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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凜澤意外的看了易決一眼,低頭漫不經(jīng)心的道:“也許是嫌棄他們皮糙rou厚身上太臟?!?/br> 易決怎么會被這么個理由隨口打發(fā)了,不過他也沒再問,若有所思的也跟著整理背包。 吃過早飯,駱凜澤展開地圖,把昨天幾個人走過的地方標(biāo)出來,道:“我們已經(jīng)確定這兩個人躲在山里,就不用再像昨天那樣漫無目的的找了,按照部門里的記載,半妖在失去理智后緊接著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亓玄塵要找吃的不能隨時帶著她,他也不會放心把女兒置身在危險的地方,所以今天我們直接往地圖上顯示的可以藏身的地方找?!?/br> 地圖上有幾個人工做的符號,那是請最熟悉這片山林的老人點(diǎn)的,整個山里能藏身又不易察覺的地方都在上面。 張華和趙新在部門里屬于能力平平的人,一路上讓做什么做什么,沒有一句多余的話,聽到駱凜澤這么說自然點(diǎn)頭,潘軻不擅長這些,只覺得這樣做省時省力,就是易決總覺得有些地方說不上的違和,細(xì)想?yún)s又說不上來,暗道可能是他多想了。 有了明確目的,幾個人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不到中午已經(jīng)找了兩個地點(diǎn),可惜的是里面都沒發(fā)現(xiàn)亓玄塵父女,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他們在第二個地點(diǎn)找到了一箱子的現(xiàn)金,這兒應(yīng)該是兩個通緝犯幾天的藏身點(diǎn)。 通知了山下,他們就地解決午餐,易決看似隨意的坐在駱凜澤旁邊,咬著面包望著前方道:“組長,你好像很確定亓玄塵一定藏在這幾個地點(diǎn)里的其中一個。” “我不確定。”駱凜澤擰開一瓶水給白玙,順手擦干凈她嘴角的面包屑,道:“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可以提出來,咱們集思廣益。” 易決不語,眼里閃過疑惑,難道真是他太敏感了,駱凜澤雜亂無章的做法并沒有深層的意義。 地圖上的地點(diǎn)一共有五個,下午一鼓作氣又找了兩個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潘軻都有些泄氣了,另外兩個人更不用說,只有易決眼神依然沉穩(wěn),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駱凜澤,握緊了手里的兵器。 最后一個地點(diǎn)不是最隱密的,但位置卻最刁鉆,是經(jīng)常進(jìn)山采藥的藥農(nóng)才會用到的落腳點(diǎn),羊腸小道崎嶇難走,只能讓一人經(jīng)過,且一不小心就會滾到山溝里,隨著藥農(nóng)年紀(jì)大了,年輕人又不愿意進(jìn)山,這個地方已經(jīng)逐漸被遺忘,十幾年沒有人再上來過了。 潘軻在前,易決殿后,一行人慢慢接近山洞,洞口背對著黃昏的太陽,別的地方都被夕陽灑下了金紅的余輝,登高望去,頗有幾分山河秀麗之感,只有那山洞黑黢黢的,似乎把光線都給吞沒了,像是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等著食物自動走上來。 太陽快要下山了,一旦天完全黑了,打斗起來條件對他們更為不利,潘軻沒有停留,做了個讓身后人小心的手勢,堅定的朝著洞口邁了進(jìn)去。 “等一下!”白玙道,然后彎腰從地上摘了片草葉,綠色的葉尖上有一抹暗紅的血跡。 其他人看了一眼,瞬間提高了警惕,知道十有八九亓玄塵就在這里面。潘軻打開手電,謹(jǐn)慎的注意四周。 洞口看著不大,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空間不小,并不是全然的漆黑,借著外面的天光,能模糊看到地上散落著一些樹枝干草木之類的東西,避風(fēng)的地方還有燃燒過的痕跡,只是所有的東西上面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沒有人?”洞里沒有可供隱藏的地方,三面石壁一目了然,幾個人轉(zhuǎn)了一圈疑惑道。 “小心!”駱凜澤厲聲道,說話的同時一把扯過易決,同時伸腿把張華踢到一邊,潘軻狼狽就地打了個滾勉強(qiáng)躲開,剩下的趙新就沒那么好運(yùn)了,反應(yīng)不及被看不見的兇器穿過肩膀,咬牙忍住疼痛,后退兩步抵在石壁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里散開,知道有人受傷了,剩余的人更不敢輕舉妄動,屏氣等待下一個攻擊的到來。 沒讓他們等太久,又有幾道風(fēng)聲朝著各個方向射去,在他們各自自顧不暇時,有身影從旁邊悄悄穿過,往洞口竄去。 “想跑?!”易決站在離洞口最近的地方,見勢不妙就要去阻止,那人頭也不回的跟易決對了一掌,借著這一掌的力道,快速后退,身上背了個東西也不妨礙他的速度,幾個起落消失在視線里。 “cao!”易決眼睜睜看著人逃跑,忍不住罵了句。 “算了,”潘軻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他根本就沒打算跟咱們硬碰硬,故意借你這一下趁機(jī)離開的。” “趙新怎么樣了?”人已經(jīng)離開了,再生氣也沒用,易決打開剛剛摔到地上熄滅的手電問道。 “沒事,皮外傷?!壁w新吸口冷氣,忍著上藥的刺痛道。 “這魔物是個縮頭烏龜吧?打都不打,見人就跑,潘哥,當(dāng)初你們是怎么抓住他的?”易決沒好氣的道。 “如果不是他生性狡猾做事又小心,我?guī)煾冈趺磿妨怂粋€月才把他抓住?!迸溯V道。 “又要無功而返了!”易決道。 “不一定。”一直沒說話的駱凜澤把手電的光往頭頂照過去,道:“你們抬頭看?!?/br> 幾個人聞言抬頭,順著光柱看過去,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下去了,本來就不亮的洞xue里黑乎乎一片,頭頂更是什么也看不清。 駱凜澤踢起一塊石頭,右手凌空抓住,斜斜的往頭頂扔去,沒有聽到石頭接觸洞頂?shù)穆曇簦炊袷锹涞搅艘粋€坡地上,骨碌碌的往下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