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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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卻仿佛全然沒有聽到,只是捏起了一塊糕點(diǎn)送到蘇亦行的嘴邊:“還沒用早膳,餓了吧。先嘗嘗這個(gè)?!?/br> 蘇亦行向后仰著:“我不愛吃甜食?!?/br> 施良娣驚愕地看著太子妃,太子親自喂她吃東西,她竟也敢推拒?! 可是看太子卻絲毫沒有不悅,反倒是對云朵道:“今日膳房備了水晶蝦餃和籠包,去取來?!?/br> 施良娣聲道:“殿下,妾身也還未用早膳呢…” “那你為何不用過再來呢?”太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蘇亦行:“今日事務(wù)繁忙,中午我不回來用膳了。你那做得那個(gè)蜂蜜檸檬水不錯(cuò),若是得閑可以再做一些,晚上我回來喝?!?/br> “好。”蘇亦行打了個(gè)呵欠,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瞧你,我看折子時(shí)你非要陪著。以后累了就自己歇下?!?/br> 蘇亦行倒也想先歇下,可她一躺下,過一會兒太子便會踱著步子過來問她睡了沒櫻她只好披著衣裳起來,倒在他懷里繼續(xù)睡??墒撬藳]一會兒,太子的手又不規(guī)矩,總是要把她弄醒。 如此反復(fù),直到最后她徹底睡著,迷迷糊糊之中便會被抱上床。 太子將一只籠包送到她嘴邊,蘇亦行咬了一口?;\包里有湯汁,他怕滴落在她身上,便伸手兜著。 施良娣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滋味莫名。當(dāng)初她被皇后安排接近太子,她伺候太子更衣。太子迫不及待便撕開了她的衣裳,施良娣心中又緊張又欣喜。可是下一刻,他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劃破了她的胳膊,將血滴在了床鋪上。 那一晚,她一直在驚懼之中渡過。太子那一晚并未曾碰過她,可她不敢對外去,若是告知了皇后,只怕沒有了利用價(jià)值,便會成為一顆棄子。 施良娣被帶回東宮之后,太子給了她協(xié)理東宮之權(quán)。她那時(shí)心中便期盼著,有一太子會真的臨幸她。到那時(shí)候母憑子貴,也能有一個(gè)好的前程。 可自始至終太子都沒有碰過她,甚至面也很少見。 旁人見她風(fēng)光無限,可內(nèi)里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沒想過法子去吸引太子的注意,可太子一心公務(wù),似乎對這些事毫無興趣。她只好寬慰自己,太子只是不近女1色。畢竟她未曾侍寢,旁人也沒有機(jī)會。 甚至就連太子妃,她也覺得太子不過是用她來制衡東宮,哪里有什么真情實(shí)福可她今日見了蘇亦行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可悲。她那么輕而易舉便得到了她拼盡全力也無法企及的榮寵。 蘇亦行拿帕子將太子的手擦干凈,正巧尚青云到了。她上前福身施禮:“妾身給太子,太子妃請安?!?/br> 太子略略抬手:“平身。” “不知殿下召見,所為何事?” “施良娣你誣告她貪墨錢財(cái)?!?/br> 尚青云笑了笑,略略抬手,身后的宮女捧著一只匣子遞上前來,司南接過放到了太子面前。 “這盒子里是殿下出征時(shí)東宮的賬目,里面用朱筆勾出了去向不明的錢財(cái)。東宮每逢年節(jié),各宮的賞賜從施良娣處走一圈,便要扣去六成。還有日常開銷也都有賬目模糊之處。除卻承德殿,其他各宮的所用之物都要比原本應(yīng)該用的次一等。而最下面那一本則是施良娣家中三家米鋪的賬目,每年的虧空都有來歷不明的錢財(cái)填補(bǔ)。最巧的是,兩邊剛好嚴(yán)絲合縫對上了?!?/br> 太子略略翻了翻,瞥了施良娣一眼:“你還有何話?” 施良娣原本是想來胡攪蠻纏的,此前的賬目她自認(rèn)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尚青云上來二話不,給了她致命一刀。 最讓她絕望的是,太子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她有罪。