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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早?!鄙蚝p手握著長劍,對著眉圣師微微欠身,恭敬著作揖請安。 “大師姐早?!绷鶐煹芤?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眉圣師的身邊,對著沈寒雙手抱拳,作揖問安。 “六師弟早?!鄙蚝⑽?cè)身,對著六師弟禮貌的回以問安,唇角掛著柔和的淺笑。 “怎來得這般晚?”眉圣師長身而立,雙手背在身后,手中握著一柄長劍,故作冷聲著質(zhì)問道。 “徒兒起遲了,還望師父責(zé)罰?!?/br> “寒兒,你雖貴為稷國的大祭司?!泵际煴硨χ蚝?,語重心長著道,“可在這蕓竹海內(nèi),你是我眉某的關(guān)門弟子,是師弟師妹的大師姐。” “師父說的是?!?/br> 沈寒聽到眉圣師終于又喚自己乳名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如此一來,待會兒所求之事,師父答應(yīng)的幾率又多了一成。 “既然是大師姐,就要有個做大師姐的表率?!泵际煹穆曇敉蝗怀亮讼聛?,轉(zhuǎn)身看向沈寒,“為師就罰你再多練劍一個時辰,且抄《傷寒》十遍?!?/br> “是?!鄙蚝琅f低垂著腦袋,恭敬著應(yīng)了一聲。 六師弟站在一旁,不由的替大師姐捏了一把冷汗,這罰得未免也太重了吧。 眉圣師昨晚一宿未睡安穩(wěn),后半夜想起了亡妻。 妻子在世時,溺愛眉曼和沈寒成癮。待沈寒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從未將沈寒同眉曼區(qū)別對待過。 因沈寒乖巧懂事,妻子對沈寒的寵愛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眉圣師雖也很是疼愛倆人,然則卻與妻子的表達方式截然相反,無論是對眉曼還是沈寒,向來都是聲色俱厲。 由于妻子對女兒過分寵愛,導(dǎo)致眉曼性格嬌慣,行事特立獨行。 然而沈寒則不一樣,無論師娘如何溺愛自己,沈寒依舊知本分,守規(guī)矩,嚴以律己。 再加上自身在醫(yī)理上的造詣遠遠高過眉曼的緣故,深得眉圣師厚愛。 正是由于眉圣師給予了沈寒太多的厚望,所以眉圣師才會因之前沈寒逼宮奪位之事如此生氣。 直到昨日得知逼宮隱情后,眉圣師這才徹底原諒了沈寒。 本一個時辰的練劍時間延續(xù)至了兩個時辰,沈寒因昨晚太過“辛苦”的緣故,明顯有些吃不消。 沈寒緊咬著牙關(guān),臉色明顯有些蒼白,額頭布滿了細細汗珠,卻仍舊一聲不吭。 “好了,不用再練了!”眉圣師終究于心不忍,沖著不遠處的沈寒喊了一聲。 沈寒聞聲,從竹節(jié)上翻身落地。收起手中長劍,用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立在原地。 “小六?!泵际熣f著轉(zhuǎn)身看向身旁的小徒弟,吩咐著道,“你且先回去準備早膳,記得....做精細些?!?/br> “是,師父!”六師弟微微欠了欠身,一個轉(zhuǎn)身出了竹海。 待六師弟走后,眉圣師大步流星的走到沈寒面前,開門見山的問道,“寒兒,這次回來究竟為了何事?” “師父,徒兒有一事相求?!鄙蚝班弁ā币宦?,雙膝跪于泥土之中。 “我就知道?!泵际熞粋€拂袖轉(zhuǎn)身,背對著沈寒,沉聲道,“政務(wù)繁忙的大祭司怎會有空來這深山僻壤之地,原來是有事要求于我?!?/br> “師父,此事只有您能幫徒兒。”沈寒依舊雙膝跪地,懇求著道,“算是徒兒求您了?!?/br> “寒兒,你自小性子倔強,從不求人,這可是你第一次開口求為師?!泵际煱櫭纪矍暗倪@一片翠綠竹海,嘆口氣,終究心軟下來。“說吧,究竟何事求為師?!?/br> ......... 內(nèi)廳里,冷翊蒹一身淡紫色長袍端坐在飯桌前,一頭淺棕色長發(fā)隨意的挽了一個發(fā)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住。 冷翊蒹醒來已是巳時,本已是過了早膳時間。 細心的六師弟特意為冷翊蒹留了一份早膳,且是做的獨一份,與大師姐和師父的早膳都不同。 師父那句“做的精細些”,六師弟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因著師父平日教導(dǎo)自己,修行之人不可貪圖享樂,不可貪享口腹之欲。 所以,大家平日里的早膳都是白饅頭和白豆?jié){。 六師弟特意為公主殿下做了梅花卷和糖豆酥,還單獨磨了一碗赤豆?jié){。 想來這些精致小巧的吃食,應(yīng)該能討女子喜歡。 “謝謝六師叔。”冷翊蒹坐在飯桌前,雙手接過小師叔遞給自己的竹筷。 “不謝!不謝!”六師弟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正視冷翊蒹的眼睛。 “六師叔,為何沒見著別的師叔們?”冷翊蒹將竹筷擱在了碗上,禮貌著問道。 從昨日上山到現(xiàn)在,冷翊蒹只瞧見了這一位小師叔,并未見著別的師叔們。 “師兄們都下山入市了,少則兩個月才能回來?!绷鶐煹苋鐚嵒卮穑瑢⑵渲幸槐P梅花卷推到了冷翊蒹的面前,“公主殿下,你嘗嘗這個梅花卷,看看合不合口味?” “謝謝六師叔?!崩漶摧鬀_著小師叔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一個梅花卷,放在唇邊咬了一小口。 只有四分之一巴掌大的梅花卷,用面粉制成梅花的形狀,且每瓣花瓣上用梅花的花汁染上最天然的粉色。 “那大祭司呢?”冷翊蒹將嘴里的梅花卷細細吞咽下去后,這才禮貌的開口問道,“是還在練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