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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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撂挑子了》 作者:寧靜夜空 文案: 沈顏沫重生了,重生到剛被扔莊子上時。 重生前,她原是父母雙亡不受寵的嫡女,嫁給武昌侯當(dāng)繼室,侯府老夫人怕沈家姑娘生下嫡子,怠慢原配嫡子,處處提防沈顏沫。 侯爺怕沈家姑娘是黑心繼母,冷情冷心不說,不與沈姑娘圓房,便上了戰(zhàn)場,獨留沈姑娘在侯府受人白眼。 一年后侯爺凱旋,喝醉酒拉著沈顏沫圓了房,幾個孩子的父親卻像毛頭小子。事后嫌棄她,把她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難產(chǎn)而死。 重生后,沈顏沫拿到和離書,自立門戶,遠(yuǎn)離侯門的是是非非。這繼母她不當(dāng)了,專心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比勾心斗角強多了。 時隔多年,沈顏沫發(fā)現(xiàn)與她圓房的另有其人,那人想求娶她。 抱歉,她不伺候。 前夫后悔和離要復(fù)合。 滾遠(yuǎn)點。 排雷:男主是處,是處,是處。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文章架空,請勿考究。 內(nèi)容標(biāo)簽:生子 情有獨鐘 重生 勵志人生 主角:沈顏沫 ┃ 配角:葉少甫顧少逸等 ┃ 其它:其他 一句話簡介:追妻火葬場 立意:即使生活在逆境中,也不能放棄自我。 第1章 圣德十年。 八月驕陽似火,大熊山青山綠水,山間煙霧繚繞,似人間仙境。山下有座莊子,精致典雅。 晨曦朦朧中,床上的人兒睡得不安寧,眉頭緊皺,眼角掛著淚珠,似乎做噩夢了。 夢中沈顏沫聽見一陣嬰兒的哭聲,半睜半醒的眸子卻無法睜開,額頭浸著汗水。 隨后又傳來一個婆子的說話聲,嗓音溫和,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貴人說了,這孩子絕不能留,你們看著辦?!?/br> 悉悉索索間,沈顏沫想睜開眼睛,無論怎么努力,卻還是睜不開。 又聽一個婦人說:“這孩子是夫人的命根子,她如今落魄至此,只有這孩子了,你們何苦趕盡殺絕呀。不若我把孩子帶出去,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嗓音中帶著些許懇求的味道。 誰知先發(fā)聲的婆子當(dāng)即翻臉,疾言厲色道:“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老婆子懂。若是現(xiàn)在埋下禍根,將來被貴人發(fā)現(xiàn),我死無全尸,把孩子給我?!睋屵^孩子舉高,狠命摔在地上。 “不要。”沈顏沫聽到嬰兒落地,嬰兒來不及發(fā)出哭聲,就那樣落在地上,后腦一片血跡模糊。 別問她為什么知道嬰兒頭上是血,她似乎看見了,又似乎看不見。腦海中全是鮮血。 沈顏沫猛地睜開眼睛,滿面淚痕,起身大口喘氣,環(huán)顧四周,灰撲撲的床幔,哪有嬰兒的哭聲,更沒有兩個婆子蹤影。 “夫人,您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丫鬟掀開床幔,朝床上看去,只見沈顏沫怔怔地看著床幔,目光茫然。心下驚慌,怕沈顏沫撞見不干凈的東西,用手推了推她,小聲道:“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別嚇秋月?!?/br> 沈顏沫回神,這才看向床邊的丫頭,好似自己的丫鬟秋月,不自覺問出口:“秋月,我這是在哪兒?” 剛才的夢似真似假。 夢中她被武昌侯顧少逸扔到莊子上,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因生產(chǎn)耗費精力,生下孩子毫無力氣,半醒半睡間,她看見孩子被人狠狠扔在地上,渾身是血,就那樣死了,她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去了。 “夫人,您怎么了。大小姐說您虐待她,胳膊上滿是淤青,侯爺問也不問就定了您的罪,一怒之下把您扔到莊子上來了。”秋意找了一件長裙,準(zhǔn)備給沈顏沫換上,見她滿頭是汗,詢問道:“夫人可要沐???” 沈顏沫想著夢中的事,并未回答,只是點點頭。 秋月放下長裙離開,去廚房囑咐張媽燒水。 夫人被侯爺扔到莊子上來,除了一個守門啞巴老人張叔,還有一個干雜活的婆子張媽,兩進(jìn)的莊子再無其他人。 沈顏沫依然坐在床上發(fā)呆,好似不相信她還活著。明明口吐鮮血,心臟收縮,呼吸急促,再無生氣,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怎么又回到了剛到莊子上時。 