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進(jìn)入言情小說后 第95節(jié)
不管怎么看,都是后者價值更大??! 說不通。 李世民當(dāng)即便覺得這位皇太后身上只怕有故事,當(dāng)下不置可否,卻將語氣里添了三分遲疑,低聲道:“皇太后……” 只說了這三個字,別的什么都不曾講。 李綱卻不曾多想,面露了然,解釋道:“這位皇太后并非劉后,而是從前為太上皇所廢黜的孟皇后。劉后為婕妤時,誣陷孟皇后行巫蠱之事,太上皇聞訊后驚怒異常,遂廢之,遷居宮外,號玉清妙靜仙師。此次金人攻破東京,按照名冊索取皇室中人,身在東京者無一幸免,唯有孟后因早已被廢,移居宮外得免?!?/br> 事情涉及到太上皇當(dāng)年的糊涂賬,李綱提及之時,面露難色:“孟氏一族世有清名,孟后昔年無辜被廢,亦有冤屈,且劉后辭世之后,太上皇深覺愧對孟后,已經(jīng)擬旨復(fù)孟后皇后之位,只是還未曾明發(fā)下去,金人便打到了東京,故而朝臣們商議過后,便迎孟后為皇太后,以正名分視聽。” 李世民聽他說完,登時明白過來,雙手?jǐn)v扶李綱起身,面露哀色,神情沉痛:“神州陸沉,社稷傾覆,金人氣焰竟如此囂張,我輩唯有拼盡全力,挽大廈于將傾,才不至于死后無顏面見先祖?。 ?/br> 金人攻破東京,鎖拿二圣及一干皇室成員、高門顯貴之后浩蕩北上,昔日天下繁華所在的東京也被洗劫一空,中原華夏文明持續(xù)了近千年的驕傲和自信遭受到致命性的打擊,這豈是屈辱二字所能形容? 李綱身為武將,曾親眼見到過東京慘態(tài),聽康王如此言說,旋即潸然淚下:“殿下有如此雄心壯志,是祖先之幸、社稷之幸??!” 天可汗稱號獲得者、優(yōu)秀演員李世民也掉了幾滴眼淚,哽咽道:“現(xiàn)下天下局勢如何?” 李綱目光悲憫的看著他,似乎不忍說出口:“太上皇……您的父親被金人擄走了?!?/br> 李世民:“……” 哦草,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好的消息嗎?! 李綱頓了頓,深吸口氣,痛苦道:“當(dāng)今天子……您的長兄也被金人擄走了。” 李世民:“……” 天吶,真的有!??! 李綱眼見著康王殿下鳳眼睜大,眼睛里盛滿了一種激烈而昂揚的情緒,拳頭也捏的死緊,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頹然的低下頭,說:“除了康王殿下和您的家眷之外,皇族其余人都被金人擄走了?!?/br> 李世民:“……” 我的媽呀,天胡?。?! 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我爹我大哥都被敵方抓走了,全家除了我老婆孩子之外都被抓走了,就留下一個名不太正、言也不太順的皇太后,這不是開局就給我倆王四個二嗎?! 李世民轉(zhuǎn)過身去,痛苦的捂住臉,極力控制住自己不當(dāng)場來一段b box。 李綱視線微微一抬,便見康王殿下背對自己,肩背不受控制的抽動著,仿佛是悲傷過盛、難以控制,又好像是肩頭承載了山一樣沉重的擔(dān)子,卻拼盡一切力氣在咬牙堅持。 李綱的眼眶濕了,幾乎不忍心再說下去,聲音顫抖,猛地跪了下去:“殿下!” 李世民整理好情緒后,轉(zhuǎn)過身去看他:“還有什么好——好叫人難以接受的消息,你便一并說出來吧,沒關(guān)系,我能承受得住。” 李綱垂淚道:“金人在我境內(nèi)大肆劫掠,屠殺軍民,百姓哭聲傳出十?dāng)?shù)里之遠(yuǎn),北方戶口銳減,怎一個慘字了得!” 李世民原本還有些guntang的心緒霎時間涼了下去。 他少年時便遭逢亂世,知道戰(zhàn)爭對于民生和經(jīng)濟(jì)的摧毀有多大,建設(shè)可能需要幾十年,但毀滅卻只需要短短數(shù)月、甚至是更短的時間便能輕松達(dá)成。 遙想當(dāng)年大唐之時,玄武門之變后,他接手的國家又何嘗不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興? 貞觀初年,大唐的人口戶數(shù)甚至不足三百萬,可饒是如此,他也硬是憑借一己之力支撐社稷,同凌煙閣功臣們力挽狂瀾,貞觀盛世,何其雄也! 