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你的龍氣(重生)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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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嬈:“……” 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是聽從他的建議。 而關朗之建議的第一點,便是——“你要讓他知道,你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小孩子?!?/br> 她其實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分別。 她還沒來得及展開什么行動,那邊程氏倒先從陸林則那邊知道了發(fā)生在女兒身上的事。程氏又急又氣,將江行舟來來回回罵了許多遍,“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的?!?/br> 陸林則自然也是不滿,這些天沒少給忠勇侯府添堵,卡了一批軍用。這軍用能不能按時發(fā)放,中間區(qū)別可大了。忠勇侯應當是知道了什么,主動找上門來,說是要商議兩家的親事,將親事提上日程。 程氏一開始就對江行舟不滿意,此時更加不會同意,“他不想著給我們賠禮道歉,反而想著娶阿嬈,好大的臉面?!?/br> 他原是不肯同意,但是最為微妙的是當今圣上的態(tài)度。今日散朝之后,圣上倒是主動將他留了下來,突然問起阿嬈和江行舟的親事來。 明面上他們已經(jīng)定了婚,圣上笑著說:“可選定了日期,若是沒有倒是可以讓欽天監(jiān)挑個日子。” 這話的意思就是賜婚了。 若不是他爬到了這個位置,算是能用之臣,只怕圣旨都已經(jīng)下來了。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收尾的部分有變動 第35章 他心上不大痛快, 疑心是忠勇侯在圣上面前說了些什么,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圣上這些年一直忌憚江家在軍中的勢力, 一把刀就懸在自己頭上, 任由誰都不會睡好, 所以他對忠勇侯府一直是打壓的狀態(tài)。 若不然,就是憑著江行舟手里立下的戰(zhàn)功, 怎么都會領軍一方,又只是今天位置。 而定北侯府不一樣。他這個年紀走到吏部尚書已經(jīng)算少的, 若是后面有機會,還能往上升上一升。他也不是自吹自擂, 朝中文官與他交好不少,也算是有些人脈。若是定北侯府和忠勇侯府聯(lián)姻,怕是第一個睡不著的就是圣上,所以他怎么就突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突然想要賜婚。 若是說為了平衡朝中局勢,也應當是給江家配上一門沒有助力的姻親, 讓忠勇侯府完全成為孤臣, 不得不仰仗皇恩。 他一時猜不出圣上是什么意思,就選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小女還小,我和夫人還想留她幾年?!?/br> “她像是要及笄了吧?!贝┲鼽S龍袍的男人坐在上方,笑容和藹,可氣勢不容壓迫, “姑娘家這正是最好的時候, 聽說是已經(jīng)和忠勇侯府定了婚事?那早上幾年也沒什么。左右都是在京城, 兩家人來往也方便。” 陸林則心上一哽, 和忠勇侯府說了婚事就是做做樣子,還當了真。這話他不知道怎么接,眼觀鼻鼻觀心。 皇帝手下能用的人確實不多,也不想因此將他逼得狠了。只是在后面輕飄飄提了一句,兩個孩子若是本身有情誼,早點晚點又有什么分別。 旁的陸林則都沒有太在意,唯獨對這句話上心。若是阿嬈真的喜歡,這樁婚事就要再重新考量一番。 他嘆了一口氣,沒有將中間的經(jīng)過告訴程氏,只是說:“明日你去問問阿嬈,看她是什么意思。若是……若是……,這未必不是一樁好親事。” 忠勇侯府有四十無后方可納妾的規(guī)矩,雖說府中水深了點,但是人口簡單。