疼鹿崽,她就是……” 林海峰搖頭,“我沒生氣?!?/br> 不是不疼,只是侄女到底和兒子是不同的,人之常情罷了。 鹿崽本來都不哭了,但這會(huì)看到林海峰,眼睛里又蓄起了水光,探出小身子,張著雙手,“二蛋巴巴?!?/br> “爸爸在!” 林海峰接抱過鹿崽,冷著眉眼檢查過脊尾骨無恙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手臂收緊懷里的小團(tuán)子,因只有獨(dú)臂無法拍拍女兒的背,便用下巴蹭著小卷毛安撫女兒。 “爸爸在,鹿崽別哭?!?/br> 鹿崽依戀的摟著他的脖子,委委屈屈的告狀,“孬三搶我的餅餅?!?/br> 林海峰黝黑的目光直視著虛空,“我們?nèi)ツ没貋??!?/br> “好~” 林海峰抱著女兒,大步流星的朝外行。 林老娘看到林老實(shí)回來了,連忙拉著他跟上。 一行人到了孬三家時(shí),發(fā)現(xiàn)林四正執(zhí)拗的站在樹下,張麥花拖著他胳膊想拉他回家。 “我不回去,我就不信孬三那小子今晚不回來!” 林四肺都要?dú)庹?,他就送個(gè)鹿崽回家的功夫,孬三人就消失了,不用想肯定是怕自己找上門,躲哪兒吃餅子去了。 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就不信孬三今兒晚不回家! 他聽到紛雜的腳步聲,一扭頭看到了林海峰,頓時(shí)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湊了過來,“二叔,那王八羔子還沒回來?!?/br> 他接著又問meimei,“鹿崽你摔疼了沒?都怪哥哥不好,沒看住你?!?/br> 鹿崽從林海峰懷里滑下來,牽起他的手,“不疼,不怪哥哥?!?/br> “哎,我說你們都圍在我家門口干啥?” 潘大懶帶著還在舔手指的兒子孬三,明知故問的擠了進(jìn)來。 林四不理他,怒視孬三,“孬三你敢搶我meimei餅子還推她,今兒個(gè)你把餅子還我,再老實(shí)讓我打一頓,這事就算完了,否則以后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他晃著拳頭示威,孬三哧溜一下躲到老爹的身后。 潘大懶雙手插在袖筒里,抬起臟的油光發(fā)亮的袖口擦了下鼻子,齜著口黃牙笑。 “林四你可別亂潑臟水,我家孬三才沒搶你餅子,那是你們友愛貧下中農(nóng)主動(dòng)給的,更沒推人,你meimei摔倒那是她沒站穩(wěn)自己摔的。 “說起來林四,你家meimei身子骨不太好啊,這么大的孩子站都站不穩(wěn),別是有早夭的……啊 話未說完的他身子突然騰空起飛,在撞到旁邊的樹干止住飛勢(shì),軟塌塌的身子順著順干往下滑。 林海峰面無表情的收回腿,繼而拽起他的衣領(lǐng),像提小雞仔似的把人提起,掛在樹杈上,單手握拳,對(duì)著他的腹部捶了下去,“你他嗎的敢詛咒我女兒?” 拳拳到rou,悶悶的拳聲有節(jié)奏的“砰、砰”響起。 潘大懶的身子隨著被捶的動(dòng)作,弓腰收腰,好似一只想泡腳的龍蝦,不時(shí)的伸出蝦腳試探水溫,待一碰到燙水,立馬蜷縮著蝦尾收腳。 他望著面目滿是煞氣的林海峰,身子一個(gè)激靈,隨即就感受到一股熱流順著褲腿往下竄,面紅耳赤的他,當(dāng)即閉起雙眼,頭部向右肩一耷拉,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