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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政走到陸翊的面前,直視他的眼睛,你明白嗎? 沒等陸翊回答,霍政就繼續(xù)說道:還是說,你想掌控他。這話冰冷如一條毒蛇鉆進陸翊的腦海里,他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霍政。 霍政站在他的面前突然伸手,壓住他的肩膀重重往下一按。 陸翊頓時一個踉蹌,向前傾去,膝蓋落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鈍響,跪在了書房精致的木地板上?;粽氖秩匀话丛谒募绨蛏?,讓他動彈不得。 霍政的話語就像大山一樣沉重的壓在他的心頭,而他的心臟正不堪重負的微微顫抖。從一開始陸翊就知道,今天霍政的到來絕對不會只是為了探望霍亦風。更多的,恐怕是來試探自己。 曾經(jīng)的陸翊對霍亦風并不在乎,對他百般冷漠,霍政卻幾近視而不見。而現(xiàn)在陸翊對霍亦風的態(tài)度好轉(zhuǎn),霍政卻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實在是讓人詫異。 陸翊放棄了掙扎,跪在地上低聲道:陸翊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粽s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像是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冷笑一聲接著道,你可以將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伴侶丟在海中,任他自生自滅。你倒是說,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陸翊心里像灌了鉛一樣,沉到了谷底。果然是猜測的那樣,陸翊服毒自殺,而霍亦風不知道為何被一個人留在海中差點因此喪命。這分明是有人想將霍亦風置之死地,順便將這罪名推給惡名昭彰的陸翊。 陸翊的背后冒起了層層冷汗。他的手心逐漸濕潤,不住的寒意從冰冷的地板上襲來直達心底。要害霍亦風的人究竟是誰,霍政又在這其中扮演著一個什么角色?從剛才的表現(xiàn)看來,霍政對霍亦風的父子之情似乎并沒有作假。 霍政 如果是真的懷疑是陸翊要害霍亦風,那么上次的家法又怎么會不了了之,還繼續(xù)讓他留在霍亦風的身邊。 陸翊決定賭一把,他抬起頭說道:父親,我知道您不相信我。可是,我陸翊再怎么泯滅良知也不會殺人,再說,小風他只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我怎么忍心對他下手,更何況我們曾經(jīng)朝夕相處了整整一年。說道最后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霍政沉吟著沒有說話,盯著陸翊毫不退避的眼睛,仿佛在判斷他說話的真假。 陸翊接著說道:其實那天我本來是想要自殺的。這一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備受煎熬,我不知道我活下去到底還有什么意思,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陸翊的眼中突然濕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翊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悲愴的洪流,心緊緊的絞在了一起,逼得他喘不過氣。 他知道,這是屬于原本這個身體的情緒。 絕望而無助。 霍政盯著他看著許久,終是嘆了口氣道:起來吧。 陸翊扶著膝蓋慢慢的站起來,關(guān)節(jié)疼得厲害,才好的舊傷怕是又要復發(fā)了。 霍政見他紅著眼睛咬著牙扶著膝蓋踉踉蹌蹌的樣子,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陸翊受寵若驚,抬起眼看過去與霍政深沉的目光相匯。 坐著吧?;粽砷_手道。 謝謝父親。陸翊嘴上應承卻沒有動作,霍政還站著,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坐的。 霍政見狀也沒什么表示,接著陸翊的話說道:所以你帶了小風去海邊。又嘲諷的看著陸翊,是因為你臨死想拉個墊背的,還是你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對不起小風,決定補償補償他? 陸翊低下頭道:我一直愧對霍亦風。他在這時候不再叫小風,而是稱呼為霍亦風。 霍政語氣加重正色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心血來潮的決定很有可能會給小風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 這么說的意思也就是,陸翊抬頭不可置信的道:您相信我? 霍政反問: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會那么輕易的放過你? 陸翊咽了咽嘴邊的疑問,沉聲應了句是。 我聽說,你想通了?霍政又不經(jīng)意的拋出一句話,讓陸翊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聽說?果然霍伯是霍政的人,陸翊暗中咬了咬牙,低聲道:人死過一回,什么都明白了。 霍政微微挑眉冷冷道:一個大男人,尋死覓活算什么本事,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要想得到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 陸翊低著頭道:陸翊明白了,不會再做傻事了。 霍政看著他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道再說你想要的不過是陸家繼承人的位置,有我霍家的暗中幫助自然能助你成功。只不過他頓了頓瞥了陸翊一眼,你嫁給了小風就是我霍家的人了,將來我要是死了 陸翊忙道:父親!這種忌諱的詞 霍政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繼續(xù)道:將來我死了,小風就會繼承霍家家主的位置。現(xiàn)在的年代與過去不同了,總會有些人想破壞祖宗的規(guī)矩,一些不成氣候的就開始不安分了。他斜著眼冷笑一聲,說到底還不是覬覦著這位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他說的時候眼中一陣兇狠的狡光閃過,戾氣盡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