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梟雄 第45節(jié)
畢竟,這也不是魏琉璃第一次來紫竹苑。 廳堂亮著燈,廊下的燈籠倒是沒有點亮,魏琉璃見怪不怪,她知道陸家上下都在為了軍餉省吃儉用。哪怕是身為永寧侯自己,他的日子也是十分清貧。 魏琉璃深刻了解夫君的良好品行。 她總是難以抑制的產(chǎn)生與有榮焉之感。 剛行至廊下,目光所及,魏琉璃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只見陸靖庭坐在圈椅上,他身下的錦袍掀開,褻褲的左腿拉了上去,露出寸縷不遮的大長腿…… 而小廝阿緣正俯在他腿邊。 魏琉璃頓時心跳加速,她的芯子不是一無所知的黃花大閨女,也被無數(shù)話本子耳濡目染過,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不太美好的畫面。 “你們在做什么?!” 魏琉璃高喝一聲,帶著怒意。 她著實心累。 是夫君太過優(yōu)秀么? 為甚她既要防備鶯鶯燕燕,還得防備夫君身邊的男子們? 阿緣一愣,正在上藥的手頓住。 而同時,陸靖庭看著魏琉璃大步走來,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可能“春光外泄”了。 他身子僵硬,端坐著沒動。 他是男子,自是不能羞燥。 魏琉璃一靠近,才發(fā)現(xiàn)阿緣是在替陸靖庭處理傷口,她訕了訕,懸著的心又沉了下去。 “夫君……受傷了啊。” 魏琉璃擠出笑意來,這一刻,她細一看,發(fā)現(xiàn)夫君的大長腿當(dāng)真……修韌筆直、健碩有力,還很白皙…… 大約,這就是他原本的膚色吧。 只不過因為長年累月的cao練兵馬,面容才顯出康健的麥色。 魏琉璃臉上的表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陸靖庭發(fā)現(xiàn)魏琉璃一直盯著他的腿看,男人整個人身子緊繃,隨手揮開衣擺遮住了大腿,沉聲問,“你有何事?” 她一個女子,為何總這般肆無忌憚? 若非是兩人相識才一個月有余,陸靖庭都會懷疑,魏琉璃是饞他的身子…… 魏琉璃莞爾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答非所問,“阿緣,你退下吧,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阿緣看了一眼陸靖庭。 陸靖庭已經(jīng)有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今日白天在青樓,他就險些失控,雖是因為當(dāng)時聞到了香料之故,但男人心里很清楚……那一刻,他是真的想繼續(xù)下去。 “下去吧?!标懢竿バ目谝魂囁炙致槁?,還伴隨著淡淡的悶熱,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知和魏琉璃獨處是一種煎熬,但他還隱隱期盼這種煎熬。 “是,侯爺?!?/br> 阿緣站起身,悄然退下。 正當(dāng)盛暑天,門扇不宜合上。 屋內(nèi)雖只剩下兩人,但陸靖庭知道,外面的影衛(wèi)對屋內(nèi)的一切動靜一清二楚。 魏琉璃很自覺,她將簇新的中衣放在了茶幾上,直接掀開陸靖庭的錦袍下擺,然后蹲下身,拿著紗布要給他綁上。 陸靖庭的手忽然捏住了圈椅扶手。 阿緣以這個姿勢蹲在他腿邊時,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可換了一個人,同樣的姿勢就顯得哪兒都不對勁了。 從陸靖庭的角度,垂眸去看。 美人蹲在他膝頭,因為刀口在大腿上,她湊得極近,那張精致的小臉再稍稍往前幾寸,就會碰觸到他的小腹了…… “快些?!?/br> “夫君,莫急,這事急不得,得緩緩來?!?/br> 陸靖庭,“……” 他是包扎傷口,又不是生孩子,為甚要緩緩來…… 終于,魏琉璃做好一切直起身時,男人不動聲色放下了褻褲,遮住了白皙的大長腿。 