又不是沒吃過苦,又不是沒受過累,又不是沒有嘗試過手把手將一個廢墟中的國家整修重建,又何懼之有? 李世民回首往昔,被激起了豪情壯志,心中意氣激昂,感慨萬千:“你直說吧,遭受金人劫掠屠殺之后,我境內(nèi)人口戶數(shù)幾何?” 二百萬戶、一百五十萬戶,還是一百萬戶? 不能再少了吧?! 李綱飲泣道:“康王容稟,只有不到一千一百萬戶了??!” 李世民:“……” 李世民:“?????” 李世民滿頭問號,又問:“那賦稅又從何計?” 李綱道:“幸得金人在北,不曾占據(jù)東南,國庫雖有損失,然而東南富庶,尚可支撐?!?/br> 李世民:“啊?!?/br> 李世民張大嘴巴,呆滯了半刻鐘之久。 李綱想起此前應(yīng)天府內(nèi)的傳聞乃至于主和派的囂張氣焰,再眼見康王如此,唯恐他為金人氣焰所攝,不敢北伐,反而要對金人低頭議和,當(dāng)下心生一股悲憤之氣,連聲叩首,哀聲求道:“今二圣為金人所辱,社稷傾覆,如此奇恥大辱,怎可與金人茍合相交?若得如此,臣事后還有何顏面去見歷代先祖!” 腳下石磚堅硬,他卻渾不在意,幾下之后,額間鮮血淋漓:“殿下,我朝尚有大將宗澤、張所、富安等人可用,又有岳飛、張俊、韓世忠、劉光世等后起之秀,幾十萬大軍枕戈待旦,無不盼望王師北上,若殿下有令,臣隨即便可北上抗賊,還請殿下堅定志向,勿要為主和派那群小人所惑??!” 李世民:“……” 李世民忍不住跟空間里的老伙計們說:“我太難了!飛龍騎臉,這踏馬想輸都難?。 ?/br> 皇帝們:“……” 另一個世界里的完顏構(gòu):“?????” “唉,”李世民嘆口氣,說:“別金人金人的叫人家,太狹隘了,這明明都是少數(shù)民族舞樂團(tuán)的二人轉(zhuǎn)分支啊!” 第83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gòu)2 李世民見李綱面有戚色,神情委頓,還當(dāng)是遇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沒成想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得到的卻是這結(jié)果。 開局一千一百多萬戶,手握大半江山,爹跟哥都被抓了,就剩下自己這一個合理合法的正統(tǒng)繼位人選——我的媽還有比這更好的牌嗎?! 李世民差點笑出聲,再見李綱叩首于地,額頭鮮血淋淋,心中大為感佩,忙近前一步,雙手將他攙起:“這是歷代先祖披荊斬棘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后輩豈敢失落寸土?必然得收復(fù)故土,北定中原!李卿快快請起!” 李綱卻不肯起,抬起頭來,額間鮮血順著面頰流下,悲聲道:“來日殿下登基,還會記得今日發(fā)下的宏愿嗎?!” 李世民正色道:“我永志不忘,還請將軍證之!” 李綱不顧一切搶了迎接新君的差事,自南京應(yīng)天府飛馬趕來,并非有意攀附新君,而是因他力主北伐,又唯恐這位新君繼承了雪鄉(xiāng)二圣的優(yōu)良血統(tǒng)、被金人嚇破了膽子,不敢出軍,故而來此之前甚至做好了以死諫之的準(zhǔn)備,現(xiàn)下聽康王殿下如此慷慨激昂,當(dāng)下涕淚橫流,再拜道:“蒼生之幸,社稷之幸?。 ?/br> 事態(tài)緊急,二人并不拖延多說,當(dāng)即翻身上馬,往城中去尋康王家小,收拾行李動身往應(yīng)天府去。 空間里,朱元璋聽完他們說話,終于回過味兒來了:“康王,金人,雪鄉(xiāng)二圣考察團(tuán),李綱,中興四將……這不是完顏構(gòu)嗎?” 高祖跟嬴政聽得面露疑惑,齊齊道:“嗯?” 角落里鼻青臉腫的劉徹也往前湊了湊:“什么狗?” “辱狗了,彘兒——是完顏構(gòu)?!?/br>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吟詩道:“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rou,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是一代明臣岳飛的傳世之作啊?!?