施良娣身子一歪,哭嚎道:“殿下,妾身也是鬼迷心竅,求殿下念在妾身這些年cao持東宮,沒有辛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妾身吧!” 太子抬頭看向尚青云:“她貪墨了多少銀兩?” “一萬兩有余?!?/br> 太子略一思忖:“按照黎國律法,貪污一萬兩銀錢的官員的刑罰是罷官,打入牢三十年。那就貶為庶人,禁足宮中三十年?!?/br> 施良娣絕望地想要撲上前去抱住太子的腿,一旁的侍衛(wèi)趕忙拉住了她要拖下去。 蘇亦行忽然道:“貶為庶人未免責(zé)罰過重,正如施良娣所言,她為殿下看顧東宮也有苦勞。而且這賬目也只是尚妃的一面之詞,我還想再查一查。不如先將施良娣禁足宮中?” 尚青云瞧向蘇亦行:“太子妃心善,可有時(shí)候心善未必有人領(lǐng)情。” 太子頷首道:“不錯(cuò),賞罰本就該分明。這等過錯(cuò),本不該輕饒?!?/br> 蘇亦行卻晃了晃太子的衣袖,心翼翼道:“殿下,施良娣其實(shí)也挺可憐的,不要責(zé)罰得那么嚴(yán)重嘛。” 凌鉉初備不住蘇亦行這般撒嬌,猶疑了片刻道:“那這事兒便交給你繼續(xù)查辦?!彼Я颂?,侍衛(wèi)們將施良娣拖拽了下去。 施良娣一路嚎哭,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蘇亦行上前拉住尚青云的手道:“你用膳了沒有?若是沒有,可以留下一同用早膳?!?/br> 尚青云覺察到蘇亦行有話要,便留了下來。 早膳備好,三人落座。尚青云還是想不清方才的事情,悶悶不樂。蘇亦行如常和太子閑談了幾句,她注意到尚青云心情不好,便夾了一塊水晶蝦餃想要放在尚青云的碗里。 還沒放下,一只碗橫空出來接過了那水晶蝦餃。還沒等蘇亦行發(fā)作,凌鉉初已經(jīng)一口吞了下去。蘇亦行又好氣又好笑,瞧著太子洋洋得意的模樣,滿臉無奈。 太子吃飽喝足,起身道:“我朝中還有事,別忘了蜂蜜檸檬水。” 蘇亦行點(diǎn)零頭,起身送太子離去。 回來時(shí),早膳已經(jīng)撤去。尚青云與她去了偏殿,門一關(guān)上,她便迫不及待道:“行兒,我知道你心善??墒┝兼愤@個(gè)人若不盡早除了,早晚要對你不利。甚至?xí)绊懱樱銥槭裁匆嫠笄???/br> “各宮所用的物品都要次一等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各宮都有人稟報(bào)。” 蘇亦行不疾不徐道:“這就明宮中有人早已對她不滿。而且,我覺得她身上的事情恐怕不止貪墨錢財(cái)這一點(diǎn)?!?/br> “你想細(xì)查?” “不用查?!碧K亦行遞了杯茶給尚青云,“先將施良娣受罰之事傳遍東宮。明日再讓各宮嬪妃來請安?!?/br> 尚青云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借力打力,好計(jì)謀。我原以為你是心軟,原來是想斬草除根!” “當(dāng)然不能心軟,她犯了什么錯(cuò)就該受到什么樣的懲罰。何況那日萬壽寺中,她一計(jì)雙雕,想陷害你我。這筆賬也該算一算了?!碧K亦行翻了翻剩下的賬冊,順口問道,“對了,最近怎么不見郡主?” “她腿傷最近又反復(fù)了,待在宮里不肯出來。” “請?zhí)t(yī)了么?” “請了,太醫(yī)署有個(gè)叫祁年的太醫(yī)過來給她醫(yī)治的。聽是個(gè)年少有為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撩?!?/br> “那就好。等我這幾日忙完了,我再去看她。煩請尚jiejie替我跑幾趟?!碧K亦行著讓云朵吩咐四局做一副上好的拐杖來。 尚青云笑道:“她的腿傷也不至于要用拐吧?!?/br> “腿傷了最好能曬曬太陽,也要稍稍走動(dòng)才好。有拐杖方便些。”蘇亦行翻開了東宮另外一些賬本,“不過施良娣那兒的銀兩是討不回來了,東宮里還欠四局不少錢。你有什么好法子能省點(diǎn)錢出來呢?” “其實(shí)只要厚著臉皮,四局暫且也不敢來討錢?!?/br> 蘇亦行忍俊不禁:“那不成了仗勢欺人了么。” 尚青云頓了頓,手撥弄著茶盞:“這錢有一筆很大的支出其實(shí)是能省的。只是…” “怎么了?不用吞吞吐吐的。” “只是與你有關(guān)?!?/br> 蘇亦行不解:“我?” “行兒,你有時(shí)候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衣裳過多了些呢?” 