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燴苦笑，擺擺手說著沒事兒，喝了口茶，解釋道：“前些天聯(lián)系沈阿姨他們感覺情緒不太好，昨天正好放學(xué)稍早，買了點東西去慰問他們了，順便一起吃了頓晚飯?！?/br>
    于戮咽了口口水問：“吃晚飯……怎么還吃得過夜了？”

    “哈哈這個說出來就有點丟臉了，”林燴抹了抹額頭，“因為其實暑假的時候?qū)W校就開始有補課什么的，可能是累到了，昨天吃完飯剛準備走……就直接在沈阿姨家暈過去了，很晚才醒過來，只好睡下了?！?/br>
    于戮：？？？

    聶錚：？？？

    兩人雙雙被這秀cao作所折服，不過想想喬小治曾經(jīng)提過的“三天兩頭進醫(yī)院”以及他被劫持之后直接暈過去，感覺好像也是情有可原了。

    “凌晨的時候你看見有人動沈余的電話卡了嗎？”聶錚微皺著眉頭，他發(fā)現(xiàn)每次自己都總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信息量巨大的情報。

    “電話卡？”林燴一下子看上去沒反應(yīng)過來，“哦哦我想起來了，是沈阿姨昨天說要準備去辦理注銷的那個吧？”

    對面二人點了點頭。

    “我不太清楚啊……”林燴糾結(jié)地撓了撓頭，看上去有些為難，“我昨晚在沈阿姨家沙發(fā)上睡的?！?/br>
    于戮看了一眼窗外，總覺得有一部分的風(fēng)景有些眼熟，不過沒太關(guān)心，又回到正題上：“有聽到過什么動靜嗎？”

    “我只知道沈阿姨和沈叔叔都很早睡下了，”林燴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看上去像個無辜小可憐，“至少我沒聽見過開門聲吧?！?/br>
    聶錚手撐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兇手能拿到電話卡的情況。

    于戮有那么一剎那居然覺得林燴有嫌疑，但很快就自我否定掉了，要真是他，那世界上豈不是是個人就會殺人了。

    兩人又向林燴叮囑了幾句諸如最近一定要小心、有可疑的人或事要及時告知之類的話便準備走了。

    雖然說那么思考顯得有些殘忍，不過據(jù)已知的情況，在連環(huán)殺人犯在殺死其他無辜的人錢，應(yīng)該是不會要了林燴的命的——不然不就沒有替罪羊了。

    他們跟林燴道了別，順便提醒最近可能會有警方暗中保護他。

    ……

    于戮瞇著眼睛伸了個懶腰，看著和自己一起已經(jīng)到樓下的聶錚：“聶隊，接下來去哪兒昂？”

    聶錚把林燴說的話在自己腦子里回放了一遍：“去沈余家，”他看了眼一旁的一家超市，“再帶點慰問品去吧?！?/br>
    用腳后跟想都知道聶錚這是要去調(diào)查電話卡無端被使用過的事情了，于戮沒什么怨言，走在他跟前，先一步進了超市。

    兩人花了十分鐘迅速挑選好了物品，打了輛車坐進去。

    于戮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即便是現(xiàn)在跟聶錚呆在一起都會覺得有些愜意，微仰著嘴角，手撐著腦袋注視著聶錚。

    聶錚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回敬了一個只維持了0.1秒的微笑。

    于戮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不得不把視線從聶錚身上移開，打開手機，上面赫然是喬小治的消息：活著嗎？

    于戮：很遺憾我還活著。

    喬小治：……

    喬小治：今天晚上有空嗎？

    于戮：woc滾，豬醫(yī)生你怎么有這方面的興趣？

    喬小治：……屁，事兒都鬧這么大了，想了半天還是想跟你談?wù)勑亩选?/br>
    于戮：哦。

    喬小治：哦個屁啊算了算了我給你個地址咱倆在那兒碰面。

    于戮點開看了喬小治發(fā)的那個地址——酒吧。

    于戮：我有理由懷疑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喬小治：你就說來不來。

    于戮：來啊，當然來。等我在聶隊身邊膩夠了就來。

    喬小治：……那你這輩子就別來了。今天晚上十點，必須來，知道沒？

    于戮：行行了解了解。

    于戮關(guān)了手機，看了聶錚一眼，心想：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第44章 “血腥瑪麗”

    兩個人第二次來到了沈家。

    所有陳設(shè)相比第一次時都沒有任何變化，唯獨這個家中除了沈阿姨又多了一位，看上去也是一副心力憔悴的樣子。

    于戮苦笑：確實，兩個孩子相繼去世，這樣的刺激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有所緩解的。

    聶錚叮囑他在查明沈余真正的死亡原因前暫且不告訴他們沈余極有可能被冤枉的事，于戮點頭答應(yīng)了，心想也是，萬一只是惡作劇，到時候這老兩口絕對會被先前無故的希望所折磨的。

    熟悉的面對面坐下，熟悉的詢問情況，一切都是極為正常的展開。

    于戮中途又坐不住了，一口干了二老遞來的水，拍了拍聶錚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去看看沈余房間，聶隊你繼續(xù)哈?！?/br>
    “知道了?！甭欏P道。

    于戮還是很禮貌地征得了兩位的同意才進的房間，心里邊兒想著上一次是發(fā)現(xiàn)了沈余奇妙的不在場證明，這一次又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呢。

    他一進門，看見的便是這姐弟倆的床，想想從今往后這床上應(yīng)該都不會有人睡了，感覺也有幾分傷感。

    房間里很安靜，于戮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右側(cè)的窗戶依舊開著條縫讓陽光對著書桌照進來，微風(fēng)吹得有點凄涼。

    于戮走近那扇窗，心里想著幾種可能性，由于無法夠到窗臺，他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拖了出來，自己收腹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