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32節(jié)
溫盈揉了揉額頭,抬起眼眸看了她們一眼,頗為疲憊地問:“又怎了?” 溫蕓看了眼溫燕,隨即才忐忑的道:“果真如長姐所言,那世子娘子邀我與四meimei一塊去裕王府做客?!?/br> 方才她們才回來,在院子中遇上了孫氏,孫氏邀她們到她那院子坐一坐。 長姐不在,且她們是客,世子娘子才是侯府的主人,她們?nèi)羰遣蛔R好歹的拒絕了,也不知被說成什么樣了,所以只能忐忑的應(yīng)了邀請。 去了孫氏的院子后,孫氏看著十分的面善,有說有笑的,完全看不出半點別有所圖的模樣。 可正因為這樣,她們才心惶惶的。畢竟這孫氏的做法完全符合了她們剛來侯府時,長姐口中那“別有用心的婦人”的嘴臉。 還有上一回送點心,長姐也說過這一回就該同邀她們?nèi)ピM醺恕9黄淙?,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清寧郡主的茶席,還邀她們一同前去。 若是長姐先前沒有說那些話,她們還真會當這世子娘子是個平易近人的人,也會因邀她們?nèi)ピM醺凑醋韵?,滿是感激。 可時下,世子娘子的所作所為全都與長姐所說對上了! 若非有所圖,怎會被長姐猜得絲毫不差? 她們常常聽說高門后宅陰私可怕,以前不信,現(xiàn)在信了。長姐在侯府兩年了,自然比她們看得多,那些陰私伎倆肯定是清楚得很。 雖不知那孫氏圖她們什么,為什么想要害她們,但聽長姐的總該是沒錯的。 聽到又是清寧郡主的事情,溫盈只覺腦仁疼得很。那清寧郡主怎就這般的陰魂不散?。?/br> 溫盈抬眸看了眼她們,嘆了一口氣,問:“那可是王府,你們當真的不想去?” 溫盈這話才出來,接話卻不是姊妹二人,而是剛踏進門檻的沈寒霽。 “王府重規(guī)矩,稍有差錯便會鬧笑話,二嫂或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莫要當真。” 溫盈姊妹三人往門口望去,溫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沈寒霽看向溫蕓溫燕,淡淡地問:“如此,你們還想去?” 姊妹二人連忙搖頭,溫燕抿了抿唇,嘟囔道:“方才世子娘子邀我們?nèi)サ臅r候,我們沒敢應(yīng)下,只說回來問問長姐再做決定?!?/br> 沈寒霽沉吟了片刻,看向溫盈,問她:“我來回絕了可好?” 溫盈垂下眼眸,溫聲應(yīng):“既然夫君都這么說了,那便勞煩夫君了?!?/br> 他出面總好過她出面。溫蕓溫燕本就沒什么花花腸子,若是真的去了,肯定應(yīng)付不了,還不知被坑成什么樣子。 沈寒霽點頭,隨即喊了婢女進來,吩咐:“你去云震苑與世子娘子說,便說我說的,說溫家兩位姑娘年紀尚輕,未見過大場面,恐會掃了郡主茶席的雅興,就不去了,也謝過世子娘子的好意?!?/br> 吩咐妥當,婢女走了之后,溫蕓溫燕相視了一眼,在溫燕的眼神威逼之下,溫蕓硬著頭皮的道:“姐夫,那、那我們就回房了。” 沈寒霽微微點頭。 姊妹二人離開后,溫盈問:“夫君還有話要與我說?” 溫盈眼眸微垂,看著似乎溫順,但實則已然有些敷衍了。 那熏香顯然是有問題的,只是未確定是什么問題罷了。沈寒霽也從金大夫的只言片語中揣測得出來,能用得起此香的人,身份定然極其尊貴。 若真有人要害溫盈,還是身份尊貴的,除了清寧郡主,別無旁人。 即便沈寒霽與溫盈沒做相似的夢,也清楚那清寧郡主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才會一避再避。 “香的事情,等辨別出來后,我不會瞞你?!鄙蚝V道。 溫盈暗暗用力的握緊了扇子,又聽他說:“等結(jié)果出來后,會給你一個交代。” 聽到這里,溫盈抬起了頭,苦澀的笑了笑:“夫君如何給我交代?”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都做了相似的夢,只是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也都心知肚明最有可能耍手段的人到底是誰。那個人身后可不僅僅是一個王爺,還有太后,那人有這樣強大的靠山,他如何能給交代? 頂多便是隱晦提醒一番裕小王爺,讓他從中插手管管罷了。可清寧郡主在夢中都能唆使旁人對她百般為難陷害,如此偏執(zhí),又怎會輕易的收手? 溫盈雖然心里亂糟糟的,可在這點上,還是很清醒的。 “夫君,容我一人好好的待一會,可好?” 沈寒霽溫聲勸道:“那你好生歇一歇?!?/br> 說著便退出了屋子,闔上了門。 —— 孫氏聽到云霽苑的婢女所傳來的話,面上掛著溫淑笑意的讓她回去了。 等人走了后,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掛不住了。 身旁的婢女啐道:“怎么回事,娘子邀她們?nèi)ピM醺翘e了她們,可她們竟然不識好歹!” 孫氏微微蹙眉,自言自語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三郎為何會插手,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吧?” 婢女道:“娘子多慮了吧?” 孫氏搖了搖頭:“小門楣與皇室有天壤之別,像那裕王府,更是小門楣之女一輩子都難以觸及到的存在。