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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知道哪兒惹到了叢孺,他罵了聲cao,“跟誰關(guān)你什么事啊,跟誰一起出差還要跟你報(bào)備不成。你是我誰啊,管這么寬。你不是很能耐嗎,我在哪你倒是猜啊!許你他媽亂來,不許我跟人出差?滾!” 他說的又快又急,吞了好大口寒風(fēng),一下嗆著了,本想摁掉電話卻不小心摁到了外放鍵,咳個不停。 過了片刻,正當(dāng)他氣息緩和,掐掉跟賀松彧的通話時,賀松彧沉沉的聲音傳來,寂靜的寒夜里他打破沉默,不見一絲怒氣,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我猜不到,我擔(dān)心你?!?/br> 他的話敲打著叢孺的神經(jīng),讓他瞬間像只被掐住喉嚨的鴨子,覺得自己剛剛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像一場無理取鬧的笑話,幼稚死了。 賀松彧:“你在哪,有什么事見著面了我們再說。” 他語氣變的強(qiáng)硬,“發(fā)地址給我,聽話,我馬上去接你?!?/br> 叢孺僵硬了片刻,一腔火氣變成了冷哼,也沒有在電話里跟賀松彧說具體位置,故意找茬的說:“你不掛電話我怎么發(fā)啊?!?/br> 賀松彧:“那我掛了,你發(fā)。” 光亮一閃,回到屏幕上,叢孺無意識的劃了兩下,才慢吞吞的把所處的位置給賀松彧發(fā)過去。 維修的車幾乎跟賀松彧同時到,他一下車就大步朝叢孺走過來。 李輝觀察了下現(xiàn)場情況,就接手了這事,去跟維修的人交流去了。文雪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剛走出來就見那個讓人忌憚的男人,握住叢孺的手,拉著他上了一輛在夜色中,亮著大燈,外皮炫黑棱形的越野。 她追上來,賀松彧剛把叢孺的車門關(guān)上,回過頭冷冷看著她。 他這人看人就是這樣的,視線沒什么溫度,唯一有特例的那個人坐在副駕駛,打開車窗,探頭勸道:“沒事,他們在修車了,你回屋里等著,好了我叫你?!?/br> 文雪:“可是……” 賀松彧跟她的視線里都對彼此有敵意,他對叢孺道:“車修好了讓李輝送她回去,你跟我一輛車。” 文雪不想,但是賀松彧背過身,手上還戴著皮質(zhì)的手套,他漫不經(jīng)心的扯下來,盯著她沒有感情的道:“他身體不好,你想耽誤他休息嗎?!?/br> 文雪不知道叢孺的身體情況,她跟他在一起一天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他身體異常,也歸咎于叢孺的衣服穿得多、厚,外套還是輪廓型的,加上里面是襯衫,更不容易看出問題了。 她還在想?yún)踩嫔眢w出了什么問題,賀松彧已經(jīng)抽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塞進(jìn)口袋里,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在叢孺要笑不笑的微嘲中,把車開到了離維修車跟農(nóng)家樂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怎么爆胎的?!?/br> “扎釘子了唄。” 賀松彧問一句,叢孺應(yīng)付的答一句。 賀松彧一天沒見他了,把車頭的燈打開,叢孺低著頭正摳著安全帶,臉上的表情很無所謂,沒把他當(dāng)回事。 其實(shí)他不來,叢孺也能回去,他過來了,就弄得很重視他一樣。 車內(nèi)的燈,外面黑乎乎的遠(yuǎn)山叢林,天上黯淡的暮色,在賀松彧眼中統(tǒng)統(tǒng)糅合成叢孺冷淡、不屑,英雋而倨傲的面龐,成了兩個字,欠cao。 賀松彧:“我惹你了?” 叢孺:“你說呢。” “那就是有了。” “哼?!?/br> 叢孺半天沒聽到賀松彧聲音,安全帶不玩了,睜開眼簾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賀松彧卻忽然遞給他一樣?xùn)|西。 叢孺疑惑的挑眉:“什么?” 那是個像筷子一樣長的盒子,外觀古韻,一股淡淡的佛香味飄進(jìn)叢孺鼻子里。 上面也確實(shí)印著朝恩寺的標(biāo)志,他打開一看,一枚觀音玉佩躺在細(xì)長的盒子里,玉質(zhì)純粹清冽,光澤亮度都讓人耳目一新,手感絕佳,叢孺說不驚訝是假的。 他不懂賀松彧送他觀音玉佩干什么。 “廟里賣的那些玉材料我看不怎么好,之前就請人雕琢的一枚,前天剛拿到手,今天才到廟里請大師做法開光。他們說男戴觀音女戴佛,也許它能庇佑你。” “庇佑我……”叢孺扯了扯唇,瞬間覺得手上的觀音玉佩燙手,明明挺輕的,他卻拿不起了,“科學(xué)你不信,你信佛?!彼砬橄袷窃谡f,“你逗我呢”? 賀松彧:“庇佑你平安。” 他神色過于自然,叢孺被他接連的cao作弄的一時間心緒亂飛。 太匪夷所思,賀松彧他是信佛的那種人嗎,他不是,明擺著玉佩是給他雕的,還特意去開光,他今天去朝恩寺就是拿玉佩去給大師看的,叢孺從學(xué)?;貋砺飞袭?dāng)時還跟文雪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朝恩寺,兩人討論了一嘴。 叢孺想把玉佩還給他,“別以為這個就能討好我啊,什么時代了,還搞迷信那套?!?/br> 賀松彧哪是搞迷信那套,他相信科學(xué),但如果人能為了尋求那點(diǎn)心理安慰,觀音玉佩他不介意多雕幾個。 他抓住了叢孺想把盒子退回來的手,溫暖有力的讓叢孺恍恍惚惚意識到自己的手原來是冷的。 賀松彧深深的看著他道:“阿姨也說了,求個平安?!?/br> 叢孺想笑卻笑不出來,他很震驚,又恍然大悟的心說,賀松彧該不會是真把保姆說的話聽進(jìn)心里去了,才給他弄來的觀音吧。 他怔然的任由賀松彧松開他的手,把盒子放到一旁,拿出玉佩,“我給你戴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