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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二人在大堂的一處角落處落座,視野不算好,卻也足夠觀察酒樓大部分的動態(tài)。 “二位公子您的茶水點心, 請慢用,有什么吩咐招呼小的。”店小二給二人倒上茶水,一臉陪笑的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江桪的直覺一向敏感,從他和卓一塵進來開始就有很多道目光粘在了自己二人身上,敵意倒說不上,卻也讓人很不舒服。 “閣主,說說計劃唄,讓我也有個準備?!苯瓧D捏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 卓一塵忽略那些目光,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了一下樓上的某個房間,起身留下一句,“在這兒等著?!?/br> “啊?哦。”江桪嘴里的吃的還沒咽下去就看卓一塵大大方方地離開位置朝樓上走去,得,人家讓等著那就等著唄。 一直坐在距離江桪兩個桌子距離的兩個人暗暗對視了一眼,放在桌子下的手掌一翻,一枚飛鏢陡然出現(xiàn),手腕一抖,飛鏢破空而去,直沖剛走上樓梯的卓一塵。 嘡的一聲,飛鏢在距離卓一塵一寸的地方被一根筷子截停落在地上,角落里江桪的聲音有些不滿,“我還沒瞎呢,別把我當空氣啊?!?/br> 卓一塵腳步不停,廣袖里的握緊的手緩緩松開,也不去看樓下的情況,徑直上樓進了那間屋子。 屋子里一個男子背對著卓一塵撫摸著趴在案臺上的野貓,似乎早就知道卓一塵會來,溫煦的聲音聽得出一絲淺笑,“你來了?!?/br> “你應該知道你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什么?!弊恳粔m皺眉,很是不贊同眼前這人不明智的舉動。 男子轉過身,常年的病痛折磨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病態(tài)的脆弱,連說話也讓人覺得有氣無力,但此時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同滄峳閣做了交易的那刻起,就做好了被那些人盯上的準備,現(xiàn)在交易已經(jīng)完成,在下也該奉上對等的消息,若我今日命喪于此,恐怕會給閣主帶來不小的麻煩,請閣主原諒,這是在下唯一能見到閣主的機會,在下所知道的東西都在這上面,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其余的,可能要閣主自己了解了,咳......”一口氣說了太多,男子捂著嘴咳了幾聲,眼里多了釋然。 “你被人下了毒,已經(jīng)沒法解了?!本谥贫镜淖恳粔m早就看出了這人已是強弩之末,接過信封時心情難免有些復雜,這個連名字都不曾告知的交易者,是個有故事的。 男子緩了一會,對卓一塵說的話,更像是臨終的善言,“世人都說,滄峳閣是個無情之地,出賣自己的靈魂,才能獲取等價的幫助,可于我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救贖,閣主,謹慎固然沒錯,但不要得不償失。” 卓一塵默不作聲,只是抓著信封的手用力握緊。 ...... 樓下,江桪坐在凳子上磕著瓜子,腳下還踩著鼻青臉腫的兩個人,吐了一口瓜子皮,江桪抬腳踢了踢其中的一個,道“你們剛才說,要把爺怎么著?嘖嘖嘖,你們這被人當槍使人家都得嫌生銹啊,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br> “臭小子你不用囂張,今天你們走不出這個酒樓!”先前扔飛鏢的那人似乎牙齒被打掉了幾顆,說話有些漏風,滑稽的模樣讓江桪既嫌棄又想笑。 “唉,這話爺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苯瓧D像模像樣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吹了口氣,那模樣好不欠揍。 “江桪,滄峳閣的事情不是你一個飛賊該參與的,近年來你在江湖上也算是為那些窮苦之人做了些好事,我等并不想為難你,還勸你快些離開?!币粋€頗為年長的老者站在大堂中央,手里的龍頭杖敲在地面上發(fā)出悶響,語氣里的警告昭然若揭。 江桪拋起一?;ㄉ拥阶炖铮瑐冗^頭一副很難為情的對著老者道,“哎呀,這可怎么辦,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傍上的大腿呀,還怪舍不得的。” “那你這是鐵了心要與我們?yōu)閿沉??”這次開口的,是靠近江桪的一個桌子上的駝背青年,渾濁的眼球死死盯住江桪。 江桪滿不在乎地攤攤手,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我可什么都沒說,你們別想給我亂扣帽子?!庇喙馄骋娮恳粔m走過來,不知道這些人知不知道卓一塵的身份,江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換了稱呼,“唉兄弟你回來了?!?/br> 卓一塵目不斜視,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垂著眼簾對江桪道,“該你了。” “???什么?”江桪被弄得一臉懵,什么就該他了?正發(fā)懵呢,就聽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三五個人趴在樓梯欄桿上指著自己這個方向極為惱怒地喊道,“他們毒殺了少主,給我拿下!” 似乎是早有密謀,大堂內(nèi)以及暗處隱藏的人隨著這一聲喊叫紛紛起身將卓一塵和江桪所在的角落圍了起來。 江桪也連忙起身,靠近卓一塵神秘兮兮地問道,“不是吧閣主,你剛才殺人去了?” “人不是我殺的?!弊恳粔m并不想解釋什么,也沒必要。 “好家伙,這陣仗夠大的啊?!苯瓧D眼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地掏出了武器,手默默搭上腰間的匕首,還打算和卓一塵迅速商量一下對策。 旁邊的卓一塵放下茶杯拍了江桪一下,聲音平淡的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江侍衛(wèi),交給你了?!?/br> 江桪不可置信的僵硬扭頭,就見卓一塵嘴角一勾直接甩手一個藥瓶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