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只經(jīng)過了0.1秒的反應(yīng)時間，他怒從心起，毫不猶豫地把一個聊得最歡的傻逼的頭按進(jìn)了青青草地。

    那家伙緊接著爆發(fā)出慘烈的嚎叫聲：“——老大??！”

    靠。

    這是在叫誰？！

    還敢求援的？

    不知道為什么周圍的罪犯不僅沒抵抗, 還后退了幾步噤若寒蟬。杰森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趁機(jī)又把手里的腦袋往地上碾了碾：“閉上你的嘴?！?/br>
    罪犯在他手下嚶嚶嚶：“對不起老大！我錯了老大！求你饒我一命！之前您沒動靜，我還以為你不介意我們說話呢?！?/br>
    “……”

    這回應(yīng)該沒有誤會了。

    杰森冷靜思索。

    如果一個阿卡姆犯罪分子叫你‘Boss’, 問：你是什么身份？

    如果你胸口上還印著巨大的阿卡姆標(biāo)志呢？

    如果你臉上還有道字母“J”形狀的疤痕呢？

    頭盔內(nèi)部的攝像頭采集到了他木然的表情，很好，至少頭發(fā)不是綠的。

    他花了十分鐘把身邊所有的廢物料理了一遍——沒有用槍，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武器是真槍實彈——舒緩心情之后坐在駕駛室里陷入了迷思。

    芭芭拉給他來過一次通訊, 是加密覆蓋全城的信號, 他們有約好如果發(fā)生意外就用這種方式聯(lián)絡(luò), 因為不需要專門設(shè)備, 且保密程度也足夠。

    但紅頭罩這邊實在不方便語音和視頻，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深陷反派的大本營中……這么說也不對，畢竟反派頭子就是他自己。總之，沒有時間與心情詳細(xì)匯報的現(xiàn)任阿卡姆騎士先生，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布置的用來坑蝙蝠俠的陷阱，即ACE化工廠中，出現(xiàn)了達(dá)米安的身影。

    這世界里蝙蝠俠的親生兒子似乎還沒有出生，至少不管是稻草人還是他的屬下全都不認(rèn)得。

    杰森本想問問塔利亞的情況，但想到手下的民兵不可能了解刺客聯(lián)盟，和稻草人深入交流風(fēng)險又太大，遂作罷。

    之后稻草人的豪言給了他第二場暴擊。

    聽克萊恩博士的語氣，哥譚已然是囊中之物，分分鐘解決了蝙蝠俠就能大獲全勝。也不知道他們驅(qū)趕民眾揭竿而起圖的是什么，讓阿卡姆的旗幟飄揚(yáng)在美國上空而后成為獨立主權(quán)國家嗎？

    以防萬一，紅頭罩還特意去查了現(xiàn)任總統(tǒng)是誰。結(jié)果是發(fā)現(xiàn)當(dāng)權(quán)者的姓名自己根本沒聽說過，代入感頓時又少了一層，只余下荒謬和憤怒——掌控哥譚，就憑你們？！

    ……還有我自己。

    杰森心想真他媽妙啊，干掉蝙蝠俠的兒子再鯊了他本人，不愧是你紅頭罩，人總要有夢想。

    他的幾個待命的手下圍繞在周圍，眼巴巴地仰頭看著他：“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老大？”

    我怎么知道？

    阿卡姆騎士一腳踹翻了椅子：“滾去按照我說得做??！”

    “好的老大！知道了老大！”

    他們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可見阿卡姆騎士平日里積威甚重。

    他拿起手邊的武器，對著空地連開三槍，子彈打空，余下槍托尚帶著余溫，好似這鐵血無情的殺人兇器正討好地等待著主人的褒獎。

    然而它的主人僅僅是盯著它，很久都沒再說話。

    這個世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

    這個世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摩西心想。

    羅賓幾次看著他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小丑在另一邊笑話他永遠(yuǎn)捉摸不透年輕人的心思，不管哪個小鳥最終都會與他漸行漸遠(yuǎn)，他們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卻被遠(yuǎn)遠(yuǎn)拋下，蝙蝠俠是個沉默的瘋?cè)?，是個理智的啞巴，說到這里小丑抖著肩膀快樂地說：我的病也不過就這么回事，二十多年來我在全城只找到一個有頭腦的人，可他卻是個瘋子！

    這不對。

    摩西在心中反駁。

    小丑被關(guān)在阿卡姆，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芭芭拉的雙腿完好無損，提姆還留著長頭發(fā)……這是另一碼事，反正——等等。

    小丑被關(guān)在阿卡姆？

    紛亂的畫面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沉沒在意識深處，變成一片虛無。

    小丑笑嘻嘻地好奇地看著他：“你想什么呢小蝙蝠，我沒在阿卡姆，我在你的腦子里?！?/br>
    這不對。

    小丑死了。

    他還帶走過另一個孩子。是羅賓。大雪。夜晚。郊區(qū)倉庫。血。

    再也沒能睜開過的綠眼睛。

    “Ja……”

    一個名字將要脫口而出。

    提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孩子什么時候這么高了？

    “你怎么了？布魯斯？蝙蝠俠？！”

    “提姆？”

    摩西看著他。

    “我沒事?！?/br>
    “你剛才差點讓蝙蝠車撞在防護(hù)欄上?！碧崮分赋觯安蝗贿€是我來開？雖然就算撞墻上了車應(yīng)該也不能壞，但墻會有事。哥譚的損失夠大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給她的徹底重建多貢獻(xiàn)一份力量。”

    “……”

    “盧修斯給蝙蝠車升級了原件，它的cao作手感和以前不太一樣，我還沒來得及調(diào)試。”

    “換我來試試?！碧崮泛軋猿?，“每個人的開車習(xí)慣不同，我可以幫你弄清楚哪里不對。”

    摩西剛想拒絕。但他接到了戈登局長的來電。

    “你來開車?！彼尦鲴{駛位，“十分鐘后我們在ACE工廠門前匯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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