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依賴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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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被她那種昂揚的斗志感染,但千言萬語,最后也只匯作簡單的一句:“謝謝,辛苦了?!?/br> “本職工作,談不上辛苦,何況也是為了你。我先登機了啊,有消息再聯(lián)絡(luò)你,拜拜?!?/br> … 聶舜鈞別墅的客廳里,芮瓊芝不知第幾次看向墻面上掛著的鐘。 卜寒青又往她茶杯里添一次水,花果茶濃烈的香氣和顏色都寡淡了幾分。 “阿臣到底什么時候上來???都一下午了,他到底在不在家里?” “芮姨你別急,我叫朵朵又下去催他了,應(yīng)該很快上來的。他每天這個時候都跟自己下棋,非得把手頭這局下完了才肯上來的。” 芮瓊芝抿了抿嘴,心想朵朵自己也是自閉癥,還能叫得動聶堯臣?可畢竟這是在聶舜鈞家里,當著面她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繼續(xù)忍耐。 又過了幾分鐘,朵朵慢慢從地下室上來了,手里拉著的正是聶堯臣。 卜寒青迎上去,先抱起朵朵夸贊,然后才說:“阿臣,你mama來了,可能有事跟你商量。你們慢慢聊,可以的話,留她老人家吃晚飯啊。我跟朵朵先到院子里玩一會兒。” 他不知聽進去沒有,倒是順從地松開了朵朵的手。 母女倆到門外院子中去蕩秋千了,聶堯臣還站在樓梯口,遠遠看著坐在沙發(fā)旁的芮瓊芝,并沒有親近的意思。 她只得走過來,臉上堆滿笑:“你這孩子,怎么好好的跑到你大哥這兒來了,害我到處找。你現(xiàn)在是不是沒地方住,要不去我那兒住幾天,反正我那兒房子也大,給你留著房間呢!” 他的眼睫長而密,遮蓋掉眼中大部分的憂郁,低頭看她時更像是單純的冷淡:“你來干什么?” “我?我還能來干什么,我兒子住在這兒,還不能來探望了?你大哥要是打的這種主意,我可就到老爺子那兒說理去了!” “什么主意?” 芮瓊芝當然不好直說軟禁這種詞匯,另起了話頭:“你這胳膊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醫(yī)生怎么說啊?” 她見他胳膊仍然包扎著,只是已不需在身前固定,伸手輕輕摸了摸,被他躲開了。 芮瓊芝見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窩火,但沒辦法,還是只能哄著他:“我今天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br> 她有意賣個關(guān)子,卻見他絲毫不為所動。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也不積極?”她怒其不爭,還故意壓低了聲音,怕被他大哥家的人聽去,“曲家mama找到春海市來了。之前你們婚約沒成,兩邊大人心里都著急,就想找個機會讓你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把這事兒重新給辦妥了。嘉倩多好啊,現(xiàn)在這種家世好、有教養(yǎng)、人又漂亮的女孩兒可不多見了,你再不好好珍惜,誰都幫不了你!” 嘉倩,曲嘉倩,原來她一直是這樣稱呼曲家女兒的。 芮瓊芝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下意識摸臉:“怎么了,干嘛這么看我?” 他沒回答,反而突然說:“你不問我,為什么去自首嗎?” 聶家花園骸骨被挖出時,她也在場,然而之后從沒見她關(guān)注過案子相關(guān)的情況,甚至不妨說,她有意在避免跟這個案子搭上關(guān)系,不想讓任何人在調(diào)查這個案子時聯(lián)想到她。 要是在平時,得知自己唯一倚靠的兒子居然承認說殺了人,她早就急得要上天入地了??蛇@回她別說著急,連他出來之后都過了這么些天,才終于找到這里來。 芮瓊芝果然支吾起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干的,有什么好問的……你下回不要再做這種傻事,否則警方要是急了,真把你當兇手起訴了,讓我怎么辦?” “你怎么能肯定不是我干的?說不定我就是兇手。” 芮瓊芝終于惱了:“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嗎?你那時候才幾歲,十歲?十歲怎么可能殺人,你有什么動機殺人?” 第91章 【一更】我真是你生的嗎…… 聶堯臣平靜地看著她,其實想問:我真是你生的嗎? 可最終還是把話咽回去,輕輕閉了閉眼:“你走吧,大哥快要回來了?!?/br> 她在聶舜鈞這里討不到任何好處,見面總有一番不愉快,因此連到他家里來都是專挑了他不在的時間。 