/br> 他神情之中透露出深深贊許,隱約帶了些許悲色:“靖康二年,金國南下攻破大慫首都東京,擄走欽、徽二帝及皇族、宮嬪、勛貴三千余人,北慫滅亡,其遭辱之甚,世所罕見,欽徽二帝乃至于完顏構(gòu)的saocao作,也硬生生刷新了昏君底線……” 朱元璋嘆一口氣,將靖康之役的始末講了,末了,語氣難掩不屑:“欽徽二帝再加上一個完顏構(gòu),嘖嘖,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到第二份的神奇組合,真不愧是高粱河車神的后代。” 作為強(qiáng)漢時代的皇帝,劉徹壓根沒法想象后世居然會有這樣丟人現(xiàn)眼的王朝,更難以想象居然會有人類做出這樣的saocao作。 蠻夷……朕即位之初還蹦跶過幾年,再之后那不就是大漢的狗嗎? 嬴政也被刷新了三觀,朕不是針對在座的東胡、丁零、匈奴,而是你們本來不就是垃圾么? 高祖聽得熱鬧,忍不住問:“皇帝群里沒見過他們啊——” 朱元璋冷笑:“這幾個垃圾有資格跟咱們待在一起嗎?那不是拉低了咱們的檔次!” 李世民旁聽了一路,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問:“所以最后岳飛其實已經(jīng)上高地了?” 朱元璋:“對?!?/br> 李世民:“然后完顏構(gòu)十二道金牌把他叫回來,反手點了投降?” 朱元璋:“對?!?/br> 李世民:“……” 就踏馬很迷?。?/br> 以后就別說你行你上了,就算是換個普通人過去,不理朝政吃喝玩樂不也比這強(qiáng)? 劉徹瞠目結(jié)舌:“就算是拴條狗在龍椅上也比這玩意強(qiáng)??!” “過分了,”嬴政矜持的說:“狗看見外人進(jìn)屋還是會叫幾聲的?!?/br> 劉徹:“……” 艸,根本無法反駁! 朱元璋又說:“這個世界背景跟大慫很像,你八成就穿成了康王完顏構(gòu),不過細(xì)微之處必然有所不同,具體如何,便得你自己好好把控了?!?/br> 李世民:“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朱元璋惱怒道:“你知道什么叫歷史虛無主義嗎?!不能完全一致的好嗎?!” “……”李世民:“懂了。” 空間里唏噓感慨,喟嘆不已。 一代名將岳飛死于莫須有的罪名,李綱有心殺賊,卻接連數(shù)次被貶,趙鼎兩度為相,佐國元勛,最終絕食而死,還有李光、胡荃…… 李清照有“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陸游臨死前尚且說“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宗澤臨死之前不曾提及家事,唯有三聲“渡河”,豈不令人為之淚下! 天下從來不缺拋頭顱灑熱血的仁人志士,更不是這方年月沒有血性兒女,只是困囿于朝廷所限,君主無能,如何能不叫人心生憤恨,捶胸頓足? 皇帝們聚在一起感嘆不已,恰在此時,卻見空間上方飄下來一方白絹,高祖眼疾手快抓過來看了眼,眉頭立時便皺了起來。 李世民出來的比前幾個皇帝早,又知道那白絹寫得便是這方世界的腦殘梗概,當(dāng)即便道:“寫得什么?別搶了,誰念給我聽聽?!” 朱元璋嫌棄的皺著眉頭,給他念了一遍: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國破之后,所謂的皇族貴女,也不過是飄零落葉,無處棲身。 家國傾覆,永寧在這世間艱難生存,卻有一雙溫暖而堅實的手掌向她伸來,將她拉住泥潭,走向光明。 她笑,柔聲喚他:“宗鎮(zhèn)哥哥。” 她時時不忘這個人給了她希望,可最后卻也是他給了自己絕望,當(dāng)她和他的青梅同日遇險,他選擇了青梅,待到成婚那日,又因為青梅棄她而去,獨留她一人錯愕傷心…… 她的心死了,絕望了,決意遠(yuǎn)遁而去,可他卻找上門來,緊緊地抱住她,說:“我愛你?!?/br> 亂世飄零,他們的愛情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