魏琉璃也是第一次細看陸靖庭的腿。 竟然……連腿毛都少見…… 陸靖庭不明白她為何抿唇竊笑。 總覺得這小女子腦子里又在想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你還有事?” 魏琉璃一噎。 今日是她生辰,再者,她和他今天在青樓發(fā)生了那些事,難道兩個人之前不應(yīng)該更加親近么? 親都親了,摸也摸了…… 夫君為何還是這般冷漠? 魏琉璃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夫君,你要的中衣,我給你送來了。” 陸靖庭方才已經(jīng)瞥了幾眼,中衣上面并沒有繡兔子頭,他并不是很滿意。 可換言之,一個大男人的衣裳上面,的確不太適合繡兔子。 “我知道了?!标懢竿パ院喴赓W,他端坐著,沒有絲毫動作,生怕被人看出他此刻的“不適”。 尤其是,雙腿之間…… 到了這一刻,魏琉璃自是心生委屈,“夫君,今日是我十六歲生辰?!?/br> 陸靖庭聞言,心頭浮上一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軟。 十六歲,在他眼里,不過還是個孩子。 男人語氣緩和,打算這一次疼惜一下魏琉璃,認真嚴肅的問道:“你想要什么?” 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魏琉璃是他的妻,但凡她想要的,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會毫不吝嗇的給她。 陸靖庭的神色太過專注,難免顯得冷漠。 魏琉璃的好心情徹底消失殆盡了,“……你!” 她當(dāng)場跺腳。 似乎她每回動氣,都會跺腳。 陸靖庭已經(jīng)掌握規(guī)律了。 魏琉璃,“你太過分了!” 丟下一句,魏琉璃轉(zhuǎn)身跑開。 伸手要來的東西,和主動送的,是不一樣的! 她終究還是誤解了陸靖庭,她以為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她了,畢竟今日在青樓,他那樣拼命護著她,可原來她還是空歡喜了一場。 陸靖庭擰眉望著外面,直至魏琉璃的背影消失不見。 她這,又是怎么了……? 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 夜未央,外面蛙聲連天。 今年的漠北接連下了幾場雷雨,想來秋后的糧食收成不會太差。 陸靖庭意識到,自打魏琉璃進門之后,發(fā)生的一切都對陸家,對漠北有利。 就連這一個月的雨水也十分豐足。 陸靖庭踏著夜色,去了一趟善秋堂。 長房沒有姑娘,他母親過世后,母親的嫁妝皆由老太君暫時保管著。 這個時辰,老太君剛剛禮佛結(jié)束。 見陸靖庭過來,老太君納悶,“老大,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今日發(fā)生的一切,老太君已經(jīng)知曉。 雖說魏琉璃幾人險些遇到危機,但終歸是平安歸來,關(guān)鍵是所探知到的情報實在太重要了。 陸靖庭實話實說,“祖母,今日是魏氏十六歲生辰,孫兒忘了給她備生辰禮,孫兒想從母親的遺物中挑幾件首飾給她。” 聞言,老太君納罕了一下。 要知道,陸靖庭就連他自己的生辰都記不住。 從十三歲起,他就活成了陸家的一把刀,那年起,少年眼底再也沒了光。 他也不會笑了。 陸家虧欠了他的。 可他是陸家嫡長孫,這份擔(dān)子只能壓在他的肩頭。 老太君還是第一次看見陸靖庭特意去關(guān)心一個女子的生辰。 老人家大約心中有數(shù)了,但并未說穿。 “魏氏是個美人,送她幾件首飾也好,她嫁過來一個多月了,咱們陸家也沒給她cao辦一場婚禮,的確是寒磣了她?!?/br> 老太君說著,將私庫鑰匙交給了陸靖庭,“我老婆子也有一些嫁妝,你自己過去挑吧。” 陸靖庭點頭,“多謝祖母?!?/br> 老太君的私庫,是她與大兒媳的嫁妝。 陸靖庭哪里會懂女兒家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