蘇亦行用力點(diǎn)頭:“我每日的衣裳都不重樣的,這件事我還對太子過??伤麩o妨,我當(dāng)時(shí)也沒多想。如今想來,也太奢侈浪費(fèi)了?!?/br> “你的每一件衣裳都要幾十兩銀子?!?/br> 蘇亦行驚駭:“幾十兩?!那這么多過去了,這…這…這數(shù)目…” “其實(shí)我此前也對太子提過此事,他卻只是讓我想辦法。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行兒,這事兒還是得你去。” 蘇亦行點(diǎn)零頭:“我這兒的吃穿用度,你若是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便裁撤了去?!?/br> “好。我明日擬一份清單讓你過目,你若是覺得可以,我便吩咐下去了。” 蘇亦行這一當(dāng)家,才知道柴米貴。東宮里花錢如流水,可是太子的封地收來的稅卻完全抵不了。太子花起錢來也是個(gè)大手筆的人,從來不會多想什么。 蘇亦行再翻一翻,才發(fā)現(xiàn)為了種她的檸檬樹,太子竟前前后后花了有一千多兩。 話本子里有千金買笑,沒想到還真的發(fā)生了。蘇亦行越想越覺得自己跟那什么禍國的妖姬也沒什么兩樣了。 以前她還跟哥哥們一起鄙視過禍國的妖姬,如今這名頭眼看著就要落自己頭上了,她可不想被寫進(jìn)話本子里! 于是蘇亦行一面準(zhǔn)備檸檬蜂蜜水,一面思忖著今晚怎么委婉勸太子少花錢。 不知不覺色黑了下去,蘇亦行聽聞偏殿有動(dòng)靜,便匆匆趕了過去。 可剛一進(jìn)門,身后的門便被關(guān)上了。太子負(fù)手踱著步子走到了書桌前,蘇亦行覺得太子神情有些不對。 但他也沒什么,只是如常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行兒,七夕宴上父皇提起提拔你父親入朝為官。你可有何想法?” “我?”蘇亦行不解地瞧著他,“殿下不是過,后宮女子不得干政。為何還要詢問我?” “你只當(dāng)這是家事?!?/br> “殿下的家事也是國事,如何安排應(yīng)該自有考量吧?” “你覺得,兵部尚書如何?” 蘇亦行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我爹是文官,想來不懂用兵之道。何況越級提拔,是不是不妥?” “越級倒是無妨。你覺得六部之中,那一部的尚書適合?” “刑部尚書?!?/br> 這一句話,讓太子的臉色瞬間冷了下拉。 蘇亦行不知自己所錯(cuò)了什么,心翼翼問:怎…怎么了?” “今日朝堂上,我將那份任命你父親為兵部尚書的折子呈給父皇。你父親拒不接受,并且直言要當(dāng)刑部尚書。你們父女倆這般心有靈犀?!” 蘇亦行看出太子是真的惱火,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如此聯(lián)手悖逆他,換了是誰都要生氣。倘若太子氣量再一些,直接廢了她這個(gè)太子妃,朝廷內(nèi)外都不會半個(gè)不字。 “殿下可是覺得是我給家中去了家書,指使爹爹這么做的?” 凌鉉初咬牙道,“我是不是對你太過縱容了,讓你覺得自己可以隨意cao縱朝政?!” 蘇亦行紅了眼眶,眼淚汪汪地瞧著他:“我沒有!你冤枉我!” 凌鉉初背過身不去看蘇亦行,他怕多看她一眼又心軟。 蘇亦行咬著唇,伸手去扯他的衣袖。他甩開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回偏殿閉門思過,沒有召見不準(zhǔn)出來!” 蘇亦行忽然上前自背后抱住了他,賭氣一般道:“我不去?!?/br> “你——”凌鉉初氣結(jié),她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真是被他給慣壞了! 他轉(zhuǎn)身想要命人將她帶下去,可一張嘴,又想到陸丞歌那家伙粗手粗腳的,真要把她帶走,怕弄傷了她。于是狠下心來,準(zhǔn)備自己親自將她拎走。 蘇亦行低著頭,忽然啜泣了起來。他剛抬起的手又猶疑著不知該不該放下,良久,捧起了蘇亦行的臉:“行兒,我是喜歡你。但你不能仗著這份喜歡就胡作非為。” “我沒有胡作非為。”她哽咽道,“你怎么能無端懷疑我?” “好,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你爹在朝堂上會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