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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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不到,沈煊便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亍?/br> “殿下高明,下官甘拜下風(fēng)?!?/br> 對方也并未挽留,只從腰間仿若隨意的拿出一塊兒清透瑩潤的玉飾來。 “算是本王提前送予小侄兒的滿月之禮?!?/br> 說完又仿佛料到了沈煊的下一步動作。語氣溫和卻又帶著些不容拒絕之意?!鄙虼笕丝赡酝妻o才是?!?/br> 沈煊無奈,也只能將玉佩小心收好,又好生感謝一番這才告辭離去。 回去的路上,沈煊悄悄抹了抹頭上的汗意,這皇家之人,當(dāng)真沒有一位省油的燈。方才那位更是其中翹楚。 看著手中這塊價值不菲的玉飾,這位也不知曉是什么意思。若有機(jī)會總是要過了明路才好。 而另一頭,精致華貴的別宮之內(nèi)。 一位宮裝婦人眉頭微簇,看著這個時辰才杉杉來遲的兒子。 “皇兒怎么這時候才過來,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父皇可眼看著快要過來了?!?/br> 宮裝婦人已然將近五十,然而面上瞧著不過三十些許。提到太上,眼神當(dāng)中更是有少女般的明媚天真。 一看便是呵護(hù)了多年,才能在這重重宮闈之中,神態(tài)嬌憨仿若當(dāng)年。 見狀下首的司馬彥神色復(fù)雜,眼中一抹悲憫劃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無事,不過偶遇了一位有趣之人。” 第133章 京師的地動仿佛開啟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般,后續(xù)數(shù)月之內(nèi),各地陸續(xù)有震報傳來。 不過因著天成帝早有旨意下發(fā),著令各地官員密切注意本地異常情況。迄今為止,情況倒還在控制之內(nèi)。 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陽奉陰違者,等待他們的,即將是當(dāng)權(quán)者無盡的怒火。 “沈兄,放心吧,迄今為止,也沒聽說桂陽郡內(nèi)有地龍發(fā)生?!?/br> “且這些個時日看來,地動威力明顯小上了許多,伯父他們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見沈煊這些日子頗有些心思難安,謝瑾瑜走上前來,右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承瑾瑜吉言了,只是家中怕是至今都沒能收到消息,爹娘如今必是要為我這不孝兒子cao心的?!?/br> 都說古代父母在,不遠(yuǎn)游。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信息不通的情況下,分隔兩地,丁點動靜怕都成了驚弓之馬。 況且雖然家中并未有地動發(fā)生,但是那些個流民呢?哪怕朝廷如今行動已經(jīng)頗為迅速。但有些事情,沈煊知曉,終歸是免不了的。 想到這里,沈煊不由沉沉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謝瑾瑜也默了默,如今各地地動頻發(fā),想找個商隊傳個書信都頗為不易。至于驛站,每日的召令信息都夠忙的了。誰又敢在這當(dāng)口裹亂。 “這些日子,眼瞧著情況也好了許多,估摸著很快便會有商隊南下。小弟前些日子已經(jīng)吩咐過管家,赫之先不要著急,估計很快便會有消息的?!?/br> “那小弟在此多謝瑾瑜兄了!”對方早早打聽此事為了是什么,沈煊心里明白。謝家在京城根基已久,人脈消息可要比他們高出太多了。 想到馬上就可以跟家里互通信件,沈煊眉目中都帶出了幾分舒朗。 也有心思調(diào)侃一下對方。 “對了,小侄兒這兩日可長高了些?” 想到出對方信誓旦旦說完抱女兒,連親上加親都想的出來。這下,可打臉了吧。 謝瑾瑜明顯也想到了這!這一茬,腦門上陣陣黑線劃過。他當(dāng)初就說太醫(yī)院那老頭子老眼昏花,讓安華別那么信以為真。 結(jié)果弄的,想到家里那成堆的粉色衣裳,謝瑾瑜臉色更黑了幾分。 嘴上還帶著幾分嫌棄 “臭小子倒是長的挺快,平日里也少有哭鬧?!?/br> 這么乖的崽他怎么就不是姑娘呢? 看出了對方的口是心非,沈煊也只是笑笑。呵呵,乖還不好嗎?遇上他家大寶那熊孩子,估計頭發(fā)都得掉下來個大半。 想到大寶,沈煊登時覺得頭皮都在隱隱發(fā)痛,小屁孩子一個,力氣倒是不小。 “哈哈哈哈!大寶這多有男子氣概?。∧泻⒆勇?,總得有點脾氣才是!” 想到沈煊當(dāng)時那rou痛的表情,謝瑾瑜登時樂不可支。 沈煊則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他不記得對方當(dāng)時那幸災(zāi)樂禍的小眼神兒。 見沈煊表情越來越黑,謝瑾瑜見好就收。 