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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陣一但啟用,連聶歡自己都出不去,只能等十二個時辰后自動解除。 葉瀾雙將聶歡放在向日葵中央,什么話都沒說,勾頭吻著,手指伸張按在那顆血紅的彼岸花上。 兩人唇齒相連,都不是溫柔的善茬,狂暴得很,金燦燦的向日葵花接二連三倒下。 似乎想把懸崖上的遺憾痛苦和憤怒的空缺補齊,要把這幾個月的思念通通都找補回來。 很久后,兩人短暫分開,葉瀾雙喘著粗氣,藍著眼睛說,“你太狠了,聶歡?!?/br> “嗯,我承認?!?,他不敢看上面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偏頭說道,“都說了立場對立,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說到最后,再也都說不下去,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個男人。 葉瀾雙被這句話氣得不行,一揮手,身邊向日葵又倒了一片,他將人翻過身,“刷”一聲扒了聶企鵝身外的皮,就著那朵嬌艷欲滴的彼岸花從上啃到下。 聶歡沒想到他這么著急,雙眼迷離,想阻止卻被按得死死的。 “聶歡?!?/br> “歡爺……” 正在此時,燕行搜救隊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花海太大,粗略地平視暫時看不出萬花叢中有個圓形坑,以及倒地的花上躺著兩個衣衫不整的人…… 聶歡要被葉瀾雙的氣息燒死了,他咬著手指才沒讓自己發(fā)出某種聲響,不然這場面,太嚇人了。 他反手推了推沉迷于懲罰自己的人,把頭埋進臂彎,沙啞道:“換個地方探討,他們來了?!?/br> 葉瀾雙全當沒聽見,一手勾他下巴,額頭挨著他額頭,低沉一句:“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也不見我?” 他的聲音帶有好聽的磁性,聶歡猛搖頭,心道:找,一定找。就你這執(zhí)著勁,衣冠禽獸,這誰他娘的敢躲,再也不躲了,要死一起死吧,不能同生,同死也不往人世走一遭。 見他閉眼不回,葉瀾雙繼續(xù)吻來……熾熱的氣息揉皺一汪春水,連眼里也多了層朦朧的水霧。 “額”……聶歡終是沒繃住,蜷縮著身子悶哼出聲…… 燕行眼尖耳尖,聽見聲音猛然扭頭,看見花海中間微微一動,跳了起來,“在那里,我聽見聶歡的聲音了,對方來勢洶洶,聶歡恐遭不測,速速稟告宮主。” 腳步聲越來越近,聶歡在心里怒罵燕行這顆糞草要害死人。 他被葉瀾雙狠狠按著,只得微微側(cè)頭,從男人偏過來的兩汪藍水里,看見自己臉色微紅,雙眼充血。 “不,不要在這里?!?/br> 葉瀾全然不管,他的手每動一下,聶歡都像被雷擊,渾身顫抖。 他在慌亂中把那廂欠抽的手捏在掌中……對方手變得很滑。 聶歡頓住,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滑,他從窘迫中回過神,壓低聲音,“換個地方,在這里被欺負……實在沒出息?!?/br> 這話無疑是在勾人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葉瀾雙薅過聶企鵝的秀發(fā),吻著他,低聲道:“陣是你布的,你可以移動?!?/br> 話是這么說,可是聶歡……忘記步驟和口訣了,對,忘了。 原因無他,精神受到強烈的刺激,思緒被這王八蛋無情地干擾——他現(xiàn)在什么也想不起來。 葉企鵝似乎猜到了結(jié)果,抿嘴一笑,復(fù)又動起手來。聶歡沒忍住,條件反射就要出聲,卻被那人迅速湊上來,于是他聲帶里的悶哼就那樣無聲地咽進喉嚨里。 恰在此時,腳步聲窸窸窣窣靠進,從密密麻麻的花桿依稀能看見他們玄黑的靴子。 聶歡猛然拉住葉瀾雙的手,葉瀾雙暫且停了動作,俯身,靠在他頸窩處靜靜地喘氣。 燕行斷定聶歡已經(jīng)落入虎口,偏生對方又不提任何要求,他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揚聲試圖談判:“閣下已被我方包圍,勸你莫要輕舉妄動。要多少錢財給個說法,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不要傷害人質(zhì),請不要傷害人質(zhì)!” “……” 葉瀾雙在聶歡耳畔用內(nèi)力隔骨傳音,問:“你打算躲我一輩子是么?” 大爺,這個時候我們就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行么? 聶大俠被他弄得全身發(fā)軟,哪里使得出內(nèi)力,只得翻身平躺與他四目相對,主動獻上熱吻,一味地搖頭。 眼下人朱唇血紅,本是桀驁的猛獸,這會溫順如貓。葉瀾雙忍得住他撒野發(fā)飆,卻忍不住聶歡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 “人在何處?” 花夭的聲音! 燕行:“在前方,敵暗我明,歡爺在他手里,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花夭:“什么人能活捉聶歡,本宮倒要好生瞧瞧?!?/br> 聶歡聽罷,驟然清醒!雖說不在乎別人口舌,但這種事,沒幾個愿意被撞見。 花枝縫里,眼看著花夭血紅靴子一步步靠近他們,葉瀾雙卻保持姿勢,躬身摟著身下人,一副“我相信你能行”的從容淡定模樣。 聶歡真想捶死這人,試問他這副妖孽樣子叫人如何聚精會神得了。 實在沒辦法,他只得閉眼不看葉瀾雙,暫且摒除一切雜念想辦法移動陣法。 就在花夭與他們間隔只剩三四米遠時,聶歡終于扭動陣法,周遭景象一轉(zhuǎn),中間多了無數(shù)拔地而起的石林。 “威脅!對方威脅歡爺變陣!我天,到底是誰這般厲害?”,燕行長嚎。 花夭一襲閃耀的紅袍站在一望無際的向日葵中夭,瞇眼眺望著眼前高聳入云的石林,尖聲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