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不行。”江愉辰：“不過錄節(jié)目的這一個(gè)月，粥粥一直在。簽名的事不著急。”

    許培星看向齊歆。

    齊歆歉意地笑了笑，“白紙不方便，書上可以的?！?/br>
    “曉得嘛?！痹S培星可憐巴巴地，過了一會想起什么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怎么可能有三次線下活動……大家剪的物料里都只有那一次的，根本看不到臉?！?/br>
    “那時(shí)候還沒什么關(guān)注度?！苯涑秸f：“來得人少，連照片都沒怎么拍?！?/br>
    “江愉辰?！痹S培星忽然星星眼，“你和當(dāng)當(dāng)老婆在一起好幸福啊?！?/br>
    “羨慕了，我老婆那么好，多才又多藝，手好看，還會養(yǎng)貓?！?/br>
    江愉辰笑了，“嗯，多才多藝?！?/br>
    “那個(gè)……我可以叫你粥粥么？”許培星聲調(diào)很溫柔，“不可以也沒關(guān)系，老婆不要有壓力?！?/br>
    “可以?！饼R歆朝許培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喜歡。”

    許培星背過身去，抬頭使勁揉眼睛。

    “那我和粥粥出去了，簽名什么時(shí)候都可以?！苯涑綇暮竺媾牧讼略S培星的肩膀，“粥粥不會走的?！?/br>
    許培星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淚失禁。

    齊歆剛剛好像對著她十五度鞠了一躬，少年淡笑著，禮貌地說了句“謝謝喜歡”。

    許培星卻繃不住地想哭。

    她喜歡了江當(dāng)當(dāng)六年，在這一刻，“追逐”本身終于有了答案。

    ***

    節(jié)目組安排的公寓選在江春路附近，路邊開滿了小吃店，基本上三步一家奶茶店。

    “哥?！饼R歆抽回右手，繞到了江愉辰另一側(cè)，用左手重新牽起江愉辰。

    江愉辰：“嗯？”

    “我想走里面?！?/br>
    “好。”江愉辰剛找到車鑰匙，“想吃什么？”

    齊歆右手垂在袖子里輕輕發(fā)著抖，“你定?！?/br>
    “我定的話，糖醋排骨，麻辣水煮魚，干炸蘑菇？”江愉辰拇指摩挲著齊歆的手背，“手怎么這么冷？”

    “不是要出去吃么？”齊歆看他，“你已經(jīng)定好位置了？”

    “騙他們的，找個(gè)借口回家里吃。”江愉辰：“不是說好久沒吃過了，我給你做?！?/br>
    齊歆“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忘了。”

    “忘不了。”江愉辰皺著眉，“上次疼那么嚴(yán)重……半個(gè)月沒能吃進(jìn)東西。”

    “你腸胃敏感，外面的東西還是少吃，學(xué)校有聚餐什么的要提前和我打電話?！?/br>
    “嗯嗯?！饼R歆往前指了指，“我以為你要帶我去吃那家魚。”

    “粥粥?！苯涑酱曛R歆的指尖，“我去買杯奶茶你暖暖手?！?/br>
    “不用?！饼R歆甩了甩右手，看上去沒那么抖了。

    “那我去買杯熱水？”江愉辰停在了奶茶店門口，“手有點(diǎn)太冰了。”

    “這邊賣得貴，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家了?！饼R歆說。

    江愉辰握了下齊歆的右手，“這只也冰。”

    “那你去?！饼R歆忍著疼，聲線盡量保持平穩(wěn)，“我站在這等你。”

    一直到江愉辰轉(zhuǎn)身，齊歆右手才控制不住地發(fā)顫。他伸手揉了揉，剛換了衣服，他身上也沒帶止疼貼。

    “哥哥！”岔路口處傳來幾聲稚嫩的童聲，齊洋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mama！我就說沒有看錯(cuò)吧？”

    “就是哥哥！”

    齊歆沒回頭，只快速地把右邊袖口整理好。

    齊洋還在繼續(xù)，語氣里全是驕傲，“我昨天拿鐲子敲了哥哥的手腕，他手腕上那塊骨頭是真的，敲起來是會響的。”

    “mama，我今天還想玩……”

    “那你要問問哥哥?！焙纬捎駴_齊歆笑笑，“好巧。你是要喝奶茶么，一起逛逛？”

    “媽。”齊歆往前走了兩步，“我等江愉辰?！?/br>
    “哥哥?！饼R洋指著齊歆的手腕，“你鐲子可以取下來給我玩么？”

    “不可以?！睆哪滩璧瓿鰜砗螅涑侥樕兊煤懿?，買好的熱水放在打包袋里，他甚至沒遞給齊歆?！靶∨笥?，你是有什么毛病么？我拿個(gè)錘子敲你骨頭你疼不疼？”

    何成玉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澳闶?？”

    “江愉辰。”江愉辰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止疼貼，撕開后小心貼在齊歆右手手腕上，“都抖成什么樣了，還忍著?！?/br>
    齊歆沒說話。

    “受欺負(fù)了。”江愉辰把熱水扔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使勁拽了一下齊洋，“我說，公共場合你要不就小點(diǎn)聲說話別讓我聽見，要不就安靜點(diǎn)，夾著尾巴做人?！?/br>
    齊洋被扯得一個(gè)趔趄，拉著調(diào)子開始喊“媽”。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何成玉有點(diǎn)生氣，“語氣別太差了，對孩子影響不好?！?/br>
    江愉辰：“又沒敲在你傷口上?！?/br>
    “齊歆，他誰??？”何成玉把齊洋護(hù)在身后，“長得人高馬大的，一點(diǎn)教養(yǎng)沒有?！?/br>
    “他——”

    “這就不記得我是誰了?！苯涑綋屧邶R歆前面說：“那你還記得八萬八么？”

    何成玉靜了一瞬。

    “讓開。”江愉辰俯身看著齊洋，“這孩子我今天非得打一頓。”

    “你有病啊?！焙纬捎窕亓松?，“我不認(rèn)識你，再這樣我報(bào)警了??？”

    “你報(bào)。齊洋有十四五了吧?！苯涑剑骸拔壹抑嘀嗍脂F(xiàn)在還抖著，我今天還挺閑的，正好能陪你去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