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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錦王的人,亮了名牌?!钡洳净卮?。 謝蓬萊點點頭,抬袖擦了額頭的汗,虛弱道,“這里有勞你了,我先回縣衙。” 典簿早就看出她不舒服,忙勸道,“您在這待了半天也該歇歇了?!?/br> 云白鷺追了一小會兒果然看到了李素月的身影,她勒馬讓它放慢步子,悠然地唱起了沙海梆子,“飲馬葉羌河,沙走三川口。歸月有良伴,揮鞭共陶然?!?/br> 果然前面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李素月回頭,她臉上沒有驚訝,反而似乎料知云白鷺會跟來。 云白鷺喜出望外,策馬追上,“我不擾你,有什么跑腿兒的扛貨的你交給我也成?!?/br> 李素月騎了會兒馬才看著前方道,“給山翠挑嫁妝首飾,到時你能幫著挑嗎?” 原來是這事兒,云白鷺打包票,“這些年我買的物什有哪件山翠不喜歡的?交給我就行?!毙睦镉謿g喜李素月沒下逐客令,她看著李素月的側(cè)臉偷偷在心里笑,一不小心漏到眼里教鐵匠瞧見了,“笑什么?” 笑這等事由她和月娘一起置辦。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也笑沒了旁人,她能和月娘相處幾天。 樂了好一會兒,云白鷺發(fā)覺李素月走錯了路。 “這是——往北走的?往延州轉(zhuǎn)到西南管道不就行了?”她問李素月。 \我知道。\李素月臉上篤定淡然,“這些日子悶壞了,我就想沿著河四處先走走。不著急去延州,北面的三寨產(chǎn)銀器,我也想去那邊瞧瞧。” “好極?!痹瓢樏雷套痰馗胶偷溃霸蹅兾鐣r才出城,稍微緊快點,天黑前能趕到三寨?!?/br> “我不怕黑?!崩钏卦履坎恍币?,瘦長的背英姿筆挺,她側(cè)頭看著云白鷺,輕聲問,“你怕?” 不經(jīng)意的溫柔讓云白鷺怔了下,她扭頭,“不怕?!边@是實話,這一路雖說有狼豺出沒,天兒也見冷。但兩個人作伴,何況身邊是會掄錘力氣大的李素月。怕的是慢聲輕語的李素月。 李素月似乎輕笑了聲,“莫怕,我?guī)Я说斗郎?。你娘沒教我霰雪槍,但是教會了我兩套刀術(shù)?!卑总茖碃I李家女兒青眼相看,舞刀弄槍這上面云白鷺沒興趣,但李素月一教即會。 “趕明兒我將霰雪槍也教與你?!痹瓢樞Σ[瞇地說。 白家不外傳的槍法,她怎么說露就露。李素月?lián)u頭,“使不得。” “我娘恨不得你是她親生女兒?!痹瓢樀男δ淘谘劢?,暗聲嘆了氣。 “還是親生的好?!崩钏卦挛⑽⑿α?,“真不把你當女兒,就不會那樣寵著由著你的性子來了。公卿侯爵家的姑娘,誰家肯放出來任她打鐵學醫(yī),驅(qū)馬獵鷹?我總覺得,你娘沒拘束你,不是因為她覺著你不長進沒出息索性就對你失望,而是真的了解你?!?/br> “了解我什么?”云白鷺眉間有一絲惘然。 “嘗夠了花巷酒巷你才知道自個兒的口味,后來你不是喜好學醫(yī)讀書了嗎?”這段日子也像讀入了迷,前幾天夜里下大雪她爬到馬棚頂掃雪還瞧見了云白鷺窗下的身影。 一番話讓云白鷺心里陡然溢出暖流,她想到了李山翠成親后的事兒,“山翠成親后是和燕云漢住外頭,還是繼續(xù)住家里?” “當然住家里?!崩钏卦掳迤鹉槪八蛐壕透?,平素就知道吃吃喝喝,手藝也不夠精細。他倆想自立門戶,還得再等十年?!痹傧肫鸢总茖ε畠悍湃蔚哪懥?,她這才徹底懂了,“白將軍了不起。我就這么個妹子,都舍不得放手讓她離家,何況你是她親生的?!?/br> 兩人一路慢行且聊,不覺走到了鹿灘。鴉鳴狼嘯從遠處飄來,云白鷺喝了口酒,“這是聞到了人味兒。” 李素月抬眼看天色,“我還想聞聞狼rou味兒?!痹偾屏搜墼瓢樀木拼?,“就是冷了些,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接著。”云白鷺遞給她,兩人湊得近了點。忽然她身后一道墜力傳來,腰身已經(jīng)被李素月攬住,而五斗身上已經(jīng)輕飄飄的,它不解地偏頭看了眼同匹馬上的兩個人。 “五斗大病一場剛好,不能累著它?!笔掌鹗趾?,李素月喝了口酒,又從腰間取出早就備好的草烏和曼陀羅粉末倒進了酒里。 云白鷺已經(jīng)全身僵硬,她雙手握韁不能動彈,腰上的瘙癢還在延續(xù)時又被女鐵匠附上,“你穿這點兒不冷?” “有……有酒的?!痹瓢樆秀彬T在云間而非馬上。 “喝吧?!崩钏卦氯司拼厮种校購纳砗蟀槌霪B上的羔裘灑開。云白鷺捏著酒不知道該說什么,背上已經(jīng)被蓋上了白如雪的裘衣。 熱意不曉得是從腰間還是背上或是腸胃頭頂鉆出,匯成了她額頭的一層薄汗。 “若累了,你就靠著我。”李素月語氣如往常冷靜,但云白鷺卻不敢從言靠住她。 身體前傾再抬袖擦汗,云白鷺又連喝了幾口酒。走了一會兒只覺得困倦不堪,她努力睜眼,身體卻不自覺地往馬下掉。肩膀失重時被一只溫暖修長的手扶住,“靠著吧?!笔抢钏卦碌穆曇?。 “得……得罪了。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痹瓢樋吭诶钏卦滦厍昂仙涎?,一股安然的感覺托住了她整個人。 云白鷺不知道自己如何下的馬,如何睡在了鹿灘石上,連身下墊著羔裘都沒知覺。坐在她身旁的李素月搓著手等到了天黑,熟悉的馬蹄濺水聲從對岸越來越急地傳來。她目力極好,辨認出盧盡花的身影??刹凰仆V簧砬皝?,盧盡花身后還跟著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