難道上天憐憫她,不忍她年紀(jì)輕輕驟然離世,才讓她活過來了?又或者可憐她孩子死得冤枉,大發(fā)慈悲,讓她重生了?還是說,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 不管如何,她還活著。顫抖的手摸著平坦的腹部,那里已孕育了一個小生命,無論如何,她要保他平安,護(hù)他長大。 侯府的那些齷齪腌臜事,誰愿意參合誰參合去,她不伺候了。 都說繼母不好當(dāng),她這繼母用心教導(dǎo)繼女,被老夫人認(rèn)為苛待繼女。自從她進(jìn)門后,繼子被老夫人帶在身邊,過度寵溺,性格囂張,縱橫跋扈,她提醒一兩句,也被老夫人認(rèn)為別有用心。 武昌侯府的繼母誰愿意當(dāng)誰當(dāng),她只想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是嚴(yán)厲是溺愛,別人都不會質(zhì)疑半分。 秋月提來熱水朝內(nèi)室走去,口內(nèi)抱怨道:“夫人,侯爺為何這樣對您,明明是大小姐誣陷您,侯爺竟不聽您辯解,真是可惡,武昌侯府所有人都可惡。” 她來回幾趟,打完水,走到沈顏沫身旁,噘著嘴掐著腰細(xì)細(xì)數(shù)落武昌侯的人,那模樣仿佛將顧少逸吃了。 沈顏沫仿佛沒聽見,進(jìn)入內(nèi)室沐浴,出來時換了套素色衣裙,又梳了個婦人鬢,插了銀簪子,簡單大方不失唯美。望著銅鏡里的人,沈顏沫恍如隔世,明明十六歲的模樣,心卻像六十歲。 她是金陵沈家大房嫡女,父親曾官拜三品,曾任兩淮巡鹽御史一職,可惜任職不到半年,死在任上,別人都道他父親貪贓枉法,畏罪自殺。 沈顏沫卻相信父親,他不會。父親出生寒門,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唯一的心愿就是為民請愿,為國效力。他為人正直,不畏強權(quán),性格開朗,怎會貪贓枉法畏罪自殺。 父親死后,母親郁郁寡歡。祖母鄙夷刁難,嬸娘排擠,使母親一病不起,沒過兩月竟也跟著去了。從那以后,她與哥哥在嬸娘手下討生活,日子如何艱難可想而知。 父母離世那年,沈顏沫十二歲,哥哥沈遠(yuǎn)安比她大兩歲。 沈顏沫十五歲那年,叔父官至奉直大夫,是個閑職沒有實權(quán)的,為巴結(jié)權(quán)貴,沈家將沈顏沫嫁進(jìn)了武昌侯府。 沈顏沫嫁進(jìn)武昌侯府,不曾與侯爺圓房。武昌侯是個念舊的,心里記掛著自己的嫡妻,把沈顏沫當(dāng)成透明人,愛搭不理,冷冷淡淡。 武昌侯的態(tài)度使她成了侯府的笑話,連下人也看她不起,更不用說侯府的大小主子們。沈顏沫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猜測到自己的處境。 半月后,邊關(guān)告急,武昌侯遠(yuǎn)赴邊關(guān)。自從武昌侯走后,沈顏沫在侯府的日子可謂如履薄冰,天天立規(guī)矩伺候婆母不說。做錯丁點兒小事,或規(guī)矩不適宜,讓老夫人看不慣就會挨罰她,輕則抄佛經(jīng),重則跪祠堂。還罵她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兒規(guī)矩不懂。 沈顏沫無論做什么,老夫人看她就是不順眼,覺得她貪慕榮華富貴,心機深沉,嫁進(jìn)侯府別有用心。沈顏沫無力改變這種極局面,只能一味忍著,心想侯爺回來就好了,她會改變大家的看法。 一年后武昌侯凱旋,回來后依然對沈顏沫冷若冰霜。忽有一日,武昌侯熱情似火,拉著沈顏沫行周公之禮,醒來后面露鄙夷,不言不語離開她的院子。 沈顏沫淚流滿面,把淚水吞咽到肚子里,依然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然真的像沒發(fā)生過一樣嗎? 武昌侯府的人知道她與侯爺圓房了,嘲諷有之,鄙夷有之,誹謗陷害接踵而來。尤其是武昌侯的嫡長女,年僅八歲,身上青紫一片,拉著武昌候的胳膊含淚說沈顏沫偷偷虐待她,那些印記就是證據(jù)。 沈顏沫百口莫辯。武昌侯更不會給她辯解的機會,直接把人發(fā)配到莊子上,任其自生自滅。 夢中沈顏沫發(fā)現(xiàn)自己懷有身孕,讓秋月回府報信,期望侯爺看在孩子的份上能聽他辯解一二,誰知等了近十個月,不見侯爺蹤影,等來等去卻是孩子被人活活摔死,自己吐血而亡的結(jié)局。 噩夢驚醒,她依然活著。這次定不會重復(fù)夢中的情景。 秋月見沈顏沫呆呆愣愣的,猜測被噩夢驚著了,提議道:“夫人,今兒天好,咱們出去走走,總在屋里怪悶的。” 沈顏沫點頭起身走出去,站在屋門口望著院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夢中,她在這里生活了近十個月,僅僅十個月,卻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那瞄T聲,沈顏沫充耳不聞,秋月滿面含笑,腳下的步子非常輕快,一面往外走一面說:“是不是侯爺派人來接夫人回去了?” 