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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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桃?guī)熋门c你不一樣,她有何理由害我們?” ……的確。 這也是沈黛想不明白的地方。 宋月桃雖入純陵不久,但來了之后,很快便受到了眾人的喜愛。 她衣食不缺,一入門就是內(nèi)門弟子,不僅紫府宮的衡虛仙尊對她親厚,就連停云宮的南華真人都待她如親傳弟子般寵愛。在純陵她是眾人千嬌百寵的小師妹,她有什么仇怨,要與魔修勾結(jié)? 而沈黛就不同了。 說來也可笑,這些人心里也清楚他們待沈黛并不好,至少遠(yuǎn)遠(yuǎn)不及宋月桃,所以若是想到內(nèi)jian,他們自然覺得沈黛的可能性大過宋月桃。 畢竟按照常理,一個在宗門中不怎么被大家喜歡的人,自然也不會對宗門有太深厚的感情。 若是有人從旁慫恿,自然有背叛宗門的可能性。 沈黛不欲與他多辯解,所幸她在幻境中時打開了溯回珠,溯回珠記錄了她在幻境中的過程,自然也包括魘族女妖死前的畫面。 只可惜她心中清楚,這只能證明她沒有動手殺那魘族女妖,卻不能完全洗清她與魔修勾結(jié)的罪名。 在這涌動著猜忌懷疑的氛圍之中,沈黛本來不想再辯解。 可最后想了想,還是忍不下這一口氣,明知道沒用,還是開口道: “我就算再對純陵心有不滿,再對你們所有人懷恨在心,也絕不可能做這種和魔修魘族勾結(jié)的事情!” 江臨淵立在一旁默默聽著,下一秒就見沈黛看了過來。 她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大師兄,你信我嗎?” 江臨淵本是想立即果斷地回答她的,可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了那日山門外沈黛言辭鑿鑿的絕情之語,想到了沈黛那日之后的種種判若兩人的行徑,他又忽然頓了片刻,半響才開口: “你是我?guī)熋?,我自然相信你?!?/br> 然而沈黛已經(jīng)從他的遲疑中得到了答案。 “你不信我?!?/br> 晚風(fēng)之中,沈黛忽然笑了笑,仿佛在笑自己明知道這結(jié)果,還這樣天真地要追問一遍。 她很快收斂起一瞬間露出的脆弱神態(tài),很快調(diào)整過來。 “不信也沒關(guān)系,我已拿到魘族的半顆內(nèi)丹,此次除祟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那魔修逃跑,事關(guān)重大,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回去稟告眾掌門,調(diào)查這個魔修的事情——” “區(qū)區(qū)一個魔修,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不過是從北宗魔域流竄出來的野貓野狗罷了?!?/br> 陸少嬰從小是聽著上一代修真界大能鎮(zhèn)壓魔修的故事長大的,在他潛意識中的魔修,只是被上一代修真界大能們趕去了北宗魔域的喪家之犬,只配在北宗魔域那個地方養(yǎng)蠱亂斗,成不了大氣。 “倒是你如此可疑,我看應(yīng)該讓重霄君好好查查,我們修真界是否混進(jìn)了什么內(nèi)jian叛徒!” 陸少嬰剛說完這話,忽然更覺腦中一片混亂,頭痛欲裂,幻境中的記憶呼之欲出,卻又在與他的意識纏斗般,像亂成一團(tuán)捋不清線頭的毛線球。 “我信她。” 誰都沒料到,明鶴溪會在此時開口。 就連沈黛也詫異回眸,愕然看著不過與她才認(rèn)識三兩日的明鶴溪。 她并不在意旁人目光,只是對沈黛說: “我十三歲經(jīng)營家族生意,至今已有九年,別的不說,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我不信沈仙君會與那等邪祟為伍,今日你除了邪祟,救了我一命,我雖不懂你們仙門規(guī)矩,但若是需要,我可為你擔(dān)保一二?!?/br> “明、明小姐……” 沈黛怔怔出聲。 明鶴溪說完,原本倚在江臨淵懷中的宋月桃忽然幽幽開口: “明小姐與小師姐才相識幾日,就這樣信任她嗎?” “有的人,相識一生也辨不清黑白,有的人,相逢一面便可知善惡?!?/br> 明鶴溪意味深長,又眼神銳利地望著宋月桃。 “沈仙君赤誠溫柔,我辨得清,可宋仙君,你心里藏著什么呢?” 宋月桃被那洞悉人心的視線望著,匆忙避開視線,又狀似傷口疼痛難忍的偏過頭去,不回明鶴溪的話了。 恰在此時,遲遲沒來的謝無歧忽然送來了一道傳訊仙符。 大約是擔(dān)憂沈黛這邊的狀況,所以這仙符并非簡單傳訊,而是通過術(shù)法連接兩端,沈黛這邊一開啟便能聽到另一頭謝無歧的聲音。 “……師兄已經(jīng)沒事了,不必?fù)?dān)心,但我們剛才想要趕過來時,卻正好發(fā)現(xiàn)了那魔修的蹤跡,他行蹤狡猾,師兄擔(dān)心我們中途折返就再也跟不上他了,所以準(zhǔn)備一直追下去?!?/br> 謝無歧那邊顯然是在一路御劍飛行,話語中夾雜著呼嘯風(fēng)聲。 “他便讓我問問你這邊的情況,你那邊還有什么邪祟嗎?沒受傷吧?不然你就先和明小姐待在一塊兒,讓江臨淵他們回去通風(fēng)報信,加派人手,等我們找到位置,你便過來和我們一起如何?” 