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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想要靠送人攀上殷晏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卻沒有一個成功的,像那種挑選自家相貌好的子侄帶到殷晏面前明示暗示的還好,殷晏只是視而不見而已,而那種膽大到敢使手段勾引的,大家后來基本就沒再看見過了。 所以眼前這個…… 殷晏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什么變化,他們看不透,于是只能用隱晦的眼神去打量余然。 余然此時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殷晏長得很高,他就這么站在余然面前,像是能把余然整個人都罩住一樣。 余然只覺得一種重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可以解釋剛才只是個玩笑,但是顯然拿殷晏開玩笑結果也絕不會比勾引他好多少。 何況還有個唐歡在一邊等著。 余然不知道自己當時想了什么,他伸出僵硬的手,對著殷晏比了個心。 殷晏看著余然比出的那個心,很久很久之后,才說道,“很好。” 殷晏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半分怒氣,仿佛真的是在夸余然。 余然,“???” 在場所有人,“???” 這樣也可以?原來殷晏喜歡的是這種套路么? 大家心里的震驚不敢說出口,更不能問殷晏,只能偷偷打量余然。 余然還維持著比心的姿勢,只覺得自己這只手快要僵成雕塑了。 他想把手收回來,但殷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手上,他又不敢動。 終于,殷晏收回了視線。 “十二點,頂樓。”他說完這句就徑直從余然身邊走過,離開了這場宴會。 殷晏離開后,整個宴會還保持著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似的,漸漸有了聲音。 他們或隱晦或直白的打量著余然,卻沒有一個敢真正上前和余然說些什么。 畢竟殷晏離開前那句話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這家酒店的頂樓,只有一個房間,那是只有殷晏才能住的地方,現(xiàn)在他卻要另一個人深夜過去,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即使有人想到殷晏這些年的事跡覺得今晚余然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但畢竟可能是第一個可能會摸上殷晏床的人,也許就飛上枝頭了呢? 所以現(xiàn)在大家對余然的態(tài)度很微妙,既想提前結交一下,又心有顧忌。 余然對這些復雜的目光視而不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看了看自己的手,收回去,又緩緩伸出來重新比了個心。 想知道這究竟是怎樣一個驚天動地的手勢能讓殷晏說出很好兩個字。 然而看了半天,他只看出了有點智障的感覺,十分充分證明了自己當時被嚇得的腦子停止思考了,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的殷晏竟然還要他去頂樓。 他并不知道這家酒店頂樓就只有殷晏一個人有資格住,但也能明白這是邀請自己去他房間的意思。 深更半夜邀請自己去他的房間? 自己是去還是不去? 余然思考了不過三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 原身是余家目前當家人余正霆年輕時和灰姑娘真愛生的兒子,結果大少爺為真愛離家時覺得愛情轟轟烈烈,然而平凡生活沒過幾年,就覺得為柴米油鹽計較的真愛不是他喜歡的那個純潔天真的姑娘了,然后覺得愛情破滅就離婚回家和接受父母要求和別人聯(lián)姻了。 留下灰姑娘被親戚鄰居各種嘲諷沒幾年就抑郁而終,然后余然就被接回余家,成了一個尷尬的存在。 他不是小三的兒子,不存在道德問題,但長輩不喜歡他,余正霆也已經另娶,新夫人和余正霆商業(yè)聯(lián)姻,沒什么感情,對余然這個會和自己子女分家產的丈夫前妻的兒子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母愛關懷,而且時不時看見互相也尷尬,于是她干脆給了一棟別墅專門給余然住,安排好了管家保姆,既不顯得苛待,也不需要天天看見對方在自己眼前晃。 余然就這么從一個幾歲的小蘿卜頭一個人住到了現(xiàn)在。 這么些年,除了給錢外,余然和余家?guī)缀鯖]有任何聯(lián)系,各種商業(yè)宴會自然也從沒帶他出席過,而偏偏今天這場宴會余然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他自己要來的。 所以應該正如唐歡所說,他是被余家夫婦送來獻身的。 余然不認識余家夫婦,但知道他們應該也在這場宴會上,雖然不管是他被唐歡欺負還是殷晏出現(xiàn),他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對他表現(xiàn)出過特殊的情緒。 可是這種宴會他們不可能不來,大概是既想試試余然這張臉到底有沒有用,又怕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所以干脆放任余然一個人先試探試探。 畢竟這樣要是把人得罪了也好撇清關系,但要是成功了,他們養(yǎng)了余然這么多年,他自然該有所回報。 所以余然明白既然殷晏已經表現(xiàn)出了對自己的興趣,就算自己不去,余家夫婦恐怕也會想辦法把他送過去。 他現(xiàn)在剛穿過來對情況什么的基本都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沒可能在既得罪了殷晏又得罪了余家夫婦的情況下還好好的。 恐怕最大的可能是加快被那三個神經病關小黑屋強制愛的速度。 一想到這里,余然就覺得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想報警的手了。 這么一算,殷晏雖然名聲可怕,但至少比起那三個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