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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林子硯拉著江嶼行上馬車,對林墨道,“去醉仙樓?!?/br> 醉仙樓?林墨一頭霧水,公子餓了? 他連忙拿出方才在街邊買的桂花糕,打開紙包道:“公子,先吃桂花糕吧?!?/br> 林子硯搖搖頭,“不用……”話音未落,唇邊就湊上來一塊糕點(diǎn)。 “瘦成這模樣,也不多吃些,”江嶼行擰眉道,“你想瘦成竹竿啊?” 林子硯愣愣地看著他。 然后,林墨就見江嶼行拿過桂花糕咬了一口,又把余下的半塊給回他家公子,說:“挺甜的?!?/br> “你、你……”林墨火冒三丈,“你咬過的還給我家公子吃?!” 江嶼行一想也是,索性把那半塊也吃了,又拿了一塊湊近林子硯唇邊,“吃么?” 桂花的甜香悠悠化開,繚繞其間,林子硯還未回過神來,就已張口咬了半塊。 江嶼行:“甜么?” 林子硯點(diǎn)點(diǎn)頭。 江嶼行一高興,又把手里的半塊糕塞自己嘴里了。 林子硯,林墨:“……” 江嶼行:“……”我干嘛? “咳……”江嶼行尷尬道,“餓了?!?/br> 他說著又要伸手去拿桂花糕,林墨急忙把紙包往懷里一藏,“這是買給我家公子的,又不是給你吃的?!?/br> “小墨,”林子硯無奈道,“不可無禮。” 林墨扁著嘴,不情不愿地把紙包塞給江嶼行,又轉(zhuǎn)身去趕車,嘟嚷道:“吃吃吃,撐死你好了?!?/br> 他一生氣,韁繩一甩,大聲喊道:“駕!” 那馬甩著蹄子就躥出去了,躥得車廂一晃,坐在車?yán)锏牧肿映幰幌伦訐湓诹私瓗Z行懷里。 江嶼行下意識一摟,問道:“沒事吧?” “沒事。”林子硯從他懷里起來,卻見方才林墨塞給江嶼行的紙包被自己壓扁了,里邊的桂花糕大概也壓壞了。 林子硯:“……”我不是故意的。 于是,等林墨趕著車到醉仙樓時(shí),掀開簾子一看,桂花糕已經(jīng)成了桂花餅。 林墨以為是江嶼行壓壞的,氣得撲上去就要打他,卻被江嶼行一把抓住領(lǐng)口,又因腳短手短,怎么撲騰都打不到人。 “你、你!”林墨氣壞了,“放開!混蛋!” “小墨,”林子硯急忙道,“是我不小心……” “沒事,”江嶼行不慌不忙道,“等他撲騰累了就好?!?/br> 林子硯:“可是……” “壞人!”林墨張牙舞爪,“我讓你吃我家公子的桂花糕!不要臉!” 林子硯:“……”還是因?yàn)槌怨鸹ǜ獍 ?/br> 沒多久,林墨就撲騰不動了,委委屈屈跟著林子硯進(jìn)了醉仙樓。 他們在桌邊坐下,林子硯見林墨還在生氣,哄道:“小墨,聽說這兒的百花糕不錯(cuò),可要嘗嘗?” 林墨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了江嶼行一眼,賭氣道:“還要桂花糕。”不給你吃! 江嶼行自顧自倒茶喝,不跟他計(jì)較。 他想,我有肘子。 醉仙樓的肘子燉得很軟,小二端上來時(shí),眉飛色舞道,全京城就數(shù)他家的肘子最好吃。 江嶼行半信半疑,一口咬了半個(gè)。 林子硯坐在他對面,問道:“好吃么?” 江嶼行看著他,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做的那個(gè)夢。夢里林子硯也給他端來了一個(gè)大肘子,還說是自己燉的,又說他會殺豬,然后一眨眼,就變成了那個(gè)肥頭大耳的王富貴,生生把江嶼行嚇醒了。 “江兄?”林子硯見他沒說話,不禁道,“怎么了?” 江嶼行頓了頓,問道:“你會燉肘子嗎?” 林子硯搖搖頭,“不會。” 那就好,江嶼行松了一口氣,可還沒喘勻,就聽有人喊道:“林公子!” 他回頭一看,就見那個(gè)賣豬rou的王富貴跑了過來。 江嶼行:“……” “林公子,”王富貴一看桌上的豬肘子,高興道,“這肘子好吃吧?是我今日才送過來的,可新鮮了。” 林子硯還沒吃,只好笑了笑。 王富貴又嘮了幾句,嘮得林墨都吃飽了,跑去門外喂馬了還沒嘮完。 他說,這幾日生意不好,樓里都很少叫他送rou過來了,他爹愁得頭發(fā)都白了。 林公子,你們多吃一些,我今日送了好多rou過來呢! 林子硯被他纏得沒辦法,又點(diǎn)了炒豬肝、燉豬心…… 王富貴心滿意足地走了,林子硯看著一桌子的豬肝豬心,又默默看了江嶼行一眼。 江嶼行:“……”我不缺肝,也不缺心。 “燒餅,賣燒餅了……” 林子硯聽見吆喝聲,不自覺往窗外看去。 江嶼行見狀,問道:“你想吃燒餅?” “不是,”林子硯道,“我爹愛吃燒餅,小時(shí)候他常給我買?!?/br> 江嶼行想了想,站起來道:“你等我一會兒?!?/br> 林子硯一臉茫然,看著他一瘸一拐出了門。 去哪兒?飯還沒吃完呢…… “這位公子,”這時(shí),對面忽然走過來一個(gè)中年人,持著一桿幡,一身算命先生的打扮,“公子可要算一卦?” 林子硯搖頭道:“不必了?!?/br> 那人卻悠然坐下,“公子這是不信命?” “人生不過數(shù)十載,”林子硯道,“信與不信,又有何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