沈顏沫小聲嘀咕一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侯爺怎么會來接我?!蹦侨税筒坏盟?,侯府的人都希望她死在這里。 少傾,沈遠(yuǎn)安大步走進(jìn)來,看見沈顏沫站在院中望著遠(yuǎn)處,心中一痛,想笑卻無法扯動嘴強笑,嘆息一聲輕聲開口:“沫兒,你受苦了?!?/br> 沈顏沫回頭見是自家哥哥,一點也不詫異,笑了笑說:“哥哥來了,進(jìn)屋坐吧?!?/br>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屋,對坐榻上。沈顏沫吩咐秋月倒茶,向沈遠(yuǎn)安道:“讓哥哥擔(dān)心了,都是沫兒不好?!?/br> 秋月并未離開,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開始抱怨侯府的不是,誰對沈顏沫不好,她一個沒落下。從武昌侯老夫人,到下面管事婆子丫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看自己夫人性子軟和,想踩上一腳。 沈顏沫看向沈遠(yuǎn)安嘆息道:“沒有秋月說的這樣嚴(yán)重,只是我不愿計較罷了?!?/br> 夢中秋月也是這樣說了,自己也哭哭啼啼以淚洗面,沈遠(yuǎn)安看了既心疼又悔恨,后悔該極力阻止這門婚事。 結(jié)果如何? 哥哥離開莊子去侯府理論,被趕出來不說,還被人打了一頓,斷了腿休養(yǎng)半年,還落下了殘疾,不能參加科考。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哥哥的未婚妻又來退婚,哥哥郁郁寡歡,都是自己害的。 既然知道結(jié)局,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此生只愿在乎的人安好一生。 沈遠(yuǎn)安知沈顏沫安慰自己,眼眶微紅,袖子里的雙手緊握,想著上門找侯府理論,豪門大戶就可以欺負(fù)人嗎。他們兄妹雖無父母,卻也不是好欺的。 沈顏沫瞥一眼沈遠(yuǎn)安,當(dāng)即看出他的想法,想了想又說:“哥,我想和離?!?/br> 再過幾日她想要的東西該到了。 侯府有人想要她們母子的命,敵暗我明。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有徹底離開侯府,方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第2章 沈遠(yuǎn)安聽了這話如晴天霹靂,meimei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會和離。想到沈顏沫在侯府遭的罪,沈遠(yuǎn)安當(dāng)即紅了眼起身要走。 沈顏沫快速拽住他的衣袖,輕聲:“哥,我知道你最疼我?!逼鹕韺⑸蜻h(yuǎn)安按坐在榻上,端起茶杯遞給他:“哥,你冷靜點,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侯府那幫混蛋欺負(fù)你,我撕了他們?!鄙蜻h(yuǎn)安咬牙切齒指著外面,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壓抑,眼眶通紅似要找人拼命一般。 他和爹娘從小捧在手里的meimei,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要和離。若不是無路可走,她怎么會和離。雖說宋國民風(fēng)開放,女子和離后可自立女戶,他卻知道這路異常艱難,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走這一步。 沈顏沫按住沈遠(yuǎn)安的肩膀:“找他們拼命又如何,他們會因此待我好?爹娘去世后,咱們在叔叔嬸嬸手下討生活,無依無靠。叔叔嬸嬸為何應(yīng)下這門親事,是為攀附權(quán)貴,侯府認(rèn)定我貪慕虛榮,又是做人家的繼母,日子能好過才怪呢。哥哥若真為我好,就好好讀書,將來高中謀得一官半職,才是我真正的依靠?!?/br> “哥哥無能,讓沫兒受委屈了?!鄙蜻h(yuǎn)安強忍著淚水哽咽道。 “有哥哥護(hù)著我,我不覺委屈。”沈顏沫押一口茶,瞥眼看向秋香道:“我與哥哥說說話,你出去幫張媽做飯去吧?!?/br> 秋香應(yīng)聲出去,走至門口帶上門。沈遠(yuǎn)安沉浸在憤怒中,完全沒注意沈顏沫的動作,更沒察覺秋香出去了。 “哥哥,昨晚我做了個夢,太過真實,我心里害怕?!鄙蝾伳?。 沈遠(yuǎn)安這才回神問:“沫兒說什么?” “我昨晚做了個夢,想和哥哥說說。”沈顏沫神色肅穆。 “什么夢?”沈遠(yuǎn)安見她嚴(yán)肅,知道事情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