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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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朕的女人 大監(jiān)闔眸, 這是趕上了什么日子……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都湊一處來了,是嫌陛下心里還不夠堵嗎! 東昌侯世子冷不丁來這么一出, 是直接踩到陛下心頭上,今日怕是要完…… 徹底收不了場了。 原本還盼著東昌侯世子來給陛下消火, 眼下看, 簡直是來火上澆油也不為過。 這把火,怕是要把陛下徹底燒惱! 大監(jiān)頭疼。 建安侯世子也是心中一驚, 全然沒有料到譚源竟然來會這么一出。 洛姐兒是陛下要的人! 陛下原本就在氣頭上, 譚源這個時候竟添亂,跑來陛下眼前要陛下的人…… 建安侯世子只覺這把火當(dāng)是要燒回來, 將建安侯府燒焦! 思及此處, 建安侯世子卻又怔了怔, 忽得想起在東昌侯府的時候,祖母和岳母便撮合過譚源與洛姐兒一事, 當(dāng)時譚源也確實回了府中,因為洛姐兒一直病著, 高燒不斷,兩人才未見上面, 眼下譚源來陛下跟前請婚…… 建安侯世子莫名想起小時候,譚源似是總喜歡惹洛姐兒哭。 洛姐兒總是躲著他。 但譚源旁人都不怎么欺負, 就指著洛姐兒欺負。 后來譚源去了軍中, 也沒再聽說兩人有什么交集,可譚源一直說未建功立業(yè)之前不成親,所以婚事一直拖到現(xiàn)在,岳父和岳母心中都急,眼下, 譚源忽然要請陛下賜婚。若是陛下再問起,恐怕不是收不收得了場,是下不下得來臺的問題…… 建安侯世子額頭冷汗又冒了一層。 …… 譚源自是不知曉殿中早前的事,更不知道殿中所有人的心思。 雖然楚頌平在場,他當(dāng)著楚頌平的面請婚其實并不妥當(dāng),但陛下面前,說清楚也好。他護駕有功,陛下只會賞,以成人之美,犒賞軍中將領(lǐng),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沒有人會再想著他與楚洛之間的嫡庶之別。 只要陛下開口賜了婚,父親母親這里,建安侯府這里,還有那個礙事的單敏科,他都不用管。 從成州離開的時候,他想了許久,終于想明白。 楚洛不應(yīng)當(dāng)拒絕他這么好一樁婚事。 是他那翻“先讓她外室”的言辭嚇倒了她。 他當(dāng)時如何想,便如何同她說的,她一定以為他是誘騙她做外室。 但他譚源從來光明磊落,既然承諾她,就不會不作數(shù)。 她若不愿意做外室,他親自在天子面前請婚,她總歸能風(fēng)光大嫁。 他日后是封疆大吏,她就是將軍夫人,不比什么狗陶真狗單敏科好! 嫁他之后,她也只需隨他在駐地,不用摻和后宅之中的那些cao心事。平日軍中事務(wù)繁忙,駐軍瑣事諸多,他沒心思沾花惹草,她這個將軍夫人大可做得高枕無憂,他們二人可以琴瑟和鳴。 她若跟他,他實在想不出哪里委屈了她?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自己從小就是哭包,若是嫁到旁的地方去,旁人許是會欺負死她。 建安侯府和東昌侯府兩家知根知底,他還真能欺負她不成? 人也笨,他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 他在時候,除了他,府中誰來給她添過堵? 姑奶奶再不喜歡她怎么樣,庶女又怎么樣,他對她好就行了,旁人還能不給他顏面? 原本他是不當(dāng)在這個時候請婚的,稍有軍功便邀賞,是沉不住氣,不是明智之舉,但她眼下都被逼得跑去成州裝單敏科的外甥了,她自己根本收不了場。她不想做他外室,他親自在天子面前請婚總歸可以了! 所以他今日才會入宮。 原本以為陛下會在賞梅宴呆些時候,誰知他入宮的時候,內(nèi)侍官說陛下已經(jīng)回來了。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他也沒什么好害臊的。 雖然當(dāng)著楚頌平的面有些別扭,但他慣來在軍中,性子灑脫不似楚頌平這般在京中的公子哥,要別扭,應(yīng)當(dāng)也是楚頌平更別扭些。 所以陛下問,他便如實說。 只是他一說完,這殿中便詭異得安靜下來,而且是什么動靜都沒有的安靜。 譚源皺了皺眉頭,起初,他還以為旁人在等他,都以為他話沒說完,譚源便就著殿中莫名尷尬和安靜的氣氛,冷不丁又補了一句,“東昌侯府與建安侯府沾親,末將與楚洛自幼便是青梅竹馬,后來末將入了軍中,心思皆在家國。二月母親生辰,末將告假回東昌侯府,才見楚洛待字閨中。既見青梅,云胡不喜,特請陛下賜婚!” 這番話言罷,譚源覺得已說得夠清楚明了了,只是殿中仍舊鴉雀無聲。 譚源不知何故,但天子面前,他又不便隨意抬頭。 