日后江行舟這一房定是要單出去過日子,她上面沒人給立規(guī)矩,日子要輕省很多。 他將這一切分析給程氏聽,程氏眉眼不悅,可想著之前女兒確實像是對江行舟有點意思的樣子,才忍住了火氣說:“我明日就去問問看,不過不久就是女兒的及笄禮,今年怎樣辦?” 原本及笄禮都是該大辦的,可偏偏之前出了失蹤的事情,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怎么找人上面,那有心思顧得上這些?,F(xiàn)在人是回來了,可離女兒的生辰?jīng)]有多少時間,根本來不及準備。 “府中事情多,還是不招眼。” 程氏不太滿意,見他一臉倦色,也沒再說下去。 隔天,等陸林則出門之后,程氏也去了疏芳院。 陸云嬈起來還沒有多長時間,正坐在梳妝鏡前讓春實給她梳妝。程氏走了過去,接過春實手中的梳子替女兒梳頭發(fā)。 她過來得突然,陸云嬈還有點驚訝,“娘親?” “今日起來得早,就想著過來看看你?!背淌辖又鴮ε赃呎局拇簩嵳f,“我剛準備將一套首飾帶過來,出門了還忘記了。你過去一趟,讓嬤嬤拿給你?!?/br> 春實還沒能反應過來,秋景機靈一點,知道夫人是想同姑娘說說體己話,便拉著春實一起,說:“奴婢陪春實一起去吧。” 程氏點頭,兩個丫鬟這才出去。程氏點了點頭,“秋景那丫頭倒是激靈,倒是可以好好培養(yǎng),日后嫁人了,還可以回來做管事嬤嬤,你倒是能輕省很多?!?/br> 這話題轉(zhuǎn)得有點突然,陸云嬈忍不住疑惑地看過去。 小姑娘從小就好看,比起小時候,五官仍舊沒有多少變化,就是更精致,更有女兒家的嬌態(tài)。一晃眼,曾經(jīng)在她懷里的小姑娘也長大了,程氏感慨萬千,“娘親問你,你和江行舟……” 這個問題程氏一直沒有問過,以來覺得對女孩子的傷害過大,怕讓女兒再次受到傷害??墒侨羰强紤]親事,有些事情不得不問清楚,兩情相悅和人品有瑕疵完全是兩個問題。 她牽著女兒手,問:“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陸云嬈一愣,然后開始緊張起來,手下意識地緊縮成拳頭,卻又被程氏握住。程氏的掌心溫熱,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包容,像是能容納一切。 在這樣的的氛圍之中,她的緊繃的情緒才能夠放松下來。她忍不住身體前傾,一把抱住程氏的腰,才小聲說:“不是?!?/br> 她也說不出自己是情愿的這種話。 但程氏顯然是誤會了,愣住之后,才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心緒復雜地說:“忠勇侯找你爹爹,希望能夠?qū)⒛銈兊挠H事定下來,你是什么想法?” 陸云嬈很是驚訝,那天江行舟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同她成親,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江行舟知道這件事嗎?” “肯定知道的,不知道的話,忠勇侯能開這個口?”程氏是這么理解。 江行舟是真的愿意娶她嗎?她反而不敢相信,估摸著江行舟怕是迫于某種壓力而不得不娶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很喜歡天上的月亮,所以用盡一切力氣朝著月亮奔赴而去。在這個路上,你失去自我,一直仰望追逐,在被荊棘扎得遍體鱗傷之后,月亮突然停在你身邊,似乎伸手就能觸碰到??蛇@時候,你明明已經(jīng)告訴自己不要喜歡月亮了。 幾多歡喜,幾多辛酸。 程氏以為是她不情愿,怕她想錯了,說得認真,“這個年頭就算是成親之后和離,再次成親的,也大有人在。你莫不要覺得,你們有了點什么,就非他不嫁。我和你爹爹,不求什么,只想你能找到一個真心疼你的人。哪怕找不到,我們也能養(yǎng)你一輩子。阿嬈,你要記得,任何時候我們都只希望你開開心心。” 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程氏第一個考慮的是女兒,不管什么時候,她在乎的總是女兒會不會開心。 陸云嬈眼前酸澀,心中倒是更加堅定幾分,最后點頭說:“我想和他成親?!?/br> 她想活下去,這才是最為要緊的事情。 