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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我來環(huán)海并非只是同皇兄慪氣?!?/br> “嗯?那是為何?” “守護。” 翌日早朝。 祁靖寧端坐著聽一干臣子上奏,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不遠處的紀司墨身上。 “陛下,北海水患傷人無數(shù),百姓苦不堪言,還請陛下早做定奪,以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司農(nóng)令稟完,高舉玉碟靜候。 “程遂宣呢?孤記著他就是從北??h衙升遷,對當?shù)氐牡貏莺腿饲樽钍鞘煜ぃ伤ピ俸貌贿^。” “陛下,”鄭丞相躬身,“程大人現(xiàn)為宣王府中幕僚,依照律法,不可參與京中政事。” “孤倒是忘記這茬?!逼罹笇幍哪抗猸h(huán)視一周,“紀大人,你有何見解?” “回陛下,臣舉薦韓司農(nóng)使?!?/br> “為何?” “眾所周知,韓司農(nóng)使是本年榜眼,年紀雖輕,卻處事老道。陛下常說要給年輕學子一個歷練的機會,臣思索,眼下正是最佳時機?!闭f著,他略微掃了掃身旁的官員。 “眾卿可有異議?” 那立在紀司墨身邊的官員率先表態(tài),“臣贊同紀大人的提議。” “臣附議?!?/br> 贊同之聲排山倒海般響徹宮殿,祁靖寧眸光冷了又冷,好你個紀司墨,竟已拉攏孤這樣多的臣子。 “陛下,微臣有異議?!辈贿m時插入的聲響斬斷朝臣們織起的大網(wǎng)。 祁靖寧似笑非笑問道:“曹主事,你想舉薦何人?”發(fā)聲的正是北都所現(xiàn)任主事曹秉章。 “陛下,臣記著您曾說過,舉賢不避親,推才不避仇。敢問陛下,此言可還作數(shù)?” “大膽曹主事,你竟質(zhì)疑陛下?” “魏主事莫急。” “是臣魯莽了。” “曹主事,孤之言向來作數(shù)。且說罷,孤想聽聽不一樣的聲音?!?/br> 曹秉章一拜,“臣聽聞環(huán)??h縣令蕭予戈蕭大人斷案公正,深受百姓愛戴,且北海與環(huán)海皆為沿海之地,臣思來想去,本朝疆土中沿海的區(qū)域不多,除程大人外,似乎只有他合適?!?/br>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逼罹笇幬⑿?。 “蕭予戈不可。” 祁靖寧愣神,“趙吏使何出此言?”被點名的官員走出隊伍,舉碟一拜,“回陛下,臣前日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信上寫明環(huán)??h現(xiàn)任縣令蕭予戈蕭大人勾結(jié)同縣富商阮鵬濤、潘學敬,魚rou百姓,大發(fā)不義之財?!?/br> “信呢?” 趙吏使雙手呈上,“信內(nèi)還附有罪證?!?/br> 臣子們交頭接耳,悄聲交換情報。 “早朝之上豈容你們這般喧鬧?”祁靖寧冷哼,打開確認無毒的信件,只讀了開頭幾行,青著臉倒出另附之物。 是一張記賬用的紙,看邊角像是從哪個本子里撕下來的。上頭清晰地記錄了賬目往來,與他之前見過的殺嬰案殘余賬本記錄完全一致。 “有這等事,為何不告知北都所?” 趙吏使又是一躬身,“抓賊拿贓,眼下贓有了,賊卻沒了,按照律法,臣無法前去北都所立案。” “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賊沒了?” “蕭大人兩天兩夜未回居住的客棧,臣遣人查遍全城,都不曾查到他的蹤跡。而守城的官兵說,兩日之前有位拿著北都所令牌,疑似蕭大人的男子出城了。臣懷疑,蕭大人可能是畏罪潛逃?!?/br> “放肆!”祁靖寧怒喝,“僅憑一家之言就妄圖定罪,趙吏使怕不是將律法讀到狗肚子去了?曹主事,此事交由北都所徹查,至于北海賑災(zāi)一事,若眾卿再無異議,便依照紀大人的提議去辦。退朝?!?/br> 四喜總管一路小跑跟上祁靖寧的步伐,不住在身旁寬慰。 “四喜無需多言,去請霍將軍來?!?/br> “老奴遵旨?!?/br> 霍青解了佩劍,由內(nèi)侍迎入書房,跟在他身后全程低頭的侍女隨行。 “早朝上的事我有所耳聞,看來有些人當真是坐不住了?!被羟鄰澤碇鹨皇捌鹕⒙湓诘氐淖嗾?,整理好疊回桌頭,笑問道:“這不是陛下早就料想到的事么?怎就這樣氣惱?” 祁靖寧不理他,沖那名低眉順眼的侍女道:“這兒只有我們?nèi)?,不必演戲。且上來瞧瞧,這紙張與當日的可否有異?” “是。” 女子快步上前,雙手接過信件,端詳半晌回道:“回陛下,無異?!?/br> “晉惜,孤給你一匹快馬和通行令牌,務(wù)必在兩日之內(nèi)將此事告知南師爺?!?/br> “晉惜領(lǐng)命?!?/br> 晉惜走后,祁靖寧喊入四喜總管,吩咐道:“傳孤的口諭,全國戒備,活捉蕭予戈。” “老奴明白?!彼南惨餐肆?。 曹秉章得知命令,驚得跌了手中的書本,“知鑒,你說的可是真的?”知鑒點頭,為他續(xù)上新茶,“小太監(jiān)來傳話時,衛(wèi)令大人正同下官一道排查京城守衛(wèi)的漏洞,所以他說的話,下官聽得一字不落?!?/br> “先斬后奏?陛,陛下怎會這般下令?” “不知??赡敲√O(jiān)是跟隨在四喜總管身邊的小福子,四喜總管的為人,大人應(yīng)當清楚?!?/br> 曹秉章垂眸思考,好一會兒才說道:“替本官磨墨。” “若要請陛下收回成命,恐怕還是面見更快?!?/br> “不,本官要向南師爺求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