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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病弱反派后在線閱讀 - 第252頁

第252頁

    又懶懶地?fù)沃^,“誰來也求不到情?!?/br>
    江曄又揉了揉膝蓋,委委屈屈地舉起手中竹簡,問:“爹爹,必須將這一卷都背默了嗎?!?/br>
    “嗯。”

    楚歇拿白布裹著藥罐蓋子掀起看了眼,酸苦的藥味沖鼻而來。就算是他也許久沒喝過著nongnong的中藥了。

    江曄更是從未嘗過,一會兒若不守著他,只怕他也不會乖乖喝完。

    想到此處,更是擺出一副冷漠的神情來:“錯一個字,抄一遍?!?/br>
    正說這句話時,外頭傳來些動靜。

    江曄立刻跪著挪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殿外。

    果真見到那熟悉的身影踱步而來,眼睛立刻紅了,軟軟糯糯地喊道:“父皇——”

    最近宮中年節(jié)將至,謁見的人多。江晏遲忙到天快黑了才聽聞了太子的事情,趕來的時候看到那孩子跪在大殿中間,見自己一來眼巴巴地喊著。

    “曄兒,跪多久了。怎么回事呢?!苯踢t撐著他的手臂將他扶起來,揉了揉他的小膝蓋,任由小喜子給自己解了披風(fēng),抖落身上的細雪。

    “誰叫你起來的?!背欀碱^,手里蒲扇敲了敲桌案。

    江晏遲這才看出楚歇是真生氣了。

    太子一直往江晏遲身后躲,訥訥然道,“父皇,是,是父皇叫我起來的?!?/br>
    江晏遲將那孩子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看著桌案前煮著的湯藥,神色微微一變:“你不舒服嗎?!?/br>
    楚歇慢條斯理地將目光掃過去:“不是,是太子?!?/br>
    “怎么回事,曄兒,你病了嗎。”

    再摸著江曄的額頭,的確還像有些發(fā)燙的樣子,但病不嚴(yán)重。便再轉(zhuǎn)頭對著楚歇求情道:“曄兒一定知錯了,要罰他,也等他病全好了吧。孩子生病多難受啊……”

    這么說著,江曄立刻順坡下驢,吸了吸鼻子嚶嚶嚶,“爹爹,爹爹抱抱我,我可難受了。”

    楚歇看了眼江晏遲,又看了眼江曄,恨鐵不成鋼地將蒲扇往桌上一擺,頓時黑著臉詰難,:“難受?你也知道難受?”

    “是不是說過那冰湖是不準(zhǔn)去的,是你偏要去。你可是國朝儲君,是太子。怎的如此沒有分寸!”

    江晏遲這才知道,太子是去冰湖那玩兒了才感染風(fēng)寒的。

    無從辯駁,又看著太子求救似地將他衣料拽緊了,哽咽著聲音:“對,對不起,爹爹,我下次,下次不敢了……”

    “下次,還有下次是吧?!?/br>
    江曄縮著脖子, “沒有。沒,沒有下次?!?/br>
    楚歇指著那蒲團:“那就繼續(xù)跪?!?/br>
    江曄立刻哭出聲來,緊緊拽著江晏遲:“父皇,父皇……”

    江晏遲頗是為難地說:“阿歇,你看,今夜可是小年啊。一會兒還要一起吃晚飯了。小廚房里還在捏湯圓呢,曄兒一直說想吃湯圓,不然我?guī)еソo你做一碗湯圓賠罪吧……”一邊說著,一邊給江曄使眼色。

    江曄性子機靈,馬上就松開江晏遲,拉著楚歇的手腕搖晃著:“爹爹,我給爹爹做芝麻湯圓吧,爹爹不罰了好不好。曄兒真的知錯了,真的。”

    那聲音溫溫軟軟,像是一小團棉花窩在心里,楚歇幾乎就要心軟了。

    剛要抬手揉了揉江燁的頭,又像是下定決心似地,冷著臉雙手扣住太子的雙肩,“曄兒知道,爹爹為何要罰你嗎?!?/br>
    “因為曄兒去了冰湖?!?/br>
    “不是?!?/br>
    楚歇語氣嚴(yán)峻:“因為你撒謊了?!?/br>
    “你前日去冰湖落了水,若是及時地看過御醫(yī),本不會有這一場高熱。你為什么要以太子身份威壓侍從將此事瞞住,難道你以為,你成了太子就可以恣意妄為了嗎?!?/br>
    江曄這下是真的被震住了。

    結(jié)巴了好一會兒,沒能解釋清楚。

    看著楚歇嚴(yán)厲的眼神,自己乖乖地又跪了回去,捧起書簡:“是曄兒錯了,曄兒認(rèn)罰?!?/br>
    江晏遲還想說兩句,被楚歇瞪了一眼,便只能軟和著先將楚歇哄進了內(nèi)殿,坐在床榻邊給他倒上一碗熱茶:“怎的氣得這樣厲害。你知道的,曄兒他平日里是不那么皮的,這也是快到年節(jié)了,他開心嘛。”

    “他是太子。江晏遲,當(dāng)初既然把他從渝北郡府里過繼來,那便要對他負(fù)責(zé),也要對大魏的江山負(fù)責(zé)?!背诖说却笫律虾敛缓?,“他是我們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br>
    我們的太子。

    江晏遲眼底滿是饜足。

    嘴角彎起弧度,盛滿笑意。

    不再反駁,只點點頭:“也是有理。”

    “自然有理。三歲見小,七歲見大。”楚歇篤然道,“欺上瞞下絕不是好的,撒謊是大錯,不能縱容?!?/br>
    江晏遲被三言兩語策反,掀起簾帳去了外頭。

    江曄看著江晏遲的眼神就知道沒希望了。

    果真。

    父皇負(fù)手走至他身邊,彎腰看著那一卷熟悉的國史,像個過來人一般嘆氣。

    摸了摸孩子腦袋,寬慰道,唉,忍一忍吧。父皇也是這么過來的。

    ……?

    江曄震驚。

    “父皇也被爹爹罰過背書抄書?”

    說到這個,那共同話題就多了。

    江晏遲描繪得那叫一個栩栩如生,宛如昨日重現(xiàn),聲音都高揚不少,像是在說什么得意事兒似的。

    “那可沒你如今舒服,父皇當(dāng)年可是寒冬臘月地在那水榭上抄,手都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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