謝無歧那邊顯然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戰(zhàn)斗,他的聲音還能聽出氣喘不平,卻怕她擔(dān)心,立刻傳訊過來知會她一聲。 沈黛聽了這樣關(guān)切的聲音,原本在江臨淵等人面前還能鎮(zhèn)靜的她忽然眼圈就紅了。 “……我沒事。” 她背對眾人,用袖子蹭了蹭眼睛,語調(diào)刻意壓成和平時一樣。 “你們不要耽擱,一定要追上那魔修,他絕非是個別,背后或許牽連著更深的陰謀?!?/br> 其實沈黛一點兒也不想說這個。 她很想告訴謝無歧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想告訴他她真的沒有和魔修勾結(jié),她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宋月桃才是真正心懷鬼胎之人。 她想將這些委屈都告訴他。 沈黛知道,他和方師兄一定會相信她的。 “……真的沒事?”謝無歧仿佛有所感覺,難得嚴(yán)肅道,“你忘了師尊說的,你一個人,莫要逞強(qiáng),凡事可以告訴我們?!?/br> 眼中忍了又忍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 她垂著頭,看著一顆淚珠滴落青石板上暈開,匆忙挪動腳步遮掩。 “真的沒事,我這邊也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和方師兄在那邊小心一些。” 沈黛暗暗下了決定,一字一頓道: “我很快,就會來找你們的?!?/br> * 太玄都玉摧宮。 更深露重,仙門五首的掌門宗主們本早已各自回到太玄都安排的客舍之中,卻沒想到夜半三更會收到重霄君的手令,請他們來玉摧宮一會。 進(jìn)了玉摧宮,見江臨淵沈黛等人站在殿內(nèi),他們面上都有些訝然。 “這樣快就回來了?” 純陵十三宗掌門九玄仙尊滿意的捋了捋長須。 “不錯不錯,不愧是衡虛的弟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黛冷淡打斷,她恭敬行禮躬身: “師祖,這次宗門大比的考核任務(wù)雖已完成,但我們卻發(fā)現(xiàn)了魘族與魔修的蹤跡?!?/br> “魘族與魔修???” 原本昏昏欲睡的其他幾個掌門,聽了這話頓時清醒起來。 “沒錯,這就是我深夜驚擾諸位的緣故。”殿上的重霄君示意沈黛拿出溯回珠,“太瑯城之事,還請諸位親眼看看吧?!?/br> 時間緊迫,沈黛便挑選了幾個重要的片段回放給在場眾人看。 不只是沈黛的溯回珠,還有其他三人的,共同將這一晚發(fā)生在明府之事梳理了一遍。 “……師弟,沒事吧?” 眾掌門還在看溯回珠的內(nèi)容,江臨淵又瞥見陸少嬰臉色不對。 “沒……事?!标懮賸胨α怂︻^,努力睜開眼,試圖分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應(yīng)該是那魘族對我的影響還殘留著,待會兒回去,我自己調(diào)息一番應(yīng)該就好了?!?/br> 真奇怪,明明沈黛也入了幻境,她還在里面折騰了這么久,為何只有他受了這么大的影響,還記不清幻境里的事情? 不過似乎也不是完全記不清,剛才有一瞬間,他好像又要記起點什么了。 陸少嬰頗覺古怪地沉思著,努力分辨著那團(tuán)模糊不清的記憶。 “果然是魘族和魔修!” 看到一半,蓬丘洞府的掌門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憤恨。 他的師尊就是在百年前修真界鎮(zhèn)壓魔族的定魔一戰(zhàn)中仙逝的,他對魔族怨念深重,聽到魔修的名字就咬牙切齒。 “重霄君,這事就交給我,讓我派幾個得力弟子下山,定將這魔修擒獲!” 幾個弟子自然是不夠的,但沈黛明白,依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告訴他們這不是幾個弟子就能查清楚的事情,也無人會信。 有幾個也好,順著查下去,總能查到一些異樣,到時候若有機(jī)會,她再找機(jī)會旁敲側(cè)擊警示就行。 重霄君點點頭,又看向沈黛: “你與謝仙君做得很不錯,雖未保住那魘族女妖作為證據(jù),但你們初出茅廬就能破除魘族幻境,此次宗門大比前五之位,有你二人一席之地。” 聽了這話,九玄仙尊看了身后徒弟一眼。 之前沈黛在山門外當(dāng)著眾多純陵弟子的面,說拿了宗門大比前五之位,就要退出師門之時,他也知曉一些,此刻聽到重霄君這么說,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什么。 果然,九玄仙尊還未來得及岔開話題,就見那小姑娘已上前幾步,走到內(nèi)殿中央,恭恭敬敬地朝重霄君鞠躬行禮: “重霄君,沈黛今日有一事相求,斗膽在此,請諸位做個見證?!?/br> 眾人齊齊看向站出來的沈黛。 江臨淵等人也隱隱猜到了她會說些什么,只是沒料到她會在這里,在今日站在這里公然挑明。 一時間除了沈黛以外的眾人,皆是神色各異,甚是精彩。 云夢澤的搖光仙子最愛看熱鬧,聽沈黛這樣一說,她便十分感興趣地笑著問: “沈小仙君,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重霄君又是什么人?仙門五首之尊,偌大玉摧宮,豈是給你討論自己私事的?” 搖光仙子雖問得咄咄逼人,但語調(diào)卻并不兇狠,因此沈黛并不畏懼,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