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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會考慮所有人, 就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心情。 她雙手托著額頭,覺得有些弱不禁風(fēng), 這種頭重暈眩的感覺, 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 可這種時候, 她片刻也不愿意離開。 明顏的手術(shù)牽動著每個人的心。 經(jīng)過中外專家的會診, 加上神手智能機器人的協(xié)助, 手術(shù)很成功。約莫晚上九點,明顏被推出了手術(shù)室,右手是保住了, 可右腿被截了一段, 她的下半生只能靠假肢度日。 殘缺的身體, 醒來如何面對? 命是保住了, 后半生怎么辦呢?任何康健的人都無法接受吧, 所有人都很懼怕明顏醒來。 身體和心理或許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明顏被安排在了宛如星級酒店的豪華病房,每天將有兩位護士、兩位外科主任、兩位看護24小時輪流照顧,為了方便陪女兒, 沈寒玥住進了病房。 明顏情況穩(wěn)定后,云舒終于愿意回家洗漱休息。 手指和手臂的擦傷經(jīng)過醫(yī)生查看沒有大礙,只是要注意不要引發(fā)感染。 好不容易把云舒帶回家,顧微然馬不停蹄地去廚房煮面條,無論如何要讓她吃點東西。 云舒累得像脫了一層皮,她背著顧微然吃了退燒藥,隨后獨自去了洗浴間。 顧微然悶在廚房里,時不時探出頭去看云舒,這種時候她恨不得自己會影分身,一個照顧她,一個做飯。 聽到洗浴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微然長舒一口氣,“還能知道自己去洗澡,也算可以了?!?/br> 她真擔(dān)心云舒會崩,meimei截肢,失蹤十幾年的mama突然出現(xiàn),這兩件事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人倒塌。 可云舒依舊習(xí)慣性地吞咽下所有的情緒,不表露情感。顧微然多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卸下所有的依靠,可還太遠了,她能做的,能給予云舒的東西,太少。 宣安飯店605,云舒會去嗎? 洗漱間,云舒十指鮮血淋淋,她剝?nèi)チ藙?chuàng)口貼,也沒有聽醫(yī)生的叮囑,任由熱水沖裂凝固的傷口。 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讓她好受些,云舒雙手抱臂蹲在花灑下,身體輕晃,強烈的不適感已經(jīng)讓她無法正常站立。 她腦海中都是明顏推開自己,血rou模糊的畫面,她也會莫名想起云夕微。堵在心頭的事,像膨脹的氣球,越來越大,仿佛隨時會爆。 這一切,怨誰?怨她,她是害明顏的兇手,她簡直就像個不幸的人,林老師如此,明顏亦如此,是不是有天微然也會跟著受累? 盲目的自信,慘重的代價,便是云舒的人生。 她真失敗,職場上那點成就在這種失敗跟前那么的微不足道。她心向光明和溫暖,也渴望愛,可往往失去的正是這些。 如果是一場夢,多好,如果此刻閉眼能發(fā)現(xiàn)是夢,云舒愿意倒下。 可她不能,即使逃到荒漠,躲在天邊,也掙脫不了現(xiàn)實的殘酷。 可是怎么辦呢,她很痛苦,這種絕望令她窒息,就像又經(jīng)歷了一遍林老師去世的折磨,從自欺欺人到認清現(xiàn)實,她真的用了很久。 云舒沒有眼淚,熱水沖到身上并沒有降低她的畏寒,她自虐地調(diào)成了涼水。寒冷刺骨的水,像千萬根冰針一般扎向身體,她雙眼緊閉,任由寒水侵襲。 已經(jīng)進去半小時了,面條已經(jīng)上桌,云舒還沒出來。顧微然擔(dān)心得來回踱步,最后沒忍住小心翼翼地走到衛(wèi)生間,敲了敲門,“云姐,你好了嗎?” 她附耳在門上都沒有聽見有人應(yīng)答,顧微然不由得心中一驚,該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她想都沒想,直接推開門,只見云舒剛關(guān)掉水龍頭,一絲不gua地從淋浴間出來。 顧微然眼神一滯,只覺得有股洶涌的熱血沖到腦子里,緊接著心里起了驚濤駭浪,她呆呆地望著云舒,說不出話。 “怎么了?”云舒從容地拿過浴巾,輕擦眉眼間的水漬,抬眸發(fā)現(xiàn)顧微然整個人紅得像染了色,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用浴巾裹住了關(guān)鍵部位。 “對不起,我以為你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鳖櫸⑷粋}惶而逃,臉燙得像煎鍋,她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猛拍臉頰,“你清醒點,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些?!?/br> 她深呼吸幾口,坐在餐桌邊,點開手機里云上工作群,試圖用工作轉(zhuǎn)移自己。 不多會,云舒穿好睡裙出來了。 顧微然別扭地放下手機,站立不安,“我,做了面條,你吃點吧?!?/br> “嗯?!痹剖婢箾]有拒絕,她走到餐桌旁望著面條,目光有些呆滯。 芊芊十指上的傷透著殷紅,顧微然這才注意到她碰水了,“你手怎么...哎,都說了不能碰水,我怎么就忘了呢?!?/br> 她一邊自責(zé)一邊拿來藥箱為云舒處理傷口,這種時候真是馬虎不得,云舒神情恍惚,或許對傷都失去了知覺,可她不能麻木。 “你這手指包得跟上了夾棍似的,擦傷那么嚴重,自己也不注意。”顧微然說著鼻子都酸了,云舒的擦傷比較嚴重,手肘處被掀掉一層皮,不停地冒出血水。 顧微然的擔(dān)憂和心疼溢于言表,云舒能清晰感受到這份牽掛,可比起顏顏的殘傷,自己這點皮rou之苦算什么呢? 云舒沒有接話,她已經(jīng)氣若游絲,靠雙手撐著額頭才能坐穩(wěn)。她不能倒下,她還要等顏顏醒來。 她拿起筷子,認真地吃面,像個沒有感情的咀嚼機器,她只有一個信念,填飽肚子保持體能,養(yǎng)好身體才能去照顧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