若是有機會接觸,她們怎么可能放過?就是溫氏再不允,她們也會鬧著去,可別忘記那溫家嫡次女一來就鬧了笑話的事情?!?/br> “就那性子,分明是和七姑娘是一路的,不聰明,容易被人當?shù)蹲邮?,可這幾次我隱隱覺得那姊妹二人都防備著我?!?/br> “莫不是三娘子暗中說了娘子的壞話的吧?”婢女懷疑道。 孫氏搖了搖頭:“她們姊妹一見面就吵鬧,根本就不信任對方,若單純的幾句話壞話就能讓她們防備我,她們的腦子就該好使了?!闭f道這,孫氏微微瞇起了眼眸,大膽懷疑道:“莫不是一開始的姊妹相吵,只是做戲給我看,讓我放松警惕的?” 婢女不解道:“可三娘子又是怎么知道娘子的打算的?” 孫氏搖了搖頭。 現(xiàn)在沈寒霽出了面,要是她再這般積極的打那姊妹兩人的注意,肯定會讓他多加留心。 侯府之中,除卻侯爺和世子,便是這沈三郎最為深不可測了。 —— 溫盈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在金都侯府坐以待斃。等香的結(jié)果出來了,她便跟著堂兄他們回淮州躲一躲。 躲一躲,再想想往后該如何走。 晚上泡澡后,心緒也緩和過來?;氐椒客?,近身伺候的幾個婢女都垂肩低眸的站在屋外。 溫盈隱約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等推門進了屋子后,才知道這怪異在什么地方了。 平日里婢女都會在屋中整理床鋪,今日卻是在屋子外邊站著,原是屋中多了個人。 “似乎離十五還有兩日,夫君怎會在這?” 溫盈走進了屋子,把門關(guān)上。 沈寒霽飲了口茶水,抬眸望向她,微微挑眉:“你不記得今日在醫(yī)館時,大夫說了什么?” 溫盈回想了一下,想起大夫說讓他在這幾日多留心她晚上的情況。 她以為他只是隨意一應(yīng),不曾想他是說真的。 “夫君不必如此,若是要留意的話,我可讓蓉兒到屋中守夜?!?/br> 溫盈如今已經(jīng)不確定用生孩子來穩(wěn)住正妻的位置,到底是對還是不對的了,所以也沒有那與他燕好的心情。 沈寒霽略微一怔忪,往常他都是初一十五回一次主屋,如今錯開日子回來,倒是遭嫌了。 隨即不在意地笑了笑:“阿盈是要趕我走?” 溫盈低頭垂眸,委婉回絕:“我身子有些不適,恐怕不能服侍夫君。” 沈寒霽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把她額前的一綹發(fā)絲撥到了她的耳廓后。 低聲道:“我說給你一個交代,并非誆騙你,也不是敷衍你。” 溫盈抬起杏眸,望向他,眼神平靜:“那這交代與夫君宿在主屋有何關(guān)系?” “若香有問題,我宿在主屋,那人自然也會怕我用到這香,繼而會讓人來清理,誰暗中來清理,誰便是安插在侯府的人?!?/br> 清寧郡主害誰都不會害他,這一點,沈寒霽清楚,溫盈很清楚。 “送香來的是三娘院中的紅籮,她的嫌疑最大。” “嫌疑再大,也要抓賊拿臟,不是嗎?”沈寒霽輕描淡寫地反問她。 溫盈略微思索了一下,總歸不想太憋屈,他既說會給她一個交代,那她便等著。 他宿便宿吧,總歸睡不著的也不是她。 溫盈轉(zhuǎn)身進內(nèi)間去鋪床鋪。 晚間二人一里一外的躺著,溫盈面對著墻壁,背對著身后的沈寒霽。 她半點睡意也沒有。這還是第一回 什么都不做的躺在一塊,倒有些不習慣了。 屋內(nèi)燭火昏黃,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睡了?” 溫盈猶豫了一下,想裝睡。可下一刻,他又道:“你把手給我,我搭一下脈,摸摸心律?!?/br> 事關(guān)自己,溫盈也不再裝睡,轉(zhuǎn)了身望向間隔一個人距離外的男人。 沈寒霽撐著床榻自床上坐了起來,動作閑適淡雅。 白色里衣,面貌俊美。在柔和的燭光之下,背后是朦朧帷幔,靜看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卷。 溫盈略微別開目光,也坐了起來,把手伸過去放到了他面前的被子上。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拉過放置在了軟枕之上。 撩起袖口,指腹落在白皙滑膩的手腕上,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了她那手腕處的淺粉的疤痕上,問:“我予你的祛疤膏,可用了?” 溫盈如實道:“前些天一直都有在用?!?/br> 言外之意便是今晚沒用。 搭了一會脈:“我讓青竹給拿了安神的方子去抓了些藥,對旁人說是調(diào)理身子的藥?!?/br> 溫盈想起了晚膳時候蓉兒呈上來的那補湯,她沒喝多少,就喝了幾口。 說起安神寧神的,溫盈就想到那香,便嘟囔道:“那香也說是寧神的?!?/br> 沈寒霽默了默,眉梢微微一抬:“我,阿盈你也信不過了?” 許是聊了幾句話,心頭郁悶也少了些,溫盈恢復(fù)了些許的溫柔之色。 柔順的垂眸,心口不一的道:“我怎可能不信夫君?在侯府中,我最信的便是夫君了。” 沈寒霽輕笑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拆穿她:“口是心非得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