程氏雖然對這樁親事頗有微詞,但是見小姑娘同意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而問起及笄宴的安排。 陸云嬈的及笄禮沒有多少時候,雖說陸林則說不要過于張揚,可是走得近的人家還是要邀請的,所以籌備起來也很是麻煩。不過謝氏和錢氏都幫忙搭了一把手,再加上陸成珩有不少人脈,許多東西買起來很是方便。因此宴會雖然籌備時間短,但是一點都不差。 不過在宴會之前倒是發(fā)生了一件轟動京城的事——靜堂庵的背后主使居然是鄭國公府的二公子鄭清玄,陳御史狀告鄭國公教子無方,縱容次子戕害上百名年輕女子。 此事一出,朝野皆驚。 其實從江行舟和陸云嬈掉落懸崖,京兆府就立刻對靜堂庵展開調(diào)查。他們一連抓了不少尼姑和山間院子的打手,并將這兩處地方都仔細搜了一遍。但是這些人都提前得了消息,跑了不少,還將不少東西都處理干凈。被抓住的那些為了自己家人的性命,更是不肯松口半分,案件一時陷入到僵局當中。 還是最近,有小衙役在靜堂庵的佛像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通道。通道過于深長,直接連接了幾個寺廟、醉夢樓和鄭國公府的后院。而在通道當中,官兵們找出了十余名少女,并從通道里搜出了不少散落的女子私密的衣裳。這些衣裳材質(zhì)有好有差,某些顯然不是院子中的尼姑能用得起的,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女眷。 茲事體大,京兆府府尹立即上報,案件轉(zhuǎn)交給大理寺再行查辦。大理寺根據(jù)證據(jù),抽絲剝繭,直接將目標鎖向鄭清玄。大理寺卿直接上報圣上,得到準許之后直接派人前去抓捕。 聽說抓捕時,鄭清玄正在喝茶,見到他們過來之后,也不吃驚。他反而笑著給大理寺卿倒了一杯茶,見大理寺卿不接,自己喝上一口,“為了靜堂庵的事情吧,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同你們回去。” 大理寺卿十分耿直,當即派人將他拿下,誰知道一旁侍候的丫鬟立即跪了下來,瘋狂搖頭,哭著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這時,鄭清玄的臉色才突然變了,直接沖上去踹了那個丫鬟一腳,“你這個賤人,到底在說什么?!?/br> 兩旁官兵將他死死壓住,大理寺卿單獨審問丫鬟。 丫鬟眼里全是驚懼,一開始死都不松口,直到用刑具逼問之后,她才捧著被夾住血的十指說:“二少爺他傷了身子,他不能人道!他抓了好幾個姑娘,虐殺她們。他擔心尸體被發(fā)現(xiàn),他……他他把那些人的rou片下來,剁成rou泥,煮熟了之后倒入池塘?!?/br> 鄭清玄眼里迸發(fā)出兇光,像是要將人活吞下去一樣。 小丫鬟被嚇得連忙低下頭,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落,似乎沒個止境,可話卻說得異常清楚,“骨頭……骨頭就被他埋在自己的書房臥榻的床底下?!?/br> 來參加抓捕的人員都是在大理寺中任職多年的人,自以為見多識廣,可在此時都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居然還有如此殘忍的手段。 他們隨后去了鄭清玄的書房,將軟塌搬開之后,果然在下面挖到了一堆白骨。眾人心里惡寒,這到底是要有多強的心理素質(zhì),才能在殺了人之后枕著白骨入睡? 這樁殺人案情節(jié)過于惡劣,圣上親自審問,判處鄭清玄死刑。鄭國公這次也被波及,現(xiàn)在還在尚書房門外跪著。 皇后也沒想到自己侄子居然能蠢得這樣一鳴驚人,頗為頭疼地將鄭家女眷打發(fā)掉,不得不思考現(xiàn)狀。 如今朝堂之上,世家和新貴沖突日益加重。三皇子因為外家的緣故,不可避免地站在了世家這邊。這中間的好處自然是有,這些年來直接將底下幾個皇子壓得死死的。 可這些年皇帝有意打壓世家,扶持不少根基淺薄的官員,新貴逐漸在朝堂站穩(wěn)了腳步。三皇子作為世家之首,他的發(fā)展也受到了不少阻礙,幾個皇子又羽翼漸豐蠢蠢欲動,境遇堪憂。 鄭氏早就看出來,皇帝當了幾十年說一不二的天子,早就想過河拆橋,削減世家的影響力,將權(quán)力都攥在自己一個人手中。也不想想當初的若是沒有世家的支持,他又怎么能坐上這個位置。 