兩人很快便對坐下來,謝瑾瑜執(zhí)起茶杯緩緩沏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咱們陛下最近可是經(jīng)常召赫之你過去,合該是有提拔之意。赫之可知六部之中,陛下有意于哪個?” 當(dāng)今這般做為,館中眾人也常有些議論,關(guān)乎小伙伴前途,謝瑾瑜自然不能不在意。 沈煊此時卻是搖了搖頭,輕笑道: “什么六部,起碼三年之內(nèi),為兄我都得在翰林院扎根了?!?/br> 館中到傳的像模像樣的,然而陛下近幾日已經(jīng)跟他透露過了,此時離開翰林院還為時尚早。 誰知謝瑾瑜聽到此處,卻是更為高興了。一雙神采奕奕的桃花眼都跟著亮了幾分。 “看來陛下當(dāng)真頗為器重赫之。” 此時高升六部看著是風(fēng)光無限,然而翰林院之所以倍受推崇,稱之為閣臣的預(yù)備役。跟其當(dāng)中所受全面教育學(xué)習(xí)脫不了關(guān)系。除此之外,沒有一個部門可以讓你深入了解內(nèi)閣政令,實時政務(wù)。 尤其是自前朝至今,翰林!林所受重視與培養(yǎng)不可同日而語。 因而此時,聽聞沈煊得以留在館中,謝瑾瑜著實是高興不已。 且另一方面,這何嘗不是說明,陛下如今是將好友當(dāng)做可以培養(yǎng)的肱骨之臣,而不是手中用過便棄的工具。 沈煊又何嘗不明白這個理兒呢?甚至比起前者,他還是更為在意后者一些。 如今此舉,明顯是更為在意他日后的用途,培養(yǎng)意味頗為明顯。 這種定位,對于許多臣子來說,已經(jīng)是頗為難能可貴了。 兩人很快相視而笑。 從去年10月份開始,直至今年三月。這場歷時將近六月的天災(zāi)這才堪堪落下帷幕。 沈煊這位首倡者自然不會落下。 關(guān)于沈煊的任命很快便下發(fā),果然仍是翰林院無疑,時任從六品翰林院侍讀。 別看只有半品只差,然而對于一個剛?cè)肼氁荒甑男氯藖碇v,已經(jīng)頗為不錯了的。 沒瞧見那位“提攜賢能”的王大人氣的鼻子都快歪了好嗎?作為翰林院“頗有資歷”的老人兒了,如今卻要被一個毛頭小子直追而上。 關(guān)鍵是這“黃口小兒”還是自個兒送上去的??蓜e提心里多郁悶了。 偏偏此時還要隨著眾人上前道賀,若非還有幾分理智在,此時王大人早早便拂袖而去了。 他到想以恩人自居,然而館中眾人有哪個真蠢了,當(dāng)時什么情況大家還能不知曉?身讀書人無論內(nèi)里如何,在外頭都是要講究風(fēng)骨一說的,王大人這般甩鍋的行為可著實令人不恥。 因而沈煊只是頗有意味的笑了笑,王大人憋在嘴里的話登時便說不出口了。 “恭喜沈大人?。 鼻浦車娙丝春脩虻难凵駜?,王大人憋了半天,這才不情不愿的吐出這幾個字。 沈煊含笑以對,仿佛對方不過一普通同僚罷了。 這反而讓王大人更為不自在了些,只覺得一拳打進(jìn)了棉花里。方才種種忐忑不過都是自個兒一人獨角戲。 本就僵硬的老臉更為難看了。 觥籌交錯之間,其中幾位花中老手便開始起哄起來。 “這雨蝶姑娘的琴藝當(dāng)真是不錯,沈兄覺得呢?” 說完還頗有含義的沖沈煊眨了下眼睛。 沈煊也只是客氣的笑笑沒說話,說實話,聽?wèi)T了自家?guī)煾档那俾?。再聽到這些,他著實沒辦法違著心稱贊下去。再則,他對這些情意綿綿的琴聲素來無感。 沈煊覺得自個兒此時不做評論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可惜在這位撫琴的美人兒眼里,可就不是這般了。 自古文人多風(fēng)流,何況明月樓在京城也不過屬于中等檔次的酒樓。來往者多為一些下層官員,還有小有功名的士子。 而這些風(fēng)流文人嘛,遇上美人,無論怎樣,語氣都先是要放緩了幾分的。 眼前這位明顯也是頗受推崇的主兒,此時見沈煊面色淡淡,不為所動的模樣,倒是心生不服。 只見這位蝶姑娘很快便邁著蓮步走下臺來。用其在鏡中練過無數(shù)次的最優(yōu)雅迷人身姿輕輕福了福身子。 出口間更是頗具江南女子的嬌柔婉約。 “沈公子可是覺得奴家技藝不精?” 美人輕愁,最是惹人憐惜。 這不,沈煊還沒開口,立馬便有擁護(hù)者出口安慰。 “怎么會呢?雨蝶姑娘若是技藝不精,那在下幾人怕不是要羞于弄琴?” “是啊,是??!沈兄不過是聽的少了,一時不大習(xí)慣而已?!?/br> ! 沈煊黑線,什么不大習(xí)慣,直接說他不解風(fēng)情不就得了。 見那位姑娘眼睛還一直往他這邊瞧著,還有一旁謝瑾瑜揶揄的小眼神兒。 沈煊也不愿多說,只好無奈道:“朱兄說的是,在下著實不好此道。” “雨蝶姑娘可不知道,咱們沈大人平日里最是正經(jīng)不過,一到下館定是要早早回家。連這些酒樓都是少有過來的?!?/br> “想必尊夫人定是位驚才艷艷的絕代佳人才是,有尊夫人做比,沈大人自是瞧不上小女子這般粗陋的技藝?!?/br> 說著還羞怯一笑,別有一番意味兒的瞧著沈煊。仿佛對那位沈夫人頗為好奇的模樣。 然而沈煊此時卻自顧的喝起了小酒,仿若絲毫沒有聽到對方言語。氣氛登時尷尬了一瞬。說實話,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并非他對這位姑娘的職業(yè)有什么意見,畢竟人人都有不得已之處。 更別說,對方還用這般語氣的說起他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