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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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向來是盛霈說什么,他們做什么。 符世熙靜了一刻,說:“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出來,我們打一架。等你什么時候清醒,我們再談?!?/br> 底下船艙,徐玉樵正在說這幾天他們找人的事。 他說到興頭上,忽然聽外面有人喊:“小樵!二哥和符哥打起來了!” 徐玉樵一愣:“打起來了?你沒說錯吧,符哥這個性格能和人打架嗎,不是,他們倆好好的打什么?” 那人急得很:“真的!” 山嵐微怔,沉靜的眸出現(xiàn)些許晃動,快徐玉樵一步,輕盈地離開船艙,快步走向甲板,還未走近,便聽到了碰撞間的沉悶聲。 沒人敢靠近,也沒交談。 就這么沉默無聲地看著。 烈烈風(fēng)雨中,兩個男人就這么毫無形象地纏斗在一起,不用技巧,不用招數(shù),就你來我往,拳頭對拳頭。 盛霈神情微微壓抑,揮拳時沒收著力道,狠狠地砸向符世熙,腰腹間的力量運(yùn)用到極致,背脊弓起,像一座即將坍塌的山峰。 符世熙身手不差,側(cè)身一躲,屈腿往盛霈腰間撞去,眼看就要撞上,邊上忽然橫出一只手,明明輕飄飄的力量,落到他腿上時,卻分外沉,沉得像鐵。 就這么輕輕一下。 盛霈和符世熙被分開。 符世熙抬眸,對上女人烏黑清冷的眼,她只看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波動,隨即朝著盛霈走去。 徐玉樵趕緊過來把人拉走了。 符世熙沒拒絕。 一時間,甲板上只剩下山嵐和盛霈。 雨仍在下,霧氣越來越大。 盛霈早已渾身濕透,他重重地喘了口氣,暗沉壓抑的眸落在山嵐臉上,片刻后,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越過船艙,往他的房間走。 山嵐仍由他拉著。 覆滿雨水的手溫而涼,他心跳很快。 盛霈的房間是單人間,就算借出去了也沒人住。 門鎖著,他抬手往某個地方摸了一下,拿出把鑰匙來,門鎖剛開,他抬腿一撞,閃身把人帶進(jìn)了房間。 “啪嗒”一聲。 門被重重關(guān)上。 山嵐被困在盛霈和門中間。 身前是他高大黑沉的影,耳側(cè)是他急促的呼吸。 她在暗中仰起臉,去摸他濕漉漉的臉,慢吞吞地擦去那點(diǎn)雨水,撫過他有點(diǎn)兒扎人的胡渣,輕聲問:“怎么不高興了?” 盛霈的情緒就這么一下,繃不住了。 他緊緊抱住懷里的人,埋首在她柔軟而脆弱的頸側(cè),溫?zé)岬暮粑M數(shù)撲在了她身上,雨滴也擦了她一身。 半晌,他嘶啞著嗓子說:“招兒,我送你回去。” 山嵐垂眼,抬手用力抱住他的頭,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個吻,溫聲說:“要刮臺風(fēng)了,海上很危險(xiǎn)。盛霈,我們回貓注去?!?/br> 盛霈不說話。 山嵐輕輕地彎了下唇:“我和你說過,那套刀法的名字,它叫‘明虹收雨’,傳說,垂虹刀的刀光閃過時,風(fēng)和雨都會停止,天邊會出現(xiàn)彩虹。” “盛霈,我練刀法有十八年了?!?/br> “我從中學(xué)到的最重要的事,是我還擁有漫長的歲月,往前的幾步走不好沒關(guān)系,我還有無數(shù)步,往哪里走,終點(diǎn)有什么,誰也不知道?!?/br>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或許沒有終點(diǎn)。” 山嵐低聲哄:“你別為我難過。你說過,我是最好的。” 盛霈收緊手,幾乎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他幾乎是用氣音一字一句地重復(fù):“招兒是最好的?!?/br> 這一刻的盛霈,停在他柔軟的避風(fēng)港里。 他想,這個世界再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山嵐的好。 他閉上眼,喊他的招兒。 一聲又一聲,喊了無數(shù)次。 第26章 臺風(fēng) 她輕聲說著,宛如最虔誠的學(xué)徒?!?/br> 船艙內(nèi), 徐玉樵放下醫(yī)藥箱,納悶地問:“符哥,你和二哥怎么打起來了?” 符世熙嘆了口氣, 抬手碰了碰唇角,輕嘶一聲, 說:“他不知道發(fā)什么瘋, 非要回南渚去, 不肯上島?!?