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秦棲皺眉,離jiejie怎么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了?她是天真,卻也會注意到很多事情。顧離之前一直對于顧家甚至是自己的親爹不怎么上心,怎么突然之間就有了興趣? 顧離伸手敲了她的額頭,你啊,問題太多。 好嘛,我不問就是了。秦棲摸著自己的額頭,做乖巧狀。 顧離拉著秦棲的手腕輸了一點內(nèi)力過去,讓秦棲好過一些。兩人在房間里玩猜枚,倒也消磨了一個時辰。 送走了秦棲,顧離想了想,問江米:你對管家顧堅了解多少?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無論嫁娶,都是配給了家生的奴才。江米回道。 顧離思索了一下,問道:他有沒有在乎的人或事? 他的小孫子,今年剛剛會走路。奴婢看顧管家喜歡得不得了。江米似乎明白了顧離的意圖,小姐打算逼問顧管家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如果顧家有參與,他一定知道。顧離計議已定便不想再等。問明了顧管家的住處,她直接從房頂上走了。 顧堅為顧家服務(wù)多年,自己和家人也有一進院落。此時正是準備晚飯的時候,顧府上下都很忙碌。顧離進到顧堅的院子里,很快找到了那個剛會走路的奶娃娃的房間。她取了孩子的一件小衣服帶走,從頭到尾沒有驚動任何人。 晚飯過后,顧離帶著江米和香米前往祠堂祭拜姚初雪。去請管家過來。 顧堅對于這位剛剛認回來的離小姐一直是恭敬且冷漠的。他知道這位小姐是顧家用來聯(lián)姻的棋子,對于這位小姐,他不能得罪,但也犯不著巴結(jié),畢竟這位小姐在顧家人心里只是一顆好用的棋子而已。 顧堅跟隨江米來到祠堂。對于顧離會來祠堂,顧堅感到很奇怪。畢竟不是什么年節(jié),算算也不是姚初雪的生辰死祭,到祠堂來做什么? 離小姐。顧堅的禮數(shù)是十分周全的。 顧離正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為母親祝禱。聽見顧堅的聲音,她睜開眼。管家,你是顧家的老人了。我才回顧家,很多事還弄不清楚。所以有件事想請教你,還望管家同我說實話才好。 顧堅躬身道:您吩咐。 當年我娘難產(chǎn)而死,我爹是否去看了?顧離沒有回頭。她的目光盯著前方姚初雪的靈位。 顧堅猶豫了一下,大老爺去看了。不過去的時候姚夫人已經(jīng)去世了。 之前呢?顧離問。 老奴不清楚。顧堅的聲音十分平靜。 顧離回頭,看著即便站在自己身后依舊畢恭畢敬的老管家。你在顧家服侍了幾十年,顧家人做什么事能瞞得過你的眼睛?你會不清楚? 顧堅道:離小姐,這件事在當年是個隱秘。顧家規(guī)矩大,大老爺這種行為是顧家大忌。大老爺怎么可能讓旁人知道? 顧離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她取出之前拿的小衣服丟到顧堅面前,可惜我并不相信。管家,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我要聽實話。 顧堅見了小孫子的衣服臉色一變。大宅門里的管家都是人精似的,一眼就明白了顧離的意思。顧堅的腰彎得更低了。離小姐,老奴說的都是實話。大老爺有沒有私自去看姚夫人老奴確實不知。 顧離站起身,走到顧堅面前審視著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有勞管家了。我沒什么事要問,你可以走了。 顧堅躬身施禮后,轉(zhuǎn)身離開。一旁的江米奇怪道:小姐,他可什么都沒說。 他不會說的。顧家的管家,嘴怎么可能不嚴呢?顧離拿起香案上的香,數(shù)了三根在長明燈上點燃了,對著姚初雪的靈位拜了三拜。江米過來接過香,插進香爐里。 小姐知道他什么都不會說?江米不懂,這小姐為什么還要問他? 顧離微微一笑,為了打草驚蛇。 夜里,前院書房。 顧堅將今天顧離問他的話一字不漏地全部告訴了顧浩之。大老爺,離小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顧浩之皺著眉。時隔這么多年,她能查到什么?再說就算她查到了,這件事也和我們無關(guān)。當年的事可都是武氏做的,我沒有害過初雪。也許,她只是想知道我對初雪的情義有幾分。這丫頭,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大老爺,老奴覺得離小姐回府是來調(diào)查姚夫人的死因的。如果讓她知道真相,恐怕不會善了。顧堅今天第一次單獨和顧離說話,感覺顧離給人的感覺就是冷。透心的冷。 我知道了。顧浩之有些煩躁。他不過是認了一個女兒回來,怎么感覺像認了一個麻煩回來一樣。你快回去吧,不要被那丫頭發(fā)現(xiàn)。 是。 顧離靠在書房的后窗邊,聽著室內(nèi)的對話,心里終究了然。顧浩之,原來一切你都知道。 三天之后,顧家五位小姐一起出席衛(wèi)國公府的賞荷宴。顧家的馬車沒有特權(quán),到了大門就停下了。顧家姐妹依次下車進了大門。果然,在二門處,顧離看到了秦棲的御賜桃木馬車。秦棲正坐在馬車里等著顧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