芮瓊芝見他這就要走開,重重拉了他一把:“剛才跟你說的事兒呢,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俊?/br> 這一拉力度不小,他胳膊疼得顫了顫。 芮瓊芝不得不悻悻地松開了手:“你以為我愛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過是想看你安定下來,不用再聽外人講是非,我也好去過自己的日子。上回我在加勒比海連房子都看好了,你不知道那地方多美,就指著你結(jié)婚了我就走……” “你打算去國外定居?” “是啊,你爸跟我遲早是離婚,你二叔又是個不靠譜的,我能指望誰?你以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怎么說我???我是為了你,為了你們聶家才堅持到現(xiàn)在!你們都成家立業(yè)了,我一走了之不知多快活!” 行吧,也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聶堯臣略沉吟片刻:“你跟曲太太約在哪里見面?” 他這是同意去重新商討婚事的意思? 芮瓊芝喜出望外,連連說:“不急不急,人家是客人,我要再跟她仔細安排一下,約好了再告訴你啊!那你這兩天在家好好休養(yǎng),你看看臉色都這么差,整天住在地下室怎么行呢!” 還有這胳膊……算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急也是急不好的,相信曲家母女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聶堯臣能答應(yīng)重新履行跟曲家的婚約,她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卜寒青輕輕站在秋千架前推著朵朵,眼見芮瓊芝出來,臉上還帶著笑容,心里還有點納悶。 她其實一直透過落地玻璃窗觀察著屋內(nèi)的情形,本以為以聶堯臣這些天的狀況來看,母子倆怕是要相對無言,或者換來芮瓊芝一場盛怒,拂袖而去。 誰承想,兩人對話竟然頗為順利,自己這位婆婆還高高興興出來了。 她上前打招呼:“芮姨您這就走了嗎?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兒,你們自己吃吧?!?/br> 她下巴一昂,脖頸處的愛馬仕絲巾揚得老高。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竟然被一輛黑色跑車給擋住了去路。 再一看車上下來的人,剛才的好心情頓時打了折扣。 閆姣姣頸間也戴一條愛馬仕的絲巾,卻是最新的花色,壓了她一頭不說,還特意笑吟吟道:“嘖嘖,幾年不見,看聶權(quán)那個五迷三道的樣子,還以為大嫂你保養(yǎng)得有多好,青春永駐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這臉上打了針,怎么不順帶給脖子也保養(yǎng)一下,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不會是連這點錢都要省吧?也是啊,一條絲巾戴了沒十年也有八年了吧?你寶貝兒子不舍得給你買新的?” 芮瓊芝鼻腔里哼了一聲:“少來這兒上趕著攀親戚,都離了婚的人了,還大嫂大嫂叫得這么親熱,我可沒你這樣的便宜妯娌?!?/br> “你沒離婚,也沒見你老公給你買條新絲巾??!” “你!” 卜寒青見狀趕緊上前勸和:“閆姨,你們別爭了,有什么事進來慢慢說吧?!?/br> “我跟她沒什么好說的?!遍Z嬌嬌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將手里拿的東西遞給卜寒青,“上回你不是提到說朵朵畫畫要用的顏料最近缺貨嘛,我最近有朋友從日本回來,請他順道帶了一些,讓孩子先用著。” “您太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舉手之勞而已。我看著舜鈞、堯臣兩兄弟長大,很有感情的,不像后來當小媽的,怎么養(yǎng)都養(yǎng)不家。” 芮瓊芝氣得面色漲紅:“你……你說誰小媽?” 閆嬌嬌笑笑,一扭身就進屋里去了。 卜寒青連忙攔住芮瓊芝:“芮姨,算了,您不是還有事兒嗎?別耽誤了,這個時間馬上主干道要開始堵車了?!?/br> 芮瓊芝憤憤看了一眼屋內(nèi),看到閆嬌嬌已經(jīng)進了客廳,大大方方坐在了沙發(fā)上,大有要坐下來深談甚至用飯的意思。 她不放心,不知道這女人要跟聶舜鈞和聶堯臣他們說什么,但剛才卜寒青留她吃飯,她已經(jīng)斷然拒絕了,這時候又說要留下肯定顏面上過不去。 聶權(quán)從一放出來,就被閆嬌嬌接走了,她連面都見不著?,F(xiàn)在又干脆找上門來,都離婚離家二十年了,她什么時候又跟聶家人走得這么近了? 縱然心有不甘,這時候也沒辦法,芮瓊芝只得先駕車離開。 聶舜鈞果然也很快回家來。朵朵到車子旁邊迎接他,由他抱起來親親臉,這是她近來好不容易學會的親子互動,聶舜鈞十分珍惜。 