不止大監(jiān),殿中應(yīng)當(dāng)都沒想到譚源又補了方才一番話,大監(jiān)只覺已經(jīng)不是火上澆油,是半空驚雷…… 這種時候,大監(jiān)又不敢偷瞥一側(cè)的天子,但怕是想也想的到,陛下的臉應(yīng)當(dāng)都是綠的。 大監(jiān)遂更低頭了些…… 楚頌平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譚源怎么在天子跟前來這么一出。 既見青梅,云胡不喜。 這樣的話從譚源口中說出來,聽在陛下耳朵里…… 楚頌平喉間輕咽。 譚源本就是個直性子,眼下殿中過于安靜,且安靜了許久,但他又未說不好之事,照說,陛下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 忽得,殿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譚源這才大著膽子,緩緩抬眸,卻見陛下手中翻著奏折,方才的窸窣聲音,是衣裳擦過奏本的聲音,似是全然將他先前的話晾在一處。 “陛下?”譚源意外。 李徹沒有看他,一面看著奏本,一面冷聲應(yīng)道,“朕聽到了?!?/br> 他低頭看著奏折,譚源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神色,但是明顯語氣不怎么和善。 譚源不知何故。 李徹不置可否,譚源進退維谷,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追問也不是,不追問也不是。 譚源目光下意識看向大監(jiān)。 大監(jiān)是陛下近身伺候的人,朝中官員若在摸不清楚陛下心思的時候,大都會將目光投向大監(jiān)。 這回,大監(jiān)也是低著頭的。 譚源又看了看一側(cè)的跪著的楚頌平,心想,陛下許是先前的火氣發(fā)得有些大,眼下還在氣頭上? 但轉(zhuǎn)念,又分明記得早前他請辭時,陛下還是和顏悅色的…… 譚源眸間遲疑,不知應(yīng)不應(yīng)當(dāng)再開口。 大監(jiān)心中輕嘆,東昌侯世子應(yīng)當(dāng)想得明白才是,陛下若肯答應(yīng)賜婚,方才便答應(yīng)了,不會拖到現(xiàn)在還緘口不言…… 陛下是借著批閱奏折,給東昌侯世子臺階下,讓他勿提此事,那此事便這么翻篇過去了…… 寧王之亂過后,朝中上下都曉陛下有意提拔東昌侯世子。 東昌侯世子也是陛下跟前近臣,朝中多少雙眼睛看著,陛下也要顧及了東昌侯世子的顏面。 陛下心中如何動怒,方才也都拿捏過。 東昌侯世子是個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不難猜到陛下的用意。 譚源的臉色也的確沉了下去。 他是猜得出陛下的用意,卻猜不出陛下為何不答應(yīng)? 要么,陛下對他的婚事有安排,要么,陛下對楚洛的婚事有安排,再要不,是陛下要動建安侯府,所以不欲他在其中摻和。 剛好又見楚頌平在殿中叩首,一側(cè)有陛下摔了茶盞的痕跡。 這樣的念頭,在譚源心中越發(fā)肯定。 茲事體大,建安侯府同東昌侯府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若是建安侯府出事,東昌侯府很難不受牽連,姑奶奶是建安侯府的老夫人,長姐是建安侯府的世子夫人。 譚源原本準(zhǔn)備噤聲的,忽得想起,若是建安侯府真的出事,楚洛只是建安侯府二房的庶女,陛下許是會撇清建安侯府與東昌侯府的關(guān)系,將楚洛指給軍中新貴做賞賜,楚洛本就是個嬌滴滴,又愛哭的,這些人都是些軍中的…… 譚源臉色晦暗不明,明知不當(dāng)開口,還是一咬牙,再次抬眸看向李徹,拱手,正欲開口,李徹應(yīng)是余光瞥到他,一面提筆,一面漫不經(jīng)心道,“朕覺得不合適?!?/br> 大監(jiān)和建安侯世子心中都是一凜。 譚源也愣住。 李徹御筆朱批落在奏折上,不緊不慢道,“你的婚事,容后再說,你先回駐地?!?/br> 譚源眉頭微微攏了攏,文帝已說得再清楚不過。 不會賜婚。 譚源拱手,沉聲道,“末將遵旨?!?/br> 李徹筆尖微滯,眉頭微微攏了攏,似是想起何事。 抬眸時,正好見譚源轉(zhuǎn)身往殿外去,李徹目光微斂,譚源平日的行事風(fēng)格在腦海中越發(fā)清晰,李徹開口,“譚源。” 譚源駐足,轉(zhuǎn)身拱手,“陛下!” 李徹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卻朝建安侯世子道,“楚頌平你出去……” 建安侯世子照做。 等到楚頌平離開,李徹才朝譚源問道,“朕不賜婚,你會如何?” 大監(jiān)心驚,不知陛下為何要這般問…… 譚源也不隱瞞,“將人帶走,先做外室?!?/br> 大監(jiān)心中一驚,錯愕抬眸! 李徹隨手將折子重重扔在桌上,也不再忍著先前的惱意,沉聲道,“那你給朕聽好了,楚洛是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