/br> 徐玉樵呆住:“現(xiàn)在?” 符世熙輕“嗯”了聲:“說是有急事?!?/br> 徐玉樵嘀咕:“有急事?在海上飄了那么久, 能有什么急事?” 唯一的知情人趙行緊閉著嘴巴,不打算摻和這件事。山家祭祖大典就只剩了十二天,小師妹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趕回去。 趙行猶豫了一會兒,問:“臺風(fēng)什么時候走?” 徐玉樵瞥他一眼, 應(yīng):“最多一周吧,怎么, 你也有急事?” “沒, 我沒急事兒。” 趙行訕笑一下,繼續(xù)拿耳朵偷聽他們說話。 徐玉樵給符世熙處理完傷口,又笑著說了幾句好話,讓他別生氣。符世熙也不在意,拿了根釣竿就去甲板上站著了。 徐玉樵和小風(fēng)咬耳朵:“你去底下看看你姐和二哥?” 小風(fēng)剛被盛霈教訓(xùn)過,不情不愿:“你怎么不去?要去你去, 剛剛他們打架你看見沒?我打不過二哥?!?/br> 就在兩人嘀嘀咕咕的時候,盛霈進(jìn)來了。 他們齊齊朝盛霈看去。 男人眉眼淡淡,臉上帶了點(diǎn)傷, 看不出喜怒來,脖子上掛了塊毛巾,正隨手擦拭著, 對他們的眼神視若無睹。 小風(fēng)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問:“我姐呢?” 盛霈找了個地坐下,隨口應(yīng):“累了,讓她休息會兒。” 小風(fēng)“哦”了聲,又和徐玉樵擠眉弄眼起來。 徐玉樵憋了一會兒,憋不住了,問:“二哥,我們真回南渚去?現(xiàn)在是藍(lán)色預(yù)警,要去也不是不能去,但你這要是上了岸,指不定船要被拖走?!?/br> 盛霈動作不停,說:“回貓注。” 徐玉樵聞言,松了口氣,和小風(fēng)對視一眼。 小風(fēng)悄聲說:“我去和符哥說一聲,他看起來也不怎么高興。” 說完,一溜煙跑了。 這一場鬧劇就在盛霈的“回貓注”三個字里結(jié)束。 . 船到貓注時,近五點(diǎn)。 海浪已有近兩米,貓注島沿岸被浪潮反復(fù)擊打,戰(zhàn)士們正在碼頭催促漁船盡快回港,暴雨中每個人都在狂奔。 盛霈站在船頭,定定看了眼忙碌的小島。 他抹去眼睫上的雨水,對徐玉樵道:“你們下去幫忙,我回趟家,馬上回來。招兒,過來!” 山嵐正抱著三花站在船舷處往下看。 浪潮比他們那日遇到的暴風(fēng)雨強(qiáng)勁了數(shù)倍,整艘漁船都在海中搖晃,頂著這樣的風(fēng)回南渚,風(fēng)險(xiǎn)太大了。 聽見盛霈喊她,她幾步走到他身側(cè)。 盛霈伸手抱著人送下船,自己緊跟著下船,撐開傘,對山嵐道:“我去搬沙袋,回家用沙袋把窗戶頂上。你先回去,去工具間拿木板和錘子,先用木板把窗戶釘起來。至于鑰匙,這貓兒知道放哪兒?!?/br> 山嵐抿唇,輕應(yīng)了聲。 沒有過多的言語,她記住盛霈的話便帶著貓離開了。 這場臺風(fēng)來勢洶洶,貓注平均海拔5米,要面對這樣猛力的臺風(fēng)并不容易。 南渚早已下達(dá)通知,保護(hù)居民的人身安全是第一要則。島上的居民們個個都在忙碌,有的拆卸高空構(gòu)筑物,有的挨家挨戶上門檢查安全工作,有的在碼頭加固漁船,每個人都爭分奪秒做著防護(hù)工作,準(zhǔn)備迎接這場戰(zhàn)役。 山嵐抱著貓回到家,在門口停下。 三花靈活地跳上屋頂,悉悉索索地在上面扒拉下,“?!钡囊宦曧?,上面掉下枚鑰匙來,正好落在她腳下。 小貓咪昂著腦袋,舔了舔毛,等著夸獎。 山嵐抿唇笑了一下,蹲下身摸摸它的腦袋,隨即進(jìn)了家門。 盛霈扛著沙袋回來,一進(jìn)門便聽到叮叮咚咚的敲打聲,一下下,整齊又有規(guī)律,似乎每一下力道都是一樣。 他進(jìn)廚房看了眼,里面窗戶已經(jīng)固定好了,仔細(xì)看每一個釘子都是正的,間隔相同,木板嚴(yán)絲合縫,沒有半點(diǎn)漏缺,像是機(jī)器干的活。 盛霈瞧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 正好他不想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干脆把她帶上干活。 盛霈卸下沙袋,幾下頂住,往里面喊了聲:“招兒!” “嗯?”她在應(yīng)他,“這里也固定好了?!?/br> 盛霈幾步走到門口,看向坐在床上的那道身影,問:“想和我出去幫忙,還是想呆在家里?” 山嵐回頭看他。 她攥緊了錘子,眼睛似乎泛著點(diǎn)點(diǎn)光亮,問:“可以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