他看卜寒青眼神一直留意著一堵玻璃墻之隔的客廳里面,問她:“誰來了,閆嬌嬌?” “你知道?” “我看門口停著她的車?!甭櫵粹x也回頭瞥了一眼,“阿臣他mama走了吧?” “你還說呢,這么晚才回來,兩尊大佛正好在門口碰個正著,我要不勸著點,都要吵到動手了!” 今天芮瓊芝剛到家里來,說是有事兒跟聶堯臣商量,她就趕緊給聶舜鈞發(fā)了消息,讓他早點回來。偏偏他今天開會,中途沒法抽身,只能請她先頂著。 反正那母子倆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樣了,再糟也糟不到哪去。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位前二嬸也會突然找上門來,之前二十年幾乎王不見王的兩個人果然一見面就是修羅場。卜寒青嫁到聶家的時候,閆嬌嬌跟聶權(quán)早就離婚了,因此跟這位前二嬸也談不上熟,后來因為閆嬌嬌嫁的那位先生得了癌癥,這才輾轉(zhuǎn)找到她這里,問問她作為外科醫(yī)生的意見。 現(xiàn)任丈夫去世之后,留下的公司家產(chǎn)都由閆嬌嬌打理,她很有些女企業(yè)家的氣勢和手腕,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只是沒想到面對“情敵”這么直接,一點都不介意當著晚輩的面手撕這位曾經(jīng)的大嫂。 聶舜鈞一手抱著朵朵,一手搭住卜寒青肩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幸虧我有位這么聰明能干的太太,化干戈為玉帛,辛苦了?!?/br> “我可沒那本事化干戈為玉帛,只是讓她們暫時休戰(zhàn)而已?!?/br> “那也是大智慧?!彼麚碇夼镒撸笆O碌慕唤o我,先看看她們究竟想干什么?!?/br> 要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聶家這本一定是特別難念。卜寒青曾表示他家族的恩恩怨怨,她都不會插手,但在他們這個小家遇上了,她就是女主人,不可能置之不理。 何況聶舜鈞知道,她跟自己一樣關(guān)心聶堯臣這個唯一的弟弟,不僅因為愛屋及烏,還因為他跟朵朵有相似的病情。 長嫂如母,大概就是這樣。 閆嬌嬌其實就是來找聶堯臣的,在客廳里見到他,連寒暄都省了,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鞍⒊及?,你為什么要去向警方自首?那具尸體根本不可能是你埋的,沒做過的事,你為什么要承認?”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憑蠻力或一時沖動殺死一個成年女性,但要在花園中挖那么大一個坑,把尸體放進去再填土埋起來,不是一個小孩獨自可以完成的。 聶堯臣沒有回答。 “你是為了袒護誰,才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你爸、你媽、你爺爺、你大哥,還是從小照顧你的王嫂、英叔?” 他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 “都不是?。磕俏蚁氩怀瞿阌惺裁蠢碛蛇@樣鋌而走險,甚至到了不惜要栽贓給你二叔的份上。” “我沒有栽贓?!?/br> “那雙白色皮靴,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你mama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到你二叔的住處去,其他人都沒法做到?!?/br> “說話要講證據(jù),你開口就說栽贓,那就成了誹謗了?!?/br> 聶舜鈞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身后,說完這句,讓卜寒青先帶女兒去房間,自己則繼續(xù)走到他們身邊,對閆嬌嬌道:“我都不知道原來二叔這么有福氣,你們都分開這么久了,二嬸你還愿意幫他說話?!?/br> 這聲二嬸反倒讓她心里得到某種滿足,“當年要不是我非想要孩子不可,也不會跟你二叔離婚。平心而論,他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我就那么一離了之,讓他挺傷心的?!?/br> 看來時間的確是無形的橡皮擦,不知不覺就抹掉記憶中的一部分。 她好像完全忘記了當初聶權(quán)對芮瓊芝的迷戀也是導(dǎo)致他們婚姻破裂的重要因素,或是她其實沒忘,但不愿意承認這樣的現(xiàn)實。 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跟自己離婚,那就像是她有什么比不上對方一樣。她現(xiàn)在是有錢、有孩子又單身自由的女強人形象,怎么能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發(fā)生過,也當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