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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個人沒去東荒也還好,對于東荒的戰(zhàn)局,一個人起到的作用極少。 但是,偏偏他的手上還留有半塊“永鎮(zhèn)”玉牌。 倘若就是因為這一塊玉牌的原因,使得東荒上古妖族繼續(xù)作亂,生靈涂炭,那一切因果都系在他身上,豈不是大為罪過了。 因著這點,謝小晚也不能放棄。 他凌空而起,想要強行進(jìn)入陣法之中。 一道道絲線從指尖迸射而出,不讓空間裂縫合攏。 不行。 還差這一點。 謝小晚的額發(fā)凌亂,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光束,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靈氣暴漲,濃密的發(fā)絲也向著身后揚起。 可是這陣法就像是和他作對一般,不管怎么使勁,都僵持著不動,始終差這么一點。 謝小晚咬住了牙關(guān),正要再試上一試的時候,天地間響徹了“锃”得一聲,接著一道凌厲的劍光與他擦肩而過。 謝小晚全心全意都在與傳送陣較勁,沒有注意身旁的情況,只聽見了“咔嚓”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裂了開來,隨后他就感覺到了渾身一松。 還沒等謝小晚看清楚情況,就先感覺到腰間一緊,被人擁入了懷中。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看到來人的時候先怔了一下,隨后脫口而出:“你怎么也沒進(jìn)去?” 來人正是沈霽筠。 他沒有回答謝小晚的問題,而是抬手又是一道劍光劈了下去。 正在合攏的裂縫又被劍氣強行拉扯了開來,出現(xiàn)了足以讓人通過的通道。 沈霽筠一手摟著謝小晚的腰-肢,趁著這個機會進(jìn)入到了其中。 就在他們進(jìn)去的一瞬間,陣法徹底崩塌,光芒也接連熄滅,失去了應(yīng)有的作用。 - 空間隧道之中。 這里一片混沌,所有的一切都被扭曲撕裂,就連時間都不復(fù)存在。 而在這時空亂流中,有一條淡金色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謝小晚與沈霽筠就身處在通道之中。 一落到地上,謝小晚就拍開了沈霽筠的手,質(zhì)問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沈霽筠回答道:“我在找你?!?/br> 謝小晚忍不住說:“那萬一真的錯過了傳送陣法,不能前去東荒了,該怎么辦?” 一股無名火升了起來,“沈霽筠,你怎么這么兒戲?。俊?/br> 沈霽筠垂下了眼皮,十分痛快地說:“我錯了?!?/br> 謝小晚:“……” 認(rèn)錯認(rèn)得這么快,他都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沈霽筠,你下次別這樣了?!?/br> 沈霽筠看著面前的人。 大概是因為之前太過于慌亂,少年的額發(fā)凌亂,臉頰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意,一雙眼睛更是水潤瑩瑩,像是一顆飽滿爽甜的……桃子。 沈霽筠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說:“下次……只要你在我身邊,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br> 謝小晚品了一下,才知道這話的意思。 因為他不在沈霽筠的身邊,沈霽筠才到處找人,于是差點錯過了傳送陣法的時間。 所以……都是他的錯嗎? 謝小晚咬了咬嘴唇:“沈霽筠,你強詞奪理!” 沈霽筠也沒有辯解,低低說了一聲:“是。” 謝小晚拿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有些沒辦法,干脆轉(zhuǎn)過身就走了。 沈霽筠跟在了少年的身后。 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了通道之中。 沈霽筠突然開口:“小晚……” 謝小晚側(cè)過頭:“什么?” 沈霽筠慢慢地說:“你沒有別的話想說了嗎?” 謝小晚:“?” 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挑眉道,“怎么,你欠罵呀?” 就算是說這種話的時候,謝小晚的聲音也還是清脆好聽的,不像是在罵人,倒像是在撒嬌。 說完了這句話,沈霽筠半天沒有聲音。 就在謝小晚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又聽見一道低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只是想聽你說話?!?/br> 謝小晚下意識地說:“怎么,平時沒聽夠嗎?” 沈霽筠抬起眼皮,對上了謝小晚的視線,語氣平靜:“平時,你從不和我說這么多的話?!?/br> 謝小晚眨了眨眼睛。 有、有嗎? 好像是有的。 平時他通常是不理會沈霽筠的,也避免與其過多的接觸。 好像……兩個人之間確實沒說過什么話。 可是話少歸話少,也不用擺出這么一副寂寥的樣子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么欺負(fù)人了。 謝小晚:“你……”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腳下一陣猛烈地晃動。 回過頭一看。 身后的隧道正在崩塌,崩塌速度之快,眼看著就要蔓延到面前來了。 空間隧道要失效了! “快跑!” 兩個字脫口而出。 沈霽筠的速度比謝小晚更快,他一把拽起了謝小晚的手臂,朝著出口而去。 一陣勁風(fēng)吹了過來。 謝小晚眼前一花。 他看見時空亂流,看見無數(shù)流星飛逝,還看見沈霽筠冷靜的臉龐…… 出口近在咫尺。 同時時空隧道也徹底崩塌,不留一點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