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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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飄灑的緋紅,微風(fēng)輕拂,紛紛揚(yáng)揚(yáng),無邊無際,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如癡如醉。 氤氳飄渺的白霧冉冉騰騰,粉紅瑰麗的桃花空靈飛舞,漫天無際,遙遙天地間仿佛再也融不下第三種顏色。置身其中,如臨仙境,似夢似幻。只剩下意識漫無目的的游走。 我怎么在這兒?這是哪?前面有什么?哪里才有出口?一連竄的疑問在腦海里浮出,腳下也不由自主的游走。沒錯,是游走。騰騰白霧淹沒了腰身以下的視線,感覺不到腳步的交替,卻能感到身體的前進(jìn),周圍花海的后退,雖然這一片的景致和后一段的景致并無不同。 我的心里,就跟這觸眼可見,伸手抓不著的白霧一樣,迷蒙一片。不知道從哪里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覺得有什么隱隱的期盼牽引我不由自主的朝前。漸漸的,輕靈飛舞的緋紅向兩邊飄散,前方的冉冉白霧下出現(xiàn)一汪波光粼粼,璀璨點(diǎn)點(diǎn),猶如遺落了一天星斗。是一汪碧湖。 碧湖旁邊,一抹冰藍(lán)漸漸清晰,遺世孤絕般佇立。萬千緋紅中一抹冰藍(lán)是那么的突兀,又是那么的融洽協(xié)和,那么的清冷疏離,又那么的魅惑百生。 一頭如瀑的墨發(fā)傾泄而下,一襲純色冰藍(lán)如九宮謫仙。風(fēng)掀起衣裾,輕舞飛揚(yáng),冉冉白霧淹沒足膝,裊裊渺渺,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消散一詞一經(jīng)入腦,心就莫名的恐慌,好像千年的尋找守望一朝成空。不由得心慌意亂,連忙加快了腳步。 “你終于來了!”聲音空靈飄遠(yuǎn)。 “你是誰?”待到靠近冰藍(lán),無意的尋問,幽幽渺渺的聲音不似從口而出。“你怎么在這里?” 其實(shí)心里更想問的是:你是我的誰?我是你的誰?為什么明明互不相識,又熟悉的像彼此是彼此千年的尋找,萬年的等待? 如瀑的墨發(fā)緩緩流動,純色冰藍(lán)漸漸轉(zhuǎn)身,我緊張而又期待,緊緊的注視,生怕錯過了什么。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龐漸漸呈現(xiàn),在裊裊薄霧中模糊而飄渺,可我就是知道那薄霧掩飾下的臉定是美如冠玉,俊逸非凡。 “你是誰?”我輕語出聲,悠悠的,害怕驚到靜謐中的絕美少年。 “你終于來找我了。”聲音空靈渺渺,無限的感嘆和驚喜。 看不清他真切的面容,可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嘴角美好的上揚(yáng)。 “你是誰,為什么等我?”我再次詢問,有什么在心底呼之欲出。 “你不記得我的嗎?”空靈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憂傷。 很熟悉的感覺,心里有nongnong的沖動和疼惜,可就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小離——”痛心而眷念。 我的心狠狠一痛,小離,是我的名字。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就怎么也抓不住的無助感覺讓我著急恐慌。 “你到底是誰?”我急急的撲過去,一個趔趄,撲了個空,冰藍(lán)身影瞬間飄至一丈開外。 “灼灼桃花,三千繁華,卻似世間獨(dú)獨(dú)只有一個你!”空靈飄渺的幽怨,“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小離,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空曠的天地間,悠遠(yuǎn)的回響著那句: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別走!”我急急的開口,冰藍(lán)的身影越飄越遠(yuǎn),我拼盡全力也抓不住一個衣角,只覺得恍恍若失。 視線漸漸模糊,我一抹,原來不知不覺淚流滿面,眼睜睜看著冰藍(lán)身影最終消散在漫天紛揚(yáng)的緋紅中。 漫天紛揚(yáng)的緋紅慢慢飄落,染起一抹火紅的跳躍,然后漫延。片片緋紅化作nongnong烈火燃燒,熱,非常熱。我恐慌的逃離。 湖呢?剛剛這兒明明有一汪碧湖的? 水——水——我盲目的尋找,急切的渴望。 “水——水……”無意識的開口,吵啞的聲音傳遞著本能的需要。 接著有慌亂的聲音傳入耳朵,“水?好,水,水——”然后有腳步聲。 來不及分辨聲音的來源,一股暖流進(jìn)入口中,柔柔的暖意立刻向四肢百駭漫延。 意識逐漸回籠,卻是我最不愿面對的事情。為什么我沒有死?這個世界給我的,除了離棄就是背叛,為什么就不能讓我歸于安寧? 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的人影令人難以置信,怎么會是他?真的是他嗎? 一定是我還在做夢。不然只在照片上看到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眼前?還露出那么殷切、愛憐的眼神。 他在為我擔(dān)心嗎?他會為我擔(dān)心嗎? 不,不會的,他怎么可能會為我擔(dān)心呢,一定是我還在做夢! 閉上眼睛,我平復(fù)自己起伏的心緒,即使是在夢里,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似乎也不想面對他,雖然我不曾真正見過他。 “阿離,你還是、不愿原諒爹嗎?” 原諒?是他一開始就不要我的,怎么又來要我原諒? 爹?又怎么冒出這么奇怪的稱呼? 不等我細(xì)想,就聽到一聲幽幽的嘆息:“罷了,我還是叫東商過來吧!” 接著是漸遠(yuǎn)的腳步聲,關(guān)門聲,很輕很輕,像是怕吵醒熟睡中的嬰兒。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我才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床粉粉的帷幔,好象那一年仙子湖畔,微風(fēng)下飄飄灑灑的桃花,讓人愛戀不已,又不忍觸及,怕一觸,就褻瀆了一世的美好。 這是他的家嗎?我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