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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糖點點頭:嗯。 藺決道:剛好我也要去打工的地方,順路,一起吧。 兩人剛轉(zhuǎn)過身,謝翩躚從教室里走出來,見謝糖身邊的陌生男生穿著白襯衣,長相清俊,微微蹙了蹙眉。她之前就沒見到謝糖有什么朋友,但是為什么最近幾天,謝糖身邊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人,竟然還有自己不認(rèn)識的。 她笑著走過去,微微揚起下巴,對藺決道:你好。 藺決雖然以前是富家少爺,但這一年嘗遍了被追債的滋味,懂得人情冷暖。謝翩躚方才走過來時,那一瞬的敵意被他觀察在眼底,他忍不住蹙眉,看向謝糖:這位是誰? 謝翩躚被直接無視,笑意有點凝固。 謝糖淡淡道:我jiejie,走吧。 藺決看了眼謝糖的反應(yīng),覺得姐妹之間大抵是關(guān)系不大好,于是對謝翩躚又漠然了幾分。 他走在謝糖身側(cè),隔開謝翩躚,和謝糖一起下樓。 謝翩躚臉色一下子不大好看,她強行鎮(zhèn)定地笑了笑,對謝糖道:對了,糖糖,這周末你得去汪教授那邊,路有點遠(yuǎn),但是怎么辦,家里的車子得隨我去音樂團(tuán)表演。 汪教授的事務(wù)所位置距離最近的公交車站很有一段路。 藺決看了謝糖一眼,笑著道:剛好,我有自行車,可以送你。 謝糖連忙道:不用了。 藺決還要說什么,可謝糖不想繼續(xù)聽jiejie在自己面前宣泄似有若無的敵意,轉(zhuǎn)身快步朝教學(xué)樓下走去。 藺決跟了上去。 見兩人走遠(yuǎn),謝翩躚臉色冷下來,的確不是她的錯覺,近來謝糖的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還認(rèn)識了這么多自己不認(rèn)識的新朋友,以及,她到底什么時候認(rèn)識陸晝的? 就像是一直以來都跟在自己身后怯怯的站在自己陰影里的小女孩,有一天,陡然走到了陽光底下,吸引到了別人,謝翩躚心頭忽然泛起一陣強烈的不愉快的感覺。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才抱著籃球朝商業(yè)系走去。 * 放學(xué)了,班上的人陸續(xù)離開,陸晝坐在桌子上,長腿懶散地搭著,手指把玩籃球,向宏和另外一個朋友趴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百無聊賴:晝哥,還不走啊。 再等等。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陸晝俊挺的眉梢飛揚,似有若無地翹了翹唇。 他吸了口氣,飛快地?fù)Q了個姿勢,背對著教室門口,籃球在手指上帥氣地打著轉(zhuǎn),等著人來。除了脊背略有些僵硬之外,一切都完美無缺。 陸晝。女生的聲音響起。 陸晝飛快地回過頭去,見到來人,細(xì)微的笑意卻一瞬間凝結(jié)在眸間,陡然凝成冰霜。 怎么是你?向宏也愣了愣:你meimei讓你來的? 謝翩躚臉頰微紅,笑道:嗯,你們的籃球,給你們。 向宏心中一個咯噔,偷偷瞄了陸晝一眼,只見陸晝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他跳下桌子,踹了桌子一腳,臉上凝著令人生寒的冷意,又?jǐn)y卷著幾分無處發(fā)泄的火氣,他看都沒看謝翩躚一眼,拎起自己的外套,轉(zhuǎn)身朝教室外走去。 謝翩躚愣了一下,連忙道:籃球? 向宏心底無奈,道:不要了。 臟了的東西,晝哥怕是不會要了。 * 公交車站旁邊。 謝糖和藺決正在等公交,她坐六站路,藺決也坐六站路,剛好可以去打工的地方,但和她不是一路車。 上一世謝糖和藺決雖然是朋友,但當(dāng)時她滿腦子都是怎么快點離開謝家,心底絕望,又不能和別人說,把自己封閉起來,所以那時候藺決對她說什么,她都沒放在心上,態(tài)度也就顯得有些冷漠。 但這一世重新認(rèn)識,她才更加確認(rèn),藺決果然是個值得深交的正直的朋友。 你給我介紹的拉大提琴的地方我已經(jīng)去了一趟,的確是個人流量大又安全的地方。藺決道:你什么時候有空可以過去玩。 謝糖道:好。 兩人正說著話,并沒看見學(xué)校門口,幾個男生走了出來。 向宏等人十分憋悶,晝哥臉色不好,他們也不敢多話,只沉默地跟在陸晝身后。 走了幾步,猛然一頓,只見陸晝停了下來,渾身散發(fā)著寒氣,怒氣從肩胛骨都要冒出來。 怎么了晝哥?向宏連忙問。 他抬頭,朝著陸晝死死盯著的地方看去,只見竹筍meimei和另外一個男生正站在公交站臺前說說笑笑,那男生背影有點熟悉,似乎正是那天在菜館外,讓竹筍meimei追出去的 完蛋。向宏心中咯噔一聲。 果然,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陸晝朝那邊走去。 公交車來了。 明天見。藺決將書包遞給謝糖。 謝糖也揮揮手,明天見,她正要掏出公交卡,可倏然,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落下來,陰影完全籠罩了她。 陸晝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視線又落在她頭發(fā)上的草莓發(fā)卡上,漆黑的眸子更多了幾分寒意。 陸晝忽然從她和藺決中間硬生生擠開,臭著臉,抬步就踏上了她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