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她心旌 第20節(jié)
他當時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對勁,神智也不大清醒,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進了女士洗手間。 席以安只當是個玩火自焚的公子哥,本來想當做沒看見。 轉身時,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很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說:“幫我,我給你錢?!?/br> 停頓幾個呼吸后,又補充了一句:“想要多少都可以?!?/br> 最后席以安還是讓保鏢進來幫忙把他帶起來,誰知道一出門就驚動了正在找他的那些人。 對方人多勢眾,隨行來的幾個保鏢只能陸續(xù)抽身去擋住他們,席以安正考慮著要不要把人交出去讓自己順利脫身時,就被商晏白一把抓住手狂奔出去。 最終他泄力倒在陰暗無人的小巷子里。 他當時渾身上下沒有一樣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席以安只能聯系自己的人過來。 中途還出了個小插曲,有兩個人一路追出來發(fā)現了他們。 席以安照著最近老師教的招數,把這兩個外強中干的癮君子踹翻了。 等把那位身份不明的麻煩男人送到私家醫(yī)院后,席以安才知道他被下了藥。 她做好事不留名,也沒打算再和那個人有什么牽扯,除了醫(yī)藥費之外,什么信息都沒留下。 再次見面,就是白夜酒吧的那一夜。 …… “美女救英雄!”郭言子滿臉驚嘆地拍手鼓掌,“不愧是你啊席以安!這個劇情隨隨便便性轉一下就是一出偶像劇開場!到你這兒簡直就是照著你人設來的??!我服了!” 其實郭言子心里驚訝是大過驚嘆的。 萬萬沒想到,在海市日天日地的商公子居然還有那么狼狽的經歷。 “我好想魂穿到那個時候的你身上,看看商晏白究竟有多慘!” 席以安輕輕一笑,若有所思道:“如果是他,就說得通了?!?/br> “什么說得通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席以安當時的人身安全差點受到威脅,事后世庭自然調動當地的人脈查了下整件事的原委—— 那晚上當地的一個富豪女兒過生日辦party,正好是席以安在的那個場子。 那個富豪底子不干凈,除了明面上的,背地里還勾結當地黑幫做違法買賣,手下自然有一群三教九流的混混賣命。 要怪就怪商晏白那張臉長得太招人,一不小心就招了蜂,還是只殺人蜂。 據說那位富豪千金在某個晚宴上看上了前來做客的英俊青年,幾次三番糾纏不得,于是就借著父親的勢力把人“邀請”到自己的生日party上,企圖用下三濫的手段逼人就范。 不用多想,那位讓富豪千金一見鐘情的俊美青年,八成就是商晏白。 他的身份似乎也做過掩蓋,世庭的人沒查出他來,只知道風波起因是個來北美談生意的華人富二代。 過了沒多久,那會兒席以安還沒離開北美,就從員工口中聽到了當地某個幫派組織被警方一窩端了,還牽連到某個知名富豪的新聞。 雖然不能直接證明事情與商晏白有關,但以現在的眼光思維來倒推的話—— 海市大名鼎鼎的商公子在異國他鄉(xiāng)被人狠狠擺了一道,差點清白不保,毫無作為說不過去。 那樣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的確符合他的作風。 …… 聊完往事,郭言子的外賣也送到了。 她點了足夠兩個人吃的分量。 不過席以安只答應陪她喝點酒,那些燒烤堅決不動。 “過度的自律就是自殘啊寶貝!”郭言子苦口婆心地誘惑她,“來嘗嘗唄!海鮮脂肪含量不高而且高蛋白,只吃一點沒關系呀!” 席以安無動于衷,喝了兩口啤酒站起來,“我去洗澡,你慢慢享受你的高蛋白夜宵?!?/br> 郭言子沖著她的背影吐槽:“連一頓燒烤都打動不了你!商晏白估計就更沒戲了!” 當事人未置可否,上樓的腳步都沒頓一下。 * “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少女清脆如玉碎的聲音忽遠忽近。 他花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忍著頭痛勉強看到眼前人的輪廓。 小巷陰暗,只有街邊路燈昏黃的一縷光透進來。 他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得到她的輪廓被黃沉沉的光線鍍上了一層太陽般的光暈。 她的睫毛很長。 他想。 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聲音也很好聽。 “見鬼!你確定那家伙往這個方向跑的?” “我確定!我看到他和一個女孩一起……他們在那!” 他聽到少女不耐煩地嘖了聲,直起身來踩著沉緩的腳步聲往巷口走去,順手還抄了旁邊的某樣東西。 大概是臨時武器。 他費力地偏過頭,只覺得光影轉換,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一聲重重的悶哼傳來,他下意識想握緊拳撐著身體站起來,卻使不出力氣。 他們知道他有底子,給他下了足足兩倍的藥量。 要不是信錯了人,怎么會一時不察落入陷阱,還是這樣難堪的陷阱…… 他一邊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把這筆債要回來,一邊努力仰著頭,撐著旁邊的破木箱勉力直起了上半身。 然后—— 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瘦弱的女孩猛地一個高抬腿踢中了身后人的腦門,在對方短暫脫力的瞬間,一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后頸上。 另一個瘦小些的男人,直接被她抬腳一個飛踢命中頸部。 烏云蔽月,昏暗的街角巷口。 那支恰好立在路口的昏黃路燈投下一道暗沉的光線,被她纖瘦的身影分割成一絲一縷的線條,妝點在她的身形輪廓上。 她在燈火下回頭,齊肩短發(fā)垂下幾縷,遮住了半邊臉。 他卻好像已經看清,她微微扇動的睫毛。 卷翹纖長,漂亮極了。 …… 水晶吊燈光芒璀璨,被玻璃墻面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碎片。 她站在燈光下,不疾不徐直起了身。 長發(fā)隨著動作慢慢乖順退回耳畔,露出鍍了層燦光的側面輪廓。 她微微回眸,無波無瀾的杏眼清透至極,好像映著一座積年不化的雪山,也好像,什么都沒有。 清冷昳麗,世無其二。 她長大了,長得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難以接近。 …… 熟睡的青年驟然睜開雙眼,目光失焦凝固在黯淡無光的頭頂。 緩了會兒神,他才慢吞吞坐起身來,下意識找遙控打開窗簾。 一伸手才發(fā)現地方不對。 新床送到了,他前兩天就搬了過來。 不過他還是沒動主臥,而是選了另一間差不多大小的次臥,沒有人住過的痕跡,他住著也舒服。 次臥的格局和主臥有點差別,他還沒有完全適應。 在床邊呆坐了一會兒,商晏白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解鎖,打開微信。 遵循著肌rou記憶,第一時間點進了置頂的好友對話框。 最后的記錄還停留在他的那句“當時我還沒有給你說謝謝”。 指尖摩挲著屏幕,在對話框輸了幾個字又刪掉,反反復復。 最后怎么點進來的,又怎么退出去。 看一看時間,都兩點過了,她肯定已經睡了。 不舍得打擾他,只好去打擾別人。 商晏白點進了一個名為“帥哥的事你少管”的三人群聊里。 【商:@yi@芳心縱火犯,我在追求席以安】 神奇的是,這倆公子哥竟然一個都沒睡,沒多久就回了他消息。 【胡為易(yi):看出來了?!?/br> 【蔣臨粵(芳心縱火犯):看出來了?!?/br> 【胡為易:我又不瞎.jpg】 【蔣臨粵:我又不瞎.jpg】 【商:我要怎樣才能追到她?】 【胡為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