她冷笑著,可也不得不考慮去籠絡新貴。 可若是貿(mào)然同的新貴那邊示好,只怕還沒有個結(jié)果,世家這邊就會先有意見,自亂陣腳。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要聯(lián)姻,娶一個家中同時與兩邊都交好的姑娘。 定北侯府這時候才入了她的眼。 定北侯的出身代表著他和世家有切割不掉的聯(lián)系,而陸尚書在年輕時就走了讀書的路子,同那些算酸儒文臣相交密切。娶了陸家的姑娘之后,三皇子才能順理成章向清貴示好。 至于那“陸家女,天下后”的傳聞,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 原本她是想著,讓元佐同定北侯府嫡長女多接觸些,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誰知道定北侯府對幾個姑娘倒是看重,讓她們同外男接觸的機會不多。不過這樣,定北侯府越是對姑娘看重,后面就會幫元佐更多。 她原本都打算好,就在這段時間同皇帝商量將三皇子的婚事定下來,誰知道在這個當口上,出了鄭國公府的事。那鄭清玄也是廢物,做事都不知道將自己的尾巴藏好,還被人抓個正著,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鄭國公絕對要保住,要讓他在對這件事中脫身而出。一旦鄭國公出了事,他們無異于自斷臂膀,其他世家也會跟著一起動搖。人心聚起來不是什么容易事,散掉倒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她正在頭疼怎么做時,三皇子正好過來,她抬眼望過去,“你父皇那邊說什么?” “父皇一直不肯見舅舅,我在匯報完公務之后,替舅舅求情。父王大怒,直接讓我出去了?!比首用嫒莩脸痢?/br> 說是出去都是客氣,實際上父皇抓過手邊的白玉鎮(zhèn)紙砸了過來,讓他立馬就滾出去。 “你父王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你若是有時間還是要常去,替你舅舅求情?!?/br> “這……這怕是不好吧?!比首佑悬c猶豫,實在是的今天被皇帝的怒容給嚇到了,“父皇會不會因此遷怒于我?!?/br> 他這話剛說出口,皇后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目光復雜,疑心這樣的蠢貨是怎樣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外面世家和新貴鬧得正僵,世家被壓上一頭,他這個時候不出面安穩(wěn)人心又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斥責,“你果真連你哥哥半點都比不上?!?/br> 三皇子并不是皇后的第一個孩子,在他的前面原本還有一個哥哥,也就是早逝的大皇子。大皇子自幼敏銳,曾被先皇都稱贊為“天人之姿”,可在同三皇子一起在湖邊玩耍時,卻不幸失足落水,沒了性命。 三皇子比不上哥哥那樣聰慧,自小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類似的話,早就沒了多少感覺。他跪在地上,隱在袖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兒臣愚鈍,還請母后賜教?!?/br> 他也就這點長處,皇后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耐著性子,同他解釋一番,最后提及到定北侯府的事情,提了一句,“我準備讓定北侯府的嫡長女做你的正妃。那陸家姑娘端莊持重,素有賢名,我在宴會上同她接觸過幾次,覺得正合適。你覺得如何?” “母后看中的人,定然不錯?!比首游⑽㈩h首。 “再過兩天便是陸家四姑娘的及笄禮,你也走一趟,看看陸家大姑娘品性如何。若是覺得不錯,等這場風波之后,我再去同你父王商議。”皇后意有所指。 “兒臣知道?!比首诱f。 而后他要離開的時候,皇后想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問:“你二表哥的事情,應當和你沒什么關系吧?” “沒有,我一開始就是不知情的?!比首踊卮?。