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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房間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他說,地板是木頭的,鐵架子的玻璃窗,陽光很暖。 她坐在鋼琴前演奏著已經(jīng)有些生澀的樂曲。 演奏完之后緊張的等待他的評價。 他說:“吟吟,真想看你在海上的燈塔上彈奏,夕陽西下,你穿著白裙子坐在最高處,裙擺和頭發(fā)都在飄動,我就坐在你旁邊?!?/br> 林吟兒鼻間忽然有些酸澀。 那天之后他經(jīng)常帶著她去那家琴室,只說是和同學(xué)的賭約他贏到的。 后來他離開后,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賭約。 他答應(yīng)幫那個琴室老板兒子的同學(xué)打架。雖然他身手很厲害,卻免不了有時也會弄傷。 更讓她難過的是,他骨子里那么傲的人,卻聽了別人的指揮…… 淚珠無聲的砸在手上,時隔這么多年,想起來竟還是這么難過。 …… 即便他后來離開了,她也從不怪他。 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第54章 失明失憶美強(qiáng)慘大佬 第二天上午, 雨勢似乎有所減小,想著要吃火鍋,林吟兒和黎白有所期待, 情緒沒那么沉悶了。 兩人用過早餐便開始準(zhǔn)備需要的食材,取出冰箱里冷凍的真空丸子rou類解凍,黎白站在洗菜池前清洗菜品,林吟兒將他洗好的菜撕開。 “黎白,你最喜歡吃什么?我們多準(zhǔn)備一點?!?/br> 黎白想了想:“魚丸吧?!?/br> 他說完又補(bǔ)充:“不喜歡吃海帶。” 林吟兒眨了眨眼睛:“……”她剛剛泡了超多的海帶。 “啊, 那我把海帶都吃光, 魚丸都給你呀?!?/br> “嗯,我們分工進(jìn)食?!?/br> 林吟兒被他逗笑, “好啊。其實我很喜歡吃土豆,可惜沒辦法削皮, 切起來也很危險?!?/br> “每次只能在小櫻來的時候吃一點了?!?/br> “小櫻?”黎白從來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朋友,卻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朋友叫小櫻? 林吟兒笑笑, “就很巧啊, 我叫林吟兒, 他叫徐字櫻,有個同音字?!?/br> 她心情不錯, 說的多了一點:“他是我盲文老師的兒子,我爸媽去世后是老師一直管著我。老師去世后, 我拿著爸媽留下的錢想來這里,這房子都是小櫻幫我弄的?!?/br> 兒子? 黎白一直以為她說的朋友是個女生,原來竟然是個男人啊…… “他一個月來一次嗎?那他的工作……” “其實他是個歌手,工作時間不是很穩(wěn)定, 相對比較自由一點。我也覺得這樣太麻煩他了, 他不來也沒有太大影響, 但他還是堅持每個月都要來一次?!?/br> 不知為何,黎白本能的開始對這個朋友沒有太大好感,他總覺得這人居心不軌。即便他現(xiàn)在還等著他不喜歡的人前來營救…… 同時他又慶幸有這樣一個人,不然她一個人可怎么辦? “你為什么會選擇這座島?” “我小時候來過這里,爸媽帶我旅游,船意外到了這兒。我依稀記得這座島很美,就想來這里了?!?/br> 黎白輕嘆一聲:“可惜了,我們倆都看不到?!彼m然在嘆息,卻沒有多少憂傷,只是有些遺憾,對失明這件事他已經(jīng)漸漸接受。 他話鋒一轉(zhuǎn):“我現(xiàn)在更期待中午的火鍋。” 林吟兒笑起來:“我也很期待呢!” 兩人像兩個半大的孩子,在廚房里說說笑笑,像幼時玩過家家游戲似的,笨拙純?nèi)坏臏?zhǔn)備著午餐。 裝了水的鍋很重,黎白堅持要他來端,林吟兒很不放心。只好站在他身后,雙手抓著他的衣服給他指揮,保證他方向不偏離。 順利的接上線弄好,兩人將東西一盤盤端在餐桌上。 林吟兒慶幸之前讓小櫻買了幾袋火鍋底料,一直沒有機(jī)會吃,沒想到現(xiàn)在派上用場了。 小櫻手藝很好,每次來都會給她做各種各樣的大餐,他不吃火鍋,她便沒提。 ‘咕嚕咕?!姆序v聲不斷響起,菜品在鍋內(nèi)煮著,林吟兒手中捏著盲人報時器,估摸著時間。 雖然視線里一片空無,鼻尖卻是的誘人香味。整個房子里似乎都飄散了火鍋的味道,一點點辛辣、一點點rou香、一點點蔬菜清新的味道…… 她小心摸索著關(guān)掉火,“好啦,可以吃嘍!” “把碗給我,我來給你夾?!?/br> 黎白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br> 林吟兒沒再多言,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這樣,什么事都要自己來做,是真的在適應(yīng)一個盲人自主的生活。 她本想著他眼睛可能很快就好了,不必如此辛苦,但看他堅持那隨他去吧。 “那你小心一點哦,不要燙傷了?!?/br> 兩人面對面站在餐桌前,用沒有焦點的眼睛望著火鍋,小心翼翼的夾里面的菜品。 林吟兒夾了很多海帶,她坐下捧著碗咬了一口。 她滿足的雙眼微瞇:“海帶果然很好吃!” 黎白正在用湯勺舀丸子的手微停,換了筷子也夾了一根海帶放在碗里。 他坐下咬了一口。 ……好難吃。 他又咬了口魚丸,“魚丸好吃?!?/br> 再次夾菜的時候,林吟兒悄悄舀了顆魚丸。 她咬了一口。 好難吃! 窗外依舊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房間內(nèi)熱氣蒸騰,食物的香